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后果。”“我...”慕真真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后果，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就不理你了。”看到慕真真吃瘪的呆样，尘不染竟生出了一丝愉悦。他眼尾上挑，轻笑道：“求之不得。”慕真真又开始唾弃自己，刚才竟然觉得尘不染挺好的，看到他很开心，她是脑子坏掉了才会那样想。明明自己在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她还竟然觉得有他在安心，她不会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
映入眼帘的一片衣衫，慕真真一愣，下意识仰头，随后惊喜浮现在脸上，明亮的双眼弯起来。
她一时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不对，高兴的跳起来，
“真的可以，尘不染你变回来了，梦境破了！”
眼前是尘不染，长大后的尘不染，一身绿衣，英姿勃发的尘不染。
“我就说有用吧。”
慕真真激动抓着尘不染的手上下摇晃，一颗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这几天她的内心其实是惶恐不安的，毕竟在这个诡异的梦里，不仅要面对那些面容模糊的人，还要想办法让尘不染走出梦境，身边一个正常的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此刻见到尘不染，第一反应竟然是安心。
虽然这货对她总是冷言冷语，凶巴巴的，但是说到底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对她帮助最多的也是他。
而且他修为高强，对于很多事情知道的比她多很多，有他在身边能安全些。
尘不染的手很凉，慕真真的手温热细腻，热度从手指传到胳膊，一直往上。
尘不染想到之前小小的他被慕真真抱在怀里，她的怀抱是温热柔软的，还混杂着淡淡的清香。
那股味道现在也能闻到，淡淡的带了点雨后橙子的味道。
尘不染心中涌现出一股别扭的异样，手上的温度一直传到耳朵上，耳朵有些发烫。
他想把手抽回来，竟一时没有抽动。
尘不染皱起眉，长睫轻颤，冷声道：“放开，你高兴的太早了。”
“啊？”
慕真真一愣，逐渐意识到不对劲，门外的怪物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单薄的门板被拍的哐当作响。
毫不怀疑，下一刻他们就要冲进来。
“怎么回事，还在梦里！”
慕真真眨巴着眼睛望着尘不染，一双杏眼溜溜圆，写满懵逼。
尘不染双手抱胸，绸缎般的头发高高竖起，银色的发箍泛着冷光，眼睫微垂，眸光冷冷，略带戏谑的看着她。
慕真真意识到什么，脸皱了起来。
“尘不染，你是不是早就想起来了。”
慕真真刚才太过紧张，一直想着脱离梦境的办法，所以没有察觉尘不染的异样。
现在仔细回想，从刚才进到这个房间，他的眼神就不对，冷静的可怕，想来那个时候他就想起一切了。
尘不染毫不在意的承认，“是。”
“那你干嘛不说。”
“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是想看我笑话吧。”
“是的，你的办法果然挺让人想笑。”
慕真真气的想打他，“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有什么后果。”
“我...”慕真真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后果，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
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就不理你了。”
看到慕真真吃瘪的呆样，尘不染竟生出了一丝愉悦。
他眼尾上挑，轻笑道：“求之不得。”
慕真真又开始唾弃自己，刚才竟然觉得尘不染挺好的，看到他很开心，她是脑子坏掉了才会那样想。
明明自己在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她还竟然觉得有他在安心，她不会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
我的喵，不会真得了吧，不会的不会的，这么高级的病不是她能得的。
“咔嚓”
一扇门板被拍的裂开，怪物们伸长胳膊往里挤。
慕真真又找来一个柜子抵在门口，瞬间忘了刚才说的‘不理你’的话，冲尘不染道：
“现在怎么办，为什么你都清醒了梦还不破。”
相对于慕真真的焦急，尘不染淡然很多。
他没有理会外面的怪物，而是看着慕真真，收起刚才的戏谑神情，眸光晦涩。
“慕真真，我的过往你都看到了吧。”
慕真真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迟疑的点点头道：“看到了，我觉得你很厉害。”
“很厉害？”
“对”。
闪电划破长空，白炽的光照进房间，落在慕真真身上，照亮了她一身橙黄衣衫。
也照亮她弯起的红唇，干净真挚的眼眸。
慕真真郑重道：
“每个在生活的苦难中杀出重围的人都是勇士，你还在那么多的困难中杀出重围，现在还...挺优秀，是勇士中的勇士。”
尘不染神情微怔，他没想到慕真真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以为会在她眼里看到对他悲惨生活的唏嘘不忍，会听到她对他的可怜，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不需要。
过了这么多年，过去的那些困惑不解，痛苦不堪他不愿再回想，对他没有了意义。
甚至于母亲的样子他现在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常穿一身青色衣衫，声音温柔。
虽然还是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离开，平日看起来和善的街坊邻居为什么会一夕之间变了面目，但是他已经不想再一遍遍寻找答案了。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人性恶心罢了。
以前流浪时，他在很多人眼里看到过对他的可怜，他们自以为是的怜悯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虚伪至极，让人厌烦。
如果慕真真便显出一丝对他的怜悯，那他就让她永远的留在这里。
幸好...还好她没有。
尘不染低头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再抬眸已是另一种语气。
“慕真真，你知道的太多了。”
慕真真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立马举手保证道：
“我保证，守口如瓶，你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
“哼”，尘不染轻哼一声，“你最好是，让我知道你透漏一个字，吃不了兜着走。”
“嗯嗯。”
慕真真连连点头，额前的头发跟着一晃一晃。
“老大你就放心吧，现在快想想办法，他们要闯进来了。”
尘不染看了眼马上就要倒下去的门，准备走上前解决他们，忽然脑中咔嚓一声，划过一声“姐姐。”
声音清脆，带着回音在他脑中回荡，余音不绝。
他顿住脚步，脸色变得难看。
慕真真竟自称姐姐，还碰他的脸，自己还抱着她要她一直陪着自己。
真是可耻，他才不需要。
要不还是让她永远的留在这里算了。
慕真真见他停着不动，出声询问，“怎么了？”
“没事。”
尘不染忍了又忍，吐出两个字。
慕真真听出了他的咬牙切齿，不知他又是怎么了，他的情绪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