顾城锘这才恍然回神,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问:“月临呢?她人呢?”管家皱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顾城锘嘶吼:“我问她人呢?回答我!”管家叹息道:“夫人从十一楼高空坠落,万幸花丛中的树枝阻隔了一些力度,但依旧伤得不轻,孩子也没了,目前,医生还在抢救中。”顾城锘已经听不下去,拔了手背的针管就要下床。管家欲要阻拦,却被顾城锘凌厉的眼神吓得缩回了手。顾城锘连鞋子都没穿,身着病服站在抢救室门口。头顶上红色的灯无比刺眼,如若一根带着倒刺的荆棘,狠狠扎在他的胸口上,痛不欲生。
顾城锘不可置信,看着她就这样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莫月临宛如枯枝残叶,脱离树的根本,逐渐远去。
过往的回忆,顷刻间失去颜色,非黑即白。
原来仇恨在死亡的面前,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他甚至没有低头的勇气,害怕看见她血肉模糊的瞬间。
“顾总……顾总!”
顾城锘在众人的惊呼中踉跄倒地。
他从未想过莫月临会以这种方式消失。
更未想过当她真的消失,心会是如此难受。
当她落地的瞬间,自己的心,竟不受控制地随之而去。
夜晚。
“月临,月临……”
顾城锘在病床上惊醒,看着病房中的一切脑子一片空白。
管家站在床边,一脸亏欠的神色,俯首在前:“顾总。”
顾城锘这才恍然回神,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问:“月临呢?她人呢?”
管家皱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顾城锘嘶吼:“我问她人呢?回答我!”
管家叹息道:“夫人从十一楼高空坠落,万幸花丛中的树枝阻隔了一些力度,但依旧伤得不轻,孩子也没了,目前,医生还在抢救中。”
顾城锘已经听不下去,拔了手背的针管就要下床。
管家欲要阻拦,却被顾城锘凌厉的眼神吓得缩回了手。
顾城锘连鞋子都没穿,身着病服站在抢救室门口。
头顶上红色的灯无比刺眼,如若一根带着倒刺的荆棘,狠狠扎在他的胸口上,痛不欲生。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管家劝了多少回,顾城锘都听不进去,眼睛从未离开过那扇闭合的门。
直到医生出来,他第一个冲上去。
那迫切的眼神,医生哪怕不问也知道,摘下口罩道:“莫月临小姐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
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开,医生又道:“但具体还是要看她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顾城锘怔住,僵硬道:“什么意思?”
“伤者从十一楼坠落,因坠落时被树枝阻隔了些冲击力,还有生命迹象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还是伤得很重,虽然目前抢救过来了,但还要看她能不能熬过这个星期,如果醒不来……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宛如原子弹,将他炸得片甲不留。
莫月临从抢救室推了出来,戴着氧气罩的脸大面积损伤,露在外的没有一块好肉,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跟仪器。
能清楚地看见管子里有血水倒流,甚至他还能听到有鲜血滴落在地的响声,仿若一颗锋利的冰锥子,扎在他心间。
医生又说:“伤者的右手紧攥着一个物品,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都不肯松开,想必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医务人员担心会伤了她,没有强行掰开她的手,透过缝隙目测是一枚戒指,属于财务还是家属亲自来拿吧。”
顾城锘目光落在她露在床沿的右手上,果然是攥着拳头不肯撒开,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握住掌心的东西。
他往前两步,果然透过缝隙可以看得见掌心中散发着微微银光,可以确定是一枚戒指。
心,狠狠地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