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珩叹了口气,婉拒道:“不了,我还有事。”麦母擦着眼泪,眼睛里是恳求:“就让我代替小麦和你说声谢谢吧。”说着,她竟留下泪来。而黎珩更是浑身一冷,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夫妻俩:“你们的女儿是……”麦母叹息着说:“我们的女儿是第四起凶案的受害者,麦妮。”
黎珩沉默着没有再看向黎宿,可他的表情里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悔意。
黎宿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给他带去的影响,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轻叹一口气,又温和地说:“我知道你当时是被吓到了,所以会有点不知所措。等你冷静之后,我们再聊这件事吧。”
黎珩将头偏向一边,淡淡地问:“狗的尸体呢?”
黎宿仔细回想,犹疑地说:“应该是那个女学生带回家了吧。”
黎珩猛地看向他,不可置信地说:“带回家了?你案子都还没开判,为什么就让她带走了?”
黎宿下意识解释道:“这是她的狗,又没必要做尸检,当然是让她领回家了。”
黎珩听完,着急地就要从床上翻下来。
可他的脸在那瞬间也变得苍白,胸前再次渗出红色来。
“黎珩!你干什么!”
黎珩假装没听见一般,坚持要下床。
可他刚落地,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黎宿连忙将他扶起,可他刚站起来,又挣扎着要离开。
“够了!”
黎宿再也忍不住了,出声怒斥道:“我不管这世界上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有这种特别的东西存在。”
“但是她死了,你懂吗?死了之后就只剩下尸体了,什么都没了。”
“更何况,按照你说的那样,她连一个真正的身体都没有。那消散之后,更是什么都找不到了!”
黎宿将他一把捞起,用力地推在床上。
黎珩的眼角已蔓延出红色来。2
黎宿不忍再看,却也只能忍着悲痛,说出那最残忍的真相。
“那女生也想等等你,可你晕倒十来天,它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今早上,她决定把那只狗送去火化了。”
黎珩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趴在床上,痛苦的呜咽声传出。
黎宿偏过脑袋,眼眶也跟着微红起来。
“节哀。”
……
三个月后,凶手还是没能苏醒。
但是警察在他生活的地方搜出了大量的照片——被分尸的肢体照片。
这个发现,不再需要他苏醒,足够直接审判他。
四个被他残忍杀害的女孩,至此可以瞑目了。
法院宣判的那一天,黎珩拄着拐杖也去旁听了。
他坐在底下,听着法槌重重地落下。
而不远处,正坐着受害者们的家属。
他们彼此支撑着,听着犯人最后的结局。
死刑,七天后立即执行。
听见这个审判结果,黎珩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的周围是受害者家属们痛苦的哭声。
他们压抑了太久太久,久到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得到真相。
黎珩起身,拄着拐杖准备离开。
“你是……黎珩吗?”
苍老的声音使得他离开的脚步暂停。
黎珩回头,入眼的便是当初在警察局门口静坐示威的夫妻俩。
他虽是不解为何自己被叫住,但还是站住不动。
麦母在麦父的搀扶下,走到他面前,颤颤巍巍地鞠躬。
黎珩大惊失色,用拐杖及时地撑住了麦母:“您这是做什么?”
麦母老泪纵横:“感谢你抓住了凶手,不然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心了。”
黎珩却不想多说,只是礼貌地微笑:“没有我,警察也能抓住凶手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麦母上前一步,死死抓住他的手:“可如果没有你,这个案子还会无休止地死人,不是吗?”
“孩子,要不然去我家,我请你吃顿饭吧。”麦父及时搭腔。
黎珩叹了口气,婉拒道:“不了,我还有事。”
麦母擦着眼泪,眼睛里是恳求:“就让我代替小麦和你说声谢谢吧。”
说着,她竟留下泪来。
而黎珩更是浑身一冷,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夫妻俩:“你们的女儿是……”
麦母叹息着说:“我们的女儿是第四起凶案的受害者,麦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