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优把肉虫放到茶几上,新肉虫翻了个身,驮着肉虫扑到香的寿司那边,像史莱姆一样,靠着类似吞噬的手法吃掉了其中一块。新肉虫吃掉寿司后,就迅速长大,从原来的肉虫身上脱落下来,并且飞快地又包住了另一块寿司。随着新肉虫的进食,它的长得越来越大,一下子从半只手掌长到了半张脸的大小。薛优连忙把它从寿司上抓下来。再这样下去,吃成个大怪物可就不好了。还好,肉虫虽然长大,但力量还是很微弱,薛优用单手把它翻了过来,发现它身上的起伏看着有点像一张人脸。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过了有一会儿,络新妇才说:“自我丈夫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饭了。”
说完,络新妇就挂了电话。
络新妇的态度让薛优疑惑。
按照络新妇这个名字,薛优以为她会是那种杀死无辜丈夫的恶女人设,但听她刚才的口气,却非常沉重复杂,很难用喜爱或厌恶来概括。
寿司和刺身的外表看着都很正常,薛优只能忍住恶心,逐一把每盘寿司闻过去。
薛优发现,一些寿司的臭气强烈,而一些则散发出正常的食物香气,只是香气很淡,被臭气完全盖过了。
薛优把寿司按气味分成两边,两种寿司的数量大致相同。
如果没有昨天误把厕所当厨房的悲惨经历,薛优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吃掉不臭的寿司,但薛优现在可不敢这么做。
【五、你可以在任意时段进入厨房用餐,所有食物都是免费提供的。但请记住,肉虫不是食物。无论如何,都不要食用肉虫。】
将关于肉虫的提示跟厨房用餐写在一起,薛优有理由怀疑,其中一部分寿司是使用肉虫做的。
但判断寿司中是否含有肉虫,真的是仅仅靠闻吗?
薛优想了想,掏出了口袋里的肉虫。
她惊讶地发现,肉虫背上的凸起长大了不少,形状看起来就像一条新的肉虫。
肉虫竟然会分裂繁殖。
吸过毒血的肉虫看起来奄奄一息,相比之下,新肉虫就显得有生机许多。
当薛优把肉虫放到茶几上,新肉虫翻了个身,驮着肉虫扑到香的寿司那边,像史莱姆一样,靠着类似吞噬的手法吃掉了其中一块。
新肉虫吃掉寿司后,就迅速长大,从原来的肉虫身上脱落下来,并且飞快地又包住了另一块寿司。
随着新肉虫的进食,它的长得越来越大,一下子从半只手掌长到了半张脸的大小。
薛优连忙把它从寿司上抓下来。
再这样下去,吃成个大怪物可就不好了。
还好,肉虫虽然长大,但力量还是很微弱,薛优用单手把它翻了过来,发现它身上的起伏看着有点像一张人脸。
即便五官还很模糊,薛优却能感受到人脸的痛苦。
只看这张脸了几眼,薛优就觉得恐怖谷效应犯了,心中恶心不已,只能先想办法把肉虫解决了。
薛优忽然想起冰箱冷冻层的最下层。
她再次打开冷冻层仔细观察,最下层的那些圆影子,怎么看怎么像肉虫。
为什么要把肉虫冷冻在冰箱里?
薛优的成绩从小就不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很会揣测出题老师的意图。
长大后,薛优的解谜游戏玩得也很不错,因为她同样知道怎么贴近游戏制作者的意图。
一款好的游戏,就是一道好的题目,每个条件的设置,都是有自己意义在的。
顺着这个思路逆推,往往能想明白很多问题。
如果薛优没有大胆地从其他房间薅到肉虫子,那该如何准确判断厨房里的食物?——利用冷冻层中的肉虫。
而使用过的肉虫,又该怎样处理?——冻回冷冻层。
逻辑链完整了。
薛优把肉虫关进冷冻层,打算吃完后看看情况,如果不对,再另寻其他方法处理。
薛优捏起一块臭臭的寿司,心情很复杂。
昨晚,厕所传来进食的声音,而厕所散发的是食物香气;刚才,肉虫又对香的寿司表现出饥渴,足以证明诡怪就喜欢吃香的。
诡怪爱吃的,一定是人不能吃的。
臭臭的寿司才是安全的食物。
薛优永远都记得,味道是由气味和味觉同时构成的,如果闻着香蕉吃苹果,嘴里就会同时品出两种水果的味道。
……而她现在要闻着屎臭味吃寿司。
光是想想,薛优就要晕过去了。
薛优一边捏着鼻子往嘴里丢寿司,一边在心里疯狂骂人,什么“络新妇的长廊”,改名叫“老八的长廊”算了。
万幸,寿司丢进嘴里后的味道非常正常,恶臭也几乎消失,薛优推测,气味也是怪谈副本模拟出的幻象之一。
薛优的心理防备卸下不少,一口气把臭臭的寿司全部吃完了。
她打开冰箱,人脸肉虫已经完全被冻在薄冰中,没有什么异象,看来薛优的判断是正确的。
薛优站在冰箱前,借着冰箱的光更换了照明灯电池。
在离开厨房之前,薛优将水果刀插在腰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次,她往回,摸索到厕所门口。
离开厨房前,她确认过,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不到,绝对不可能再出现昨天的超时情况。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薛优在厕所里打开灯时还是差点没叫出声。
更换了新电池的照明灯比之前亮了不少,薛优能更加没有阻碍地看清眼前的场景——蹲坑之中,是堆积如山的肉块。
说是肉块,并不准确,薛优能判断出,这些肉块其实就是之前的肉虫——只是发育程度更高了。
有些肉虫,已经长出稀疏的毛发,有些肉虫,甚至已经长出了骨头……
从骨头的形状不难分辨,肉虫的完全发育体,是一个“人”。
而眼下,这一块块未成型的“人”,正散发出浓郁的食物香气。
昨天的薛优就是被这香气误导,才差点丧命。
厕所中有不少肉块残渣,有些肉沫与血迹甚至飞溅在镜子上。
薛优打着照明灯,强忍住恶心,在肉块中翻找着线索。
忽然,薛优发现一小块完好的皮肤上有一块日语刺青,内容和定制刀具上的一模一样。
きょうか,不会日语的薛优默默记下这几个字符,猜测这应该是一个名字。
厕所中的污染气息非常浓重,薛优在食物的香气中头晕眼花,四肢也变得乏力。
正关了灯打算离开,却又听见楼梯口传来了那可怖的声音:
“嘎吱……嘎吱……”
有人在上台阶,而且已经离长廊很近了!
一直充当背景音的沙沙声停止了,薛优也一同停止动作,大气不敢喘。
脚步声再度在台阶口停下。
厕所就在台阶口边上,薛优几乎都能在食物香气中闻到若隐若现的檀香味。
整个长廊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中。
等等。
薛优忽然愣住了。
昨天,脚步声响起的时间,是几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