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一抖,即刻跪下,颤抖着字不成句:“王爷,奴婢……是娘娘的心腹。”顾延陵沉默片刻,冷道:“本王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无事勿要再找本王。”说完,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那侍女终于得以松了口气。房间里。巨大的实木浴桶里,顾延陵赤着上半身,张开双臂靠在那里,闭眼假寐。可他脑海中却想起沈灵宣落水的一瞬时,对他看过来的眼神。那般绝望,那般凄然。顾延陵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扣住浴桶边缘,猛然睁开了眼。他低声自语:“本王并非想杀你……”
顾延陵将那张纸揉成团,随手扔下了船,随即一双冷眸盯住了前来送信的侍女。
那侍女一抖,即刻跪下,颤抖着字不成句:“王爷,奴婢……是娘娘的心腹。”
顾延陵沉默片刻,冷道:“本王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无事勿要再找本王。”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侍女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房间里。
巨大的实木浴桶里,顾延陵赤着上半身,张开双臂靠在那里,闭眼假寐。
可他脑海中却想起沈灵宣落水的一瞬时,对他看过来的眼神。
那般绝望,那般凄然。
顾延陵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扣住浴桶边缘,猛然睁开了眼。
他低声自语:“本王并非想杀你……”
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他,在当时那样受制于人的情况下,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他射中了沈灵宣,可那箭矢偏离心脏,船上有太医,决计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若是因为她而放走一个劫匪,陛下绝不可能饶过她。
可顾延陵怎么都没想到,沈灵宣竟会自行跳船。
她难道不知,那样的情况下,十死无生?
顾延陵不愿意让自己去想,沈灵宣是对他失望至极,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难道哪怕是死,她也要离开他?
顾延陵那双黑眸中,终于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可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是程舫的声音。
“王爷,陛下派来了太医,说来给您问诊。”
顾延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漠然。
他沉声道:“让人等着。”
片刻后,顾延陵换了身青松袍走出厅中。
那里,两个太医背着药箱站在那里。
顾延陵坐下,随意伸出手,冷眼看着他们。
太医犹疑片刻,战战兢兢开口:“王爷,陛下还让我等替您查查身上的外伤。tຊ”
顾延陵眸色瞬间晦暗。
云瑶说的没错,他的皇帝老哥,终于开始怀疑他了。
查外伤?顾延陵嗤笑一声,声音骤冷:“难不成要让本王在此宽衣解带让你们看不成?”
两个太医惊的齐齐跪下,口中连道不敢。
顾延陵一拂袍袖,压着怒意道:“开些风寒的药,剩下的,本王自会去跟陛下解释。”
“是,王爷。”
等太医离开后,顾延陵将药方递给程舫,淡道:“这药,你亲自盯着熬。”
至于自己喝不喝,便不是旁人能决定的了。
顾延陵站起身,朝议事厅走去。
他进去时,皇帝正在沉思着什么。
顾延陵进去见了礼,皇帝突然问他:“延陵,朕最近时常觉得力不从心,你说,这江山,朕该交到谁手里?”
顾延陵垂眸看着暗色的名贵地毯,心中嗤笑一声,嘴里却说:“陛下正值不惑之年,年富力强,此事言之过早。”
他话刚落音,皇帝抓着手边的镇纸便直直砸了下来。
沉重的镇纸落在地上,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声音。
顾延陵倏然抬头,直直对上皇帝含怒的眼。
“你觉得言之过早?那为何朕明明还没死,你就肖想着这把龙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