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翻身下床,披上外衫出了门。“方伯,您在家吗?”苏思水喊了几声,还没得到主人的回应,先听到一阵响亮的狗叫。“汪汪汪!”房门开启,黄色的大狗冲了出来,隔着篱笆对着苏思水狂吠。那尖利的牙齿露出来,像是想把她撕成碎片。苏思水垂眸观察着这条黄狗,凶恶有余但聪明不足,明显少了几分灵气。果然,见过了乌云之后,什么样的狗都入不了她的眼了。看来得想个法子,哄着郭烈把乌云借给自己养几天。
然而苏老太婆和张氏显然没有把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相比起隐忍,她们显然更擅长睚眦必报。
“娘,难道咱真要哄着那死丫头?明明是她诓了老大,才把白田给要了过去,现在居然还成了香饽饽了。”
“那咱家算啥?给她做嫁衣的倒霉蛋吗?”
“够了!”苏老太婆不悦地瞪了张氏一眼,“你以为我愿意跟那小兔崽子服软?”
“她算个啥东西,也配跟我讨价还价。”
张氏确定了苏老太婆的想法,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去。
“娘,要不咱先给她一点教训?”
“咋教训?”
张氏:“她不是仗着种出了苗,就在村子里耀武扬威嘛。咱就趁着天黑去把她的苗全拔了,看她还咋嚣张。”
苏老太婆皱眉,“不行。万一把苗搞死了,别说是你爹,村子里的人都得找咱拼命。”
张氏转了转眼珠,“咱又不是真的要把老二家的苗弄死,只不过找个地方存起来,叫他家先着急一阵子。”
“等他们没法子了,再让咱爹出马,把找到的苗送回去。这么一来,咱们不就成了老二一家的恩人了。”
“到时候爹娘一句话,他们还不得赶紧把出苗的秘密都告诉咱。”
苏老太婆一听这话,顿时眼睛都亮了。
“好主意!”
“那你今天晚上就去把老二家的苗都带回来,记得,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啊?”张氏愣住,“不是,娘,就我一个人去啊?”
苏老太婆挑眉,“咋?不是你去,难道是我去?”
“你娘都这把年纪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得半夜跟你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你去,我在家替你哄着老大和你爹,免得他们发现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对方有任何意见,苏老太婆就背着手回了屋。
张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开,只能悄悄骂道。
“死老太婆!”
……
……
李氏跟着苏思水返回小院,总是心神不宁。
看她吃个晌午饭都能走神,苏思水干脆放下筷子问道。
“咋了,娘。心情不好吗?”
李氏叹了口气,“我是怕你大伯娘乱说话,让大家伙儿以为咱家真有啥种田的秘方。”
苏思水勾唇一笑,“没关系,反正这件事我也没想过要隐瞒,迟早会暴露的。”
“现在全村的人都指望着咱们能替他们想法子种出庄稼,没人敢惹咱。”
谁想李氏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就怕这个。”
“万一排水沟挖了没效果,那咱不就成了罪人了。”
苏思水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娘,放轻松,别把啥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今天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就算没作用,也是大伯娘的错,和咱没啥关系。”
“您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操心啥时候能把猪肉干都做出来。”
“现在全村人都盯着咱家,可别被人发现了。”
说起这件事,李氏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
“你说得对,今天下午我就和你爹准备这件事。”
……
午休的时候,苏思水一直在想张氏和村里人的态度。
掌握秘诀的人拥有话语权,其实她并不担心有人敢对她怎么样,但苏家老宅那边的人确实需要提防一下。
尤其是心眼儿只有针尖大的苏老太婆和张氏。
想到这,她翻身下床,披上外衫出了门。
“方伯,您在家吗?”
苏思水喊了几声,还没得到主人的回应,先听到一阵响亮的狗叫。
“汪汪汪!”
房门开启,黄色的大狗冲了出来,隔着篱笆对着苏思水狂吠。
那尖利的牙齿露出来,像是想把她撕成碎片。
苏思水垂眸观察着这条黄狗,凶恶有余但聪明不足,明显少了几分灵气。
果然,见过了乌云之后,什么样的狗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看来得想个法子,哄着郭烈把乌云借给自己养几天。
紧接着一名中年男人揉着一头乱发出现在眼前,显然刚才是在午休。
“干啥!?”
方大强身材高大,胳膊上全是腱子肉,再加上脾气暴躁,村子里谁也不敢惹他。
面对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和恶狗,苏思水满意地甜甜一笑。
“方伯,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方大强皱着眉头打量着她,甚至连让她进门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你一个小女娃,能有啥正事跟我商量?”
苏思水开门见山道:“今早地里发生的事情,您应该听说了吧?”
“我家找到了改造白田的法子,而且已经成功出苗了。”
“现在村子里的情况你也晓得,我地里那些苗可都是金疙瘩,万一被人盯上就坏了。”
“所以我想借您的狗,让它晚上替我家守田。”
方大强的确听说了改造田地和出苗的事情,但他性格冷淡,并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大不了等村里人都验证了有用,他再跟着效仿就是了。
方大强果断地拒绝了苏思水的请求,“没兴趣。”
苏思水束起一根手指,“一成。”
“如果能成功守住地里的苗,我答应分你一成。”
话音落下,方大强转身的动作顿住。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半信半疑问道。
“你能做主?”
苏思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分家之后,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做主。”
方大强思考了片刻,冲她扬了扬下巴。
“行,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会把大黄带过去。”
苏思水:“多谢了!”
……
……
村子里的夜晚总是格外黑。
大家为了节约蜡烛,早早就上床躺着休息。
就在老苏家的人相继睡下之后,张氏借口去茅房,悄悄离开了家。
田埂路不好走,她一路摸黑,摔了好几次才找到苏思水家的田地。
“老虔婆,好事只想得到自己,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想起我了!”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把你熬死。”
“哎哟!”
话还没说完,张氏就又摔了个屁墩。
她下意识双手撑地,突然感觉掌心接触到一坨软塌塌的东西。
抬手一闻,强烈的粑粑味冲得人头晕。
“呕!”
张氏不停甩手,把掌心放在地上反复摩擦。
“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