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锦离从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而且今日天气晴好,她的伤也好了很多,还收到了桑鲤的云书。她回了一封。她不知道蕤辛去了哪儿,她还要找到剩下还未孵化的魔胎,魔胎一旦孵化成功,魔族便会倾巢而来,到时候,一切的灾难又会开始。还有之前遇到的魔女。“阿锦。”锦离回眸看见玄衣少年笑着看着她。可是不见老妇人和她的女儿。“小烟他们呢?”“不知道。”庚渊端出来了菜,“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她睁开眼睛,两人的唇瓣相贴,蓝色仙光从唇瓣进入,抚平着神髓深处的异火。
可是她并没有推开他,只是简单相贴。
最后她昏睡了过去。
庚渊望着在怀中熟睡的她,眉眼温柔。
他照顾锦离睡下,来到了小烟的房内。
小烟半梦半醒间一吓,看清来者后,先是一惊接着满是娇羞。
“公子怎么来我屋了?”
庚渊看都不想看,一双蓝眸冷冷地盯着她。
清晨,锦离从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而且今日天气晴好,她的伤也好了很多,还收到了桑鲤的云书。
她回了一封。
她不知道蕤辛去了哪儿,她还要找到剩下还未孵化的魔胎,魔胎一旦孵化成功,魔族便会倾巢而来,到时候,一切的灾难又会开始。
还有之前遇到的魔女。
“阿锦。”
锦离回眸看见玄衣少年笑着看着她。
可是不见老妇人和她的女儿。
“小烟他们呢?”
“不知道。”庚渊端出来了菜,“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锦离一看,确实是,这些小菜基本上都是他们在莲川时,庚渊做给她吃的。
“他们出去也应该说一声啊。”
“哎呀,别管他们了,或许他们是出远门了呢。”
“家产都在这儿,他们能去哪儿?”
庚渊乐呵呵地给她夹着菜。
吃完饭,路过的一位农夫,说道:“这家人搬到城里去了,不回来了,让我给你们捎个信。”
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应该在城里。
一想,锦离也放下了。
午后,锦离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虽然身体大有好转,但是仙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锦,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锦离看着四周青山绿水,“你先回去吧,离开了那么多天,海宫应该还有很多要事要你去处理。”
庚渊一愣,“你....你让我走?”
她点点头,“海君,谢谢你昨晚相救,也谢谢你能够及时出现,我们就此别过。”
谁料庚渊带着哀怨地看着她:“阿锦,你就那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吗?”
“不,不是,既然海君能够为我解一下蛊毒,接下来,我们也可以各取所需。”
庚渊一把将锦离搂进怀里,“阿锦,你知道的,现在不是你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了。”
锦离挣脱着他的怀抱,“海君请自重,您是有婚约的人,行事不要这么冲动。”
“我没有,这不是冲动,我没有婚约,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承认过,我从未承认过。我只爱你一人,我心里也只有你,自始至终也只有你。”
“我以前不知道我对你究竟是不是喜欢,甚至一直以为是美人蛊的作用,可是我错了,蛊毒虽然解了,但是这蛊毒越发严重了。我想你,我想你,我真的想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是因为蛊毒,是因为你,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庚渊说了很多,锦离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她的手渐渐收紧,望着远山,江河湖海。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回答他,她说不清楚。
天君将苏苏安排在庚渊身边就是为了控制住他的权力,可是为什么天君会如此忌惮他。
白晚听已经回到了天庭,到时候她的命运又会如何,她还能陪在庚渊身边吗?一年或者三年。
或者就连一年都只是奢望罢了。
魔神一醒,她就会消失,这样的爱情她从来就没有资格去拥有,从生下来就是,爱一人就不能再爱苍生。
少年依旧跟着她,不论她如何,他还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在凡界寻了几个月,也不见蕤辛的踪迹,甚至连魔胎的踪迹也不曾见过。
大钧城。
四季如春的大钧城,有浪漫清爽的海风,清香美丽的鲜花,爬在指头屋檐上的植物,这里便是北澜的一处绝佳之地。
北澜多年冰雪覆盖,唯有这大钧城,开满鲜花,结着瓜果。
“仙子。”
锦离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眸一看,果然是阿漠,阿漠笑着,褐色的皮肤将他的大眼衬得炯炯有神。
“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阿漠笑的阳光,看着锦离,丝毫没有注意到锦离身旁那一双警惕打量的眼神。
锦离笑着为二人介绍:“阿漠,这位是庚渊。”
“庚渊,这是阿漠。”
庚渊轻点了一下头,反倒是阿漠十分落落大方地拍了拍庚渊的臂膀,笑呵呵地道:“既然是仙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不用那么拘束。”
庚渊眼底的嫌弃和无措暴露得一览无遗。
锦离看着庚渊吃瘪的表情,不禁想笑。
少年瞪了她一眼。
阿漠带他们来到饭馆里面吃饭,正巧他去点菜时,庚渊坐近锦离,问道:“他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
锦离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海君吃醋了?”
庚渊不禁失笑,十分大度地拍了拍衣摆,不可置信地说道:“我?我会吃醋?你想多了吧。”
锦离挑眉,看着他嘴倔强的样子。
她倒很想看看。
结果不到下一秒,庚渊就凑近她,暗暗地说:“他不喜欢你吧?”
“你想什么呢?”
“那可说不定。”少年难得露出几分稚气。
“哎,你们坐那么近干嘛?这里不像北澜很热的。”
锦离见状确实很热,就要起身,谁料庚渊一把将她拉住,“我们喜欢这么坐。”
锦离甩开他的手,瞪着他,低声说:“你喜欢那么坐你坐,我热。”
庚渊明显吃瘪。
饭桌上,阿漠不停的夹菜给锦离,还一直一直和锦离谈话,庚渊在一旁看着,也是有气没处使。愤愤地捣着碗中的米饭。
“这位兄弟,可是菜不合胃口?”
锦离这时才想起来看了眼庚渊,少年十分不悦,但嘴上还是说着:“好。非常好。阿漠选的地方当真是个好地方。”
这一句阴阳,锦离呛得差点喷饭。
阿漠也是心大,夹了菜给庚渊。
随后继续拉着锦离说着这几年他的所见所闻。
庚渊不知道在旁边翻了多少个白眼。
饭后,阿漠问锦离:“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寻到住处,要不去我家吧。”
庚渊刚要拒绝,锦离抢先一步说道:“好啊,那有劳了。”
阿漠笑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马车。
锦离见状,一把将他拉过,两人贴的及近,庚渊眼睛都要发红了。
“干嘛呢?”
庚渊一把拉过阿漠。
少年褐色的皮肤渐渐发红,眼神逐渐闪躲,不敢再看锦离,“谢谢....谢谢。”
锦离笑着,“无事。”
直接一个无视庚渊。
庚渊快要气炸了,心里正在打量着如何才能不惹锦离生气又能把眼前这个褐色少年弄走。
少年眼中藏不住事,看着这架势,这个叫阿漠的,一定是喜欢上锦离了。
一想到这儿,他更加生气。
到了阿漠府上也是处处在挑着阿漠的刺。
“阿姐,仙子来了。”
随着阿漠的叫声,长廊里走出来一位风姿优雅的女子,她掩着鲛纱,眉目含情。
一袭绛红长裙配青古长衫,带着几分典雅。
“早就听阿漠说起您,今日一见,拜见仙子。”
“姐姐不必客气,我们叨扰姐姐了。”
阿然浅浅一笑,眼中饱含着笑意。
“仙子快请进。”
一行人穿过长廊,锦离望着远处的箭靶,上面是大大小小的箭眼,“这是......”
“那里是阿漠练箭的地方。”
锦离回首看着阿漠,“阿漠很厉害。”
搞得少年顿时有些羞涩。
庚渊嘴上嘟哝:“不及我半分。”
阿然将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前面,“这里便是雅苑,就只能委屈二位就此休息了。”
“阿然姐姐说笑,已经很好了,多谢姐姐。”
锦离听着阿然咳嗽的声音,和阿漠说的:“阿姐,你又没吃药?”
“我略懂些医术,不知,阿然姐姐可否让我把一下脉?”
阿然一笑:“麻烦仙子了。”
锦离为她把了脉后,庚渊与她相视一眼,随即锦离一笑:“姐姐没事,只是近日来受了些风寒,我写个方子,姐姐照常吃就好了。切记不要吹风。”
阿然笑着,道了谢后,阿漠便扶着她下去了。锦离看着阿然孱弱的背影,这时候庚渊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锦离点点头,“阿然姐姐毫无脉象。不是活人的手。”
“那为什么?”
“应该是被人夺去了神识。”
“蕤辛在这里?”
锦离点点头。
蕤辛再怎么说也只是刚刚孵化重生的魔君,吞食那么多仙门弟子的神识,难以消化,又被她和庚渊重创,此时最应该做的便是找到新的一具身体,然后调养生息。
午夜慢慢到来,锦离望着窗外被云彩掩盖的月光,执笔画着符文。
“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取回阿然的神识,否则在这么下去,阿然和蕤辛同为一体,那就糟糕了。”
庚渊点点头,此时,阿然房间的方向传来尖叫声。
两人同时化烟前去。
昏暗的烛火,纱门上倒映着奇形怪状的身影,鲜血将纱门染红,阿漠跌坐在地,眼泪流下,眼睁睁看着无数丝线将自己的姐姐吞噬。
“阿漠!”
阿漠回首,看见锦离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仙子。”
锦离抱着她的头,少年嚎啕大哭,“我的姐姐,救救我的姐姐。”
“庚渊。”
庚渊上前,展手快速结印,金色符阵间,蓝色流光缠绕,一瞬间符阵流转,金光之下无数黑红的魔气被金光吸进去。
纱门之后传来凄惨的叫声。
猛地,红色丝线如同玄线冲破纱门,直接向门外的三人袭来。
锦离见状,并指掐符,蓝色符文径直将那些玄线烧尽。
纱门处走出来一个人影,她走的蹒跚,抬头间,鲛纱掉落,脸庞爬上了狰狞丑陋的魔纹,眼眸赤红。
“阿姐!”
“阿漠!”
锦离紧紧抓住阿漠的手,金色符阵继续流转,那魔气被镇压,“阿然”朝着庚渊袭击而来,招招狠辣,处处朝着庚渊的命门袭去。
“阿姐!”
锦离捧着阿漠的脸,认真地说:“她不是阿然,她不是。”
锦离展手金色符阵出现在她手心,顿然,周围闪现出大大小小的符阵,这些符阵之中冲出许多金色玄线,足以削铁如泥。
那些玄线将她禁锢在空中,一时间动弹不得。
一切都静止下来了。
阿漠赶紧跑到“阿然”面前,“阿姐,阿姐,你醒醒啊,我是阿漠啊。”
“阿然”明显没有了意识,赤瞳狠狠地盯着阿漠,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他吞没一般。
蕤辛在阿然体内觉醒,靠着阿然的脸,阴森地笑着:“你们以为区区阵法就能困住我吗?魔神千秋万代,马上就能够苏醒了。而这被仙人统治的天下马上就会结束。”
锦离并指,蓝色火焰出现在指尖,“离开阿然的身体。”
“阿然?你觉得这个蠢女人有救吗?她本就是将死之人,是我渡她活了这么多天,她献祭一点她的神识有何不可?”
锦离并未答话,一旁哭着的阿漠反倒是不哭了,只是带着怜悯,看着阿然,“对,阿姐确实应该早就死去.....她本不是这个世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