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一看,李秋词正坐在窗边,手里还拿一本书。云深看见李秋词回复了一丝血色的脸,终于松了口气。李秋词看也没看他,下颌冲桌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扬。“醒来的真是时候,药刚好凉了,喝吧。”云深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强撑着起身来到近前:“这是你为我熬的?”李秋词皮笑肉不笑:“是啊,专程为你熬的,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剩下半个月我还得靠你呢。”云深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端着那碗光是闻着就苦到令人反胃的汤药一饮而尽。剩下半个月,云深每日午时便准时端出半碗心头血。
云深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还算不算她的爱人,但若是只需要爱她,那这世上,除了我再无别的选择。”
他说着拉开衣襟:“什么时候需要,现在吗?”
百里却没动手,只是看着他。
“这药一吃就得半月,也就是说,你这半月都得忍受剖心之痛,你真的能忍受吗?”
云深似乎是有些不满他的婆婆妈妈,兀自掏出匕首。
“需要从哪个地方?”
几分钟后,百里端着一碗血走回药庐。
而在他身后,重重的一声闷响传来。
云深满身鲜血倒地。
百里看向隐在门后眼神复杂的李秋词。
“要救他吗?”
李秋词喉咙动了动,似笑非笑:“当然要救,不是说了需要半个月的心头血吗,可不能让他这般轻易死了。”
当初她受过的苦,她要让云深千百倍还回来。
她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云深醒来的第一眼,便四处张望着。
直到一道清粼粼的声音传来:“在找我吗?”
他往后一看,李秋词正坐在窗边,手里还拿一本书。
云深看见李秋词回复了一丝血色的脸,终于松了口气。
李秋词看也没看他,下颌冲桌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扬。
“醒来的真是时候,药刚好凉了,喝吧。”
云深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强撑着起身来到近前:“这是你为我熬的?”
李秋词皮笑肉不笑:“是啊,专程为你熬的,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剩下半个月我还得靠你呢。”
云深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端着那碗光是闻着就苦到令人反胃的汤药一饮而尽。
剩下半个月,云深每日午时便准时端出半碗心头血。
李秋词的脸色越来越红润。
与之相反的,却是云深越发苍白的脸,他的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直到那一日,李秋词冷眼看着,他起身刚走两步,便直直往地上撞去。
他倒在地上怔忪许久,反应不过来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顾自起身,拍了拍雪白襟袍。
堂堂丞相大人,何时如此狼狈过。
百里出现在李秋词旁边:“还要继续吗?”
李秋词沉默半晌,攥紧了手:“当然。”
直到第十二日,云深送完血摇摇欲坠的走出去。
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就在他还没踏入门口,便看着李秋词面无表情地抬起那碗血,一滴不剩地倒在面前的地上。
宛如倒掉什么垃圾。
百里冷淡的声音传来:“小秋词,你中的毒,从来就不需要什么药引子,你为何一定要云深如此?他快到极限了。”
“自然是为了报复。”
“你变了许多。”
“经历那些事,谁又能不变呢?”
云深愣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进去,而是悄无声息的退走。
第十三日,心头血依旧准时准点的送来。
李秋词看着那碗血,想到昨日院门外那片白色的衣角。
她就是故意让云深看到。
她原以为云深会进来,对她质问,对她愤怒。
可他只是静静的消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李秋词倏然觉得,这个游戏没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