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祁年已然抬步离开,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梦婠梨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撑不住瘫软倒地,剧烈地咳了起来。皎白的雪,鲜红的血。她静静看着,悲哀与伤痛一瞬蔓延全身……皇宫。梦婠梨走进议事殿时,梦明慎正在批阅奏折。见她进来,他忙起身迎上前:“长姐!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不在王府好好休养?”梦婠梨没回答,只是问:“阿慎,你为何要下那道圣旨?”梦明慎顿了片刻,神情霎时从担忧转为冷肃:“长姐,你此刻……是在为了裴祁年而质问我吗?”
话落,一片寂静。
冰雪漫天盖地,冷得梦婠梨打颤。
但裴祁年的嗓音更冷:“长公主何时学会了说谎?”
梦婠梨浑身一僵。
她对上裴祁年那双墨般的眼,整个人如坠深渊,心口上的伤像是被人狠狠撕裂扯开,鲜血淋漓!
七年,这份情意足足在心底积压了七年才终坦白——
可他竟是半分都不信!
梦婠梨想解释。
但刚启唇,喉间那股血腥味却倏地变得浓郁,她只能咬紧唇瓣死死忍着。
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裴祁年已然抬步离开,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梦婠梨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撑不住瘫软倒地,剧烈地咳了起来。
皎白的雪,鲜红的血。
她静静看着,悲哀与伤痛一瞬蔓延全身……
皇宫。
梦婠梨走进议事殿时,梦明慎正在批阅奏折。
见她进来,他忙起身迎上前:“长姐!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不在王府好好休养?”
梦婠梨没回答,只是问:“阿慎,你为何要下那道圣旨?”
梦明慎顿了片刻,神情霎时从担忧转为冷肃:“长姐,你此刻……是在为了裴祁年而质问我吗?”
“是。”梦婠梨拧了眉,“裴祁年身为摄政王,是你、是整个北昭的支撑!你如今动他,天下人会如何想?那些敌国又会如何想?!”
“阿慎,你怎能如此糊涂?”
话音刚落,梦明慎倏尔挥袖:“够了!”
他紧紧盯着梦婠梨,眉眼敛着怒意:“我是君他是臣,我为何不能动他?难道没有他裴祁年,我就不是北昭的皇帝了吗?!”
“别说只是罚扣俸禄,就算我要罢免他的官职又如何?”
闻言,梦婠梨狠狠一震。
她满眼错愕茫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神情阴鸷的少年竟是自己的弟弟。
无声的僵持在沉默中蔓延。
许久,梦婠梨微颤的声音才在殿内响起:“裴祁年位高权重,我知你一直忌惮他,但是阿慎,他从未害过北昭,更未害过你,你为何……”
“因为我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梦明慎厉声打断她,但说完又觉语气太过凌厉。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背对梦婠梨,声音稍缓:“这件事我自有定夺,长姐还是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再费心劳神。”
言罢,梦明慎便唤来侍卫护送梦婠梨出宫。
天色渐暗。
回到摄政王府,梦婠梨抬眼看着那朱红的牌匾,她微凝的眉眼间赫然划过抹痛色。
君臣离心是一国大忌,更何况裴祁年又手握重权,只是眼下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梦明慎的心思。
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唯一血亲。
无论选择谁,最痛苦的人都只会是她!
梦婠梨独自站了许久,终究还是踏进府门。
月光铺洒庭院,雪地泛出淡淡银光。
书房外,她凝望着面前的门,攥在一起的手心冒出些许汗意。
迟疑很久,刚要抬手敲门。
书房里却响起一道声音:“王爷,属下查到监视王府的那些人皆为皇家暗卫,若是皇上真要对您动手……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梦婠梨本要敲门的手顿时停在半空。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瞳孔颤栗。
紧接着,就听裴祁年低沉冰冷的语气从门缝中传出。
“他既不愿安稳坐这皇位,那……便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