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就看见自己手上夹着血氧饱和度探头传感器,鼻子里也插着鼻管。她抬了抬手指,就察觉到自己浑身乏力,就连呼吸也有些吃力。门外,隐约传来凌亦泽消沉的声音:“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主任医生的话也随之传进商漾的耳朵:“从她诊断出胃癌晚期那天开始就是我一直在医她,亦泽,我也不想失去这样的病人,但是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她真的……只有这一两天了。”凌亦泽大受打击,声音哽咽:“她才二十三岁,她还这么年轻,我找了她十三年……”
天空阴雨绵绵,商漾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
湿漉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让她狼狈至极。
可商漾毫不在意,脑海里全都是陆母威胁她的话语。
商漾不明白,为什么从来没有对自己展现过敌意的陆夫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只想在死前放肆一回,为什么连这点要求,都要彻底剥夺。
商漾站在十字路口,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也是这般,没有归属,也没有去路。
这时,一个小孩略带迟疑的声音在商漾耳旁响起:“妈妈,这个姐姐的脸上全是血,好像鬼一样……”
商漾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小孩指着自己。
小孩的母亲看了商漾一眼,眼底闪过诧异,随后连忙拉着他走:“别看了,快走……”
商漾转头,被雨水打湿的橱柜玻璃里,倒映出她苍白的面色,以及鼻尖流出来的鲜血。
她缓缓抬手去摸,轻声嘲问:“医生,原来这个药也会流鼻血的。”
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时屏幕瞬间被雨水打湿。
她接起:“喂。”
不管是谁都无所谓,此时此刻,她只想有人能从黑暗的深渊里将她拉出,别再让她坠落了。话筒里传来凌亦泽的声音:“你在哪?”
商漾听出他的声音,瞬间红了眼眶:“亦泽哥……”
凌亦泽语调急切:“你在哪?待的地方有什么具体特征?”
商漾看着路口川流不息的车,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沉重:“在十字路口,但整个地面都是旋转的,我看不到尽头,头好疼,身上也好疼,亦泽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电话那头的凌亦泽打开车门:“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找你。”
商漾头重脚轻的站在那里,“好”还没有说完,就“嘭”的一声直直倒在了地上。
……
再醒来时,商漾已经在医院里了。
她低头就看见自己手上夹着血氧饱和度探头传感器,鼻子里也插着鼻管。
她抬了抬手指,就察觉到自己浑身乏力,就连呼吸也有些吃力。
门外,隐约传来凌亦泽消沉的声音:“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主任医生的话也随之传进商漾的耳朵:“从她诊断出胃癌晚期那天开始就是我一直在医她,亦泽,我也不想失去这样的病人,但是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她真的……只有这一两天了。”
凌亦泽大受打击,声音哽咽:“她才二十三岁,她还这么年轻,我找了她十三年……”
主任长长一叹:“通知家人吧,她的癌细胞扩散太快。”
凌亦泽没在回应,径直推门走进病房,眼角还泛着红。
一进来,他就见商漾已经醒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商漾尽量扬着笑容:“亦泽哥,别为我难过。”
凌亦泽鼻尖瞬间酸涩,他眼底含泪:“不难过,知知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商漾看着他,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落:“我生病的事,死后再通知陆家吧。”
她知道陆砚尘最近有多忙,所以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从而影响到他。
只是生前不能相见,死后,她还是私心的想要陆砚尘在最后看她一眼,也算……为她这段单恋,彻底画下句号。
凌亦泽呼吸一窒,他颤抖着手轻轻抚上商漾的发丝:“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