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不希望再看到四年前那次雨夜,她失魂落魄、伤心欲绝的模样了。就现在这样,就挺好。至于父亲那边……等新住处安顿好,他便回去一趟罢。他默默退出房间,把门合上,然后朝自己房间走去,但到了门口,却脚步一顿。他叫住刚要锁门的小翠,说自己出去一趟。随即跨上马,出了林子。当晚。沈舒宛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死了,有人抱着她哭。她又梦见她活了,披上的大红盖头牵着一人的手,她看不真切那人的模样。
南浔河上——
烟波风月,灯火笙箫。
沈清婉望着湖面怔怔出神。
她刚刚有一刹那的记忆闪过,但如今却想不起来什么具体的画面了,只记得那记忆好似带着强烈的不愉快,她甩了甩头。
对上谢云秋询问的眼神,她目光躲闪,轻轻说了声:“无事。”
谢云秋微微皱眉。
秋日晚间的风轻轻柔柔,吹散了沈清婉心中阴霾,头也似乎不那么疼了。
当船到了一处空旷地带时,突然——
一道明亮的火线划破天际!
“咻——嘭!”
沈清婉吓得跳起来,可刚一起身,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在了原地——
一朵朵烟花如绚烂的花朵在河面上猛然绽放开来!
如流星划破天际,如瀑布倾泄而下。
烟花的光芒倒映在河水中,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星星点点的火光倒映在沈清婉明亮的眼眸里,她鼻子微微一酸。
谢云秋牵起她的一只手,将一块玉牌放入掌心。
他朝她浅浅一笑:
“生辰礼物。”
“清婉,若是今后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这个谢家玉佩也能保你在江湖中平安。”
烟花下,谢云秋的眼里闪着淡淡的微光,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沈清婉心中一动。
小翠用肩耸了耸一旁的阿福,小声道:
“你料的还真准!”
阿福暗暗得意,心想:这当然是公子提前安排的。
“许个愿?”谢云秋低头道。
沈清婉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
夜晚的林间小道。
马车缓缓驶入竹林,停在了小院门口。
谢云秋抱着熟睡的沈清婉进入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褥,静静的在床边站着。
今日发生的事,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望着床上熟睡的脸庞,他希望她永远不要恢复记忆,但另外一个念头却在他心底隐隐作祟:
让她恢复记忆吧。
她若记起来了,想必是绝不会愿回去的,这样,她就能跟着他,而且李玄渊已经把她休了,她如今除了他,别无选择……
况且,若是李玄渊真的找过来了,她也肯定不会原谅。
谢云秋摇摇头,压下心中的这股念头。
不行,他不希望再看到四年前那次雨夜,她失魂落魄、伤心欲绝的模样了。
就现在这样,就挺好。
至于父亲那边……
等新住处安顿好,他便回去一趟罢。
他默默退出房间,把门合上,然后朝自己房间走去,但到了门口,却脚步一顿。
他叫住刚要锁门的小翠,说自己出去一趟。
随即跨上马,出了林子。
当晚。
沈舒宛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死了,有人抱着她哭。
她又梦见她活了,披上的大红盖头牵着一人的手,她看不真切那人的模样。
她梦见她期盼着一人,又苦苦哀求着一人。
她还梦见她有个妹妹,这个妹妹杀了她娘。
她甚至梦见了谢云秋,她梦见他随意的把她丢下在了死人堆……
最后,她被人推下悬崖——
“啊!”
沈舒宛倏然惊醒,她做噩梦了。
她扶了扶额头,梦里的许多人,她从未见过,到底是她忘了还是……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她推门出去,却见院内出现了一批陌生的黑衣男子,阿福正拿着木柜恶狠狠盯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小翠也跑了出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院中的人吓了一跳,她见沈清婉站在房门口,慌忙将她推了进去,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此时,一女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