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后知后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到满手濡湿。对上老太太担忧的目光,他笑了笑:“没事,外婆,听得太入神了。”这是我并不知道的故事,我只为顾尧凭空捏造了一个外婆出来,没有延伸她的故事。我听见一声啜泣。黑衣人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会场,只不过所有人都看不见他。“这也是你加的?”我对于这相似的情节无比怀疑。他摇摇头,难得正经:“书里的情节怎么可能跟真实世界比拟。宏观大世界里,人一生下来,他的故事就开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完整的故事线,即使他在你的故事里只是个路人。”
顾尧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台下,却没有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在找谁?”兰老太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他摇摇头,只微微一笑:“没什么,谢谢您,外婆。”
兰老太太目光慈爱,她抬起手,顾尧俯下身来,将头低向她。
她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我年轻的时候也在不停追寻一个人,我们曾立下誓言,待到功成名就之时,终会相见。”
“我不断地努力,终于成为了知名画家,在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都可以看见我的画、我的身影,业内的画家却觉得我太爱出风头、太功利,与他们低调内敛的艺术家风格相悖……”
“我只是希望他能够看到我。”
顾尧静静聆听着。
“我等啊等,等到皱纹爬上眼角,我不再年轻了,我已经三十多岁了。”
“我跟你外公相亲结了婚,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处处包容迁就我,可是我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忘怀那个人。”
“直到过了十余载,我重新返回我们相识的地方,那是他的故乡。
他的同乡人告诉我,他在与我分别之后,就因病离世。”
她浑浊的眼睛有些湿润:“原来,还没等我功成名就,他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
“难怪,难怪那些他都看不到。”
……何其相似的故事?
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顾尧缓了好半天,才开口:“您怨过他吗?怨他让您带着誓言一个人走了那么久。”
老太太轻叹一声:“怨过,我怨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我后来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封留给我的书信。
他填好了地址、邮政编码,贴好了邮票,这是一封即将送出去的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没有寄出去。”
“我在信中找到了答案。他怕我难过伤心,为此一蹶不振,不如让我带着念想走下去。
人总归要向前看,就当……我带着他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兰老太太抹了抹眼角,深深吸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吗?”顾尧喃喃出声。
“哎呀…你怎么哭了?”
顾尧后知后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到满手濡湿。
对上老太太担忧的目光,他笑了笑:“没事,外婆,听得太入神了。”
这是我并不知道的故事,我只为顾尧凭空捏造了一个外婆出来,没有延伸她的故事。
我听见一声啜泣。
黑衣人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会场,只不过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这也是你加的?”我对于这相似的情节无比怀疑。
他摇摇头,难得正经:“书里的情节怎么可能跟真实世界比拟。宏观大世界里,人一生下来,他的故事就开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完整的故事线,即使他在你的故事里只是个路人。”
“不信你随便去找一个卖鱼小贩,他也有独属于自己的故事。”
“比如跟村里的小美有过一段感情啦,最后小美因为他没钱嫁给了有钱人啦。”
“你们的故事有雷同也很正常。”
他说得没错。
只是不知道,顾尧外婆的心上人当时是不是也如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