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苡双朝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接通来电:“依依呀!”对面的女声和文苡双有点相似,清冷又御姐,只是这位更加冷酷寡言一点:“别卖萌。”文苡双咳了一声:“谁让你的名字叫起来就是这样的呢,怎么样,店家怎么说?”对面的语气很平和:“那幅古画价值连城,我们走古玩店的渠道运回国,古玩店的要求是不收渠道费,但是画要留在他店里展出三个月。”文苡双拒绝:“不可能,老师下个月生日,生日前我是一定要拿走的,渠道费给双倍都行。”
乔路容住在她隔壁。
九院的家属院挺大,五栋楼,三栋三室的房子给有家庭的员工住,剩下两栋都是二居室,都是单身汉们,一层两户。
乔路容和文苡双在十二层,顶楼。
为了庆祝新总工的入职,乔路容提议请她吃饭。
即将入职,拒绝顶头上司的好意感觉有点不识好歹,于是她同意了,两人开车去市区,有一家粤菜很出名。
文苡双最近这一年,只能含泪告别最爱的火锅,转战各种养胃的清淡食物。
黄鹤楼。
粤菜的餐厅氛围有种慢条斯理的早茶味道,客人们低声说笑,大厅里绿植掩映,还能听到潺潺流水声。
服务员引着两人在窗边坐下,点单。
气温已经开始热起来,街上很多人都换上了短袖短裤,穿两件都觉得冷的生病时期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阳光明媚,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心情不自觉开朗。
只是看到上菜之后,文苡双的开心收敛了那么一点。
乔路容好像会读心术一样,轻笑一声:“麻辣火锅什么的你暂时还是别想了,我可不想我的总工才上班就去住院了。”
文苡双不意外他清楚自己的喜好,叹息:“悔不该亏待我的胃啊!”
微信语音响起,看到来电她眼神亮了一下:“乔院长我去……”
“不介意的话就在这儿接吧,菜都上了,你可以边吃边聊,不用在意我。”乔路容说。
知道是为她好,不要吃冷饭。
文苡双朝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接通来电:“依依呀!”
对面的女声和文苡双有点相似,清冷又御姐,只是这位更加冷酷寡言一点:“别卖萌。”
文苡双咳了一声:“谁让你的名字叫起来就是这样的呢,怎么样,店家怎么说?”
对面的语气很平和:“那幅古画价值连城,我们走古玩店的渠道运回国,古玩店的要求是不收渠道费,但是画要留在他店里展出三个月。”
文苡双拒绝:“不可能,老师下个月生日,生日前我是一定要拿走的,渠道费给双倍都行。”
“知道,说了。”
“那边怎么说?”她追问。
“他要画价格的百分之十,”对面停一下,清淡的语气里透出一点小小的得意,“我跟店家签了协议,是古画收价的百分之十。”
文苡双惊喜:“哇!依依你简直是个小天才!”
这幅古画她其实是捡漏的,花了五百万,但若是让国内的专业人士鉴定估价,至少三千万起。
如果是按照收价的百分之十去付渠道费,就会便宜很多。
“不说了,去上课。”
“好的好的拜拜天才依依!”
挂断电话,她不好意思地跟乔路容解释:“是我闺蜜,让她帮我寄了一份礼物回来,下个月老师生日。”
乔路容点头:“听行空说要大办?”
文苡双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老爷子的儿子是叫安行空,点头:“老师说师兄负责筹备,六十整寿,是应该大办一下。”
总是“师兄师兄”的叫着,都不太习惯把名字跟人对上号。
乔路容正要说什么,视线突然看向她身后,眉头微动。
一股冷冽的寒气从后背窜起,这该死的熟悉感。
回头,果然看见宁长安冷着脸站在她身后,一旁是他那个特助,黎棠。
有外人在场,端庄的宁大总裁是不会失态的。
他只是冷着脸,头顶泛着微微的绿光,就这样看着文苡双。
黎棠笑着打招呼:“刚才老大还给您打语音想问问您吃不吃粤菜,结果tຊ占线,想着等下再打,谁知一转弯就看到了。”
她没答话。
料定男人不会丢下自己的包袱,所以一点不慌,转头回去对乔路容说:“我想这位您是认识的。”
当然认识。
乔路容把这高大男人的神情尽收眼底,镜片后的眼神微动。
他站起来,伸手:“宁总,我是中央科技第九研究院院长,乔路容。”
宁长安神色不动,只是伸手,两人同样宽大的手掌一握即离,看样子这男人是知道乔路容长什么样子的。
倒是黎棠脸上讶异一闪而过,快速瞥了眼背对他们悠闲喝汤的文苡双,搞不清楚自家的主妇太太是怎么认识这么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的。
宁长安的视线落在文苡双后脑勺,见她没有一点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顺手拉了隔壁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她身边。
文苡双额角一跳,转头看他,神色不善。
乔路容也坐下来,微笑着邀请黎棠:“黎先生也一起吧。”
黎棠悚然一惊,脸上的表情控制不住泄露出一点心思。
他何德何能!这位居然认识他一个小助理!
“一起干嘛,”文苡双阻止,蹙眉,“宁总不去忙工作,不请自来是不是不合礼数?”
宁长安不动如山,面无表情地对上她不耐烦的目光,神色深沉:“我太太还在术后恢复期,我要确保她吃的东西健康。”
文苡双气笑了。
反正乔路容这个大老板对她的事一清二楚,她也就不为了所谓的面子忍气吞声:“您真是贵人多忘事,离婚协议不是早就寄给你了吗?是不是不认字?”
黎棠立正站着,半点声响没有,眼珠子悄悄转来转去,观察在场每一位的表情。
乔路容一派斯文优雅,神色自若,很明显是知道这两位在闹离婚。
太太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耐,毫不客气。说起来,他都快忘记以前的文苡双在面对自家老大的时候是什么神态了。
至于自家老大……
他虽然不发火,没表情,可是那股冷硬的低气压正在持续蔓延,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十分差,差到了极点。
宁长安的声音低低的,压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危险:“有事回家再说。”
文苡双看他,对上男人深沉的乌黑眼眸,沉默一瞬后:“行,你先去忙,晚上在家说。”
宁长安深深看她一眼,站起来,对乔路容颔首:“打扰了,乔院长吃好。”
说完扣上西装,转身就走,宽肩细腰大长腿,步子迈得很大,气势汹汹。
黎棠跟两人道别,跟了上去。
桌边一时安静下来。
片刻,乔路容说:“山源公馆距离院里还是有点远,今晚你要是有事情处理,明天可以先不去报道。”
文苡双一脸意外:“为什么不去报道?”
乔路容挑眉:“那你刚才?”
文苡双拿纸巾优雅地沾了沾嘴角,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哄他快滚而已,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