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看向翊坤宫的太监总管:“最近,可有人接触过岳贵妃?”总管太监名叫韩善,是岳晴的心腹太监,此刻韩善害怕得厉害,很可能自己的小命不保,听太康问话,他慌忙磕头:“回主子的话,今日娘娘都在宫里养胎,除了淑嫔妃送过安胎药,其他人没来过。”“淑嫔妃送了安胎药?”太康微微皱眉,“药吃了没有?”韩善:“前日才送来的,娘娘只吃了一顿。”淑嫔妃是岳贵妃的人,送来的安胎药自然不可能有问题。岳晴也不是傻子,不是谁送来的东西都敢吃的,既然岳贵妃敢吃,太康就能猜到她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岳晴的流程是在曹璋的计划之内的,但按照他的计划,岳晴的流产最起码还得等半个月时间,怎么会这么快就流产了?
难道还有其他人出手?
听闻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太康不可置信地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阴冷犹如玄冰一般,整个乾清宫的温度仿佛都在急速下降。
曹璋距离太康的距离最近,他明显能够感觉到太康身上那股腾起的冷冷杀气。果然是龙威之怒,久居高位之人,本身就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现在太康是怒火中烧,自然龙威大振。
磅礴的气势笼罩四野,乾清宫内的人像是被大山压着,透不过气来。
饶是古灵精怪的张蕊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岳贵妃…流产了?!”巨大的威压之下,太康的声音摄人心魄直击人的灵魂,站在旁边的曹璋感到了耳边余音震颤,心魂不由的一颤。
这就是当今大靖皇帝张峰的威慑力。
下面的太监吓得浑身颤抖不止,打颤得语不成声了:“是。”
太康眼里闪出两道精光,直望着下面的太监,像是要将下面的人看穿看透,声音冷得可怕:“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刚刚……”那太监已经吓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太康呼得起身,怒道:“没用的东西,即刻摆驾翊坤宫,”走过跪在下面的太监时,他怒火无处发泄地喝道,“给朕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众人慌忙跟在太康后面。
刚出乾清宫,曹璋闪眼瞧了瞧里面的太监,声音平淡无常吩咐门口的两个当值:“杖毙!”
两个太监吓得低头:“是,曹公公。”
……
翊坤宫。
曹璋跟着太康来到翊坤宫时,岳晴已经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早已经昏迷过去,门口处有一滩血,看样子是在门槛处流产的。
房间内蹲着三四个太医满头大汗。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吓的。
房间内的人见太康进来,都吓得齐刷刷地跪倒,宫内无论是太医还是太监宫女,都恐惧地等待着命运的降临,要是太康龙颜大怒,他们恐怕都要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怎么样?”
太康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岳晴,看向太医温实初。
温实初冷汗直冒:“回皇上的话,娘娘的身体虚弱,最近更是胎像时时不稳,臣等也是尽力调节,不料今日在门槛摔了一下,导致流产。”
太康眉头微皱:“怎么会胎像不稳?”
“娘娘今日身体寒气重,导致胎像不稳,缘由还尚未查明,”温实初见太康语调冷淡,心中发虚的厉害,“臣等会尽力查明。”
太康看向翊坤宫的太监总管:“最近,可有人接触过岳贵妃?”
总管太监名叫韩善,是岳晴的心腹太监,此刻韩善害怕得厉害,很可能自己的小命不保,听太康问话,他慌忙磕头:“回主子的话,今日娘娘都在宫里养胎,除了淑嫔妃送过安胎药,其他人没来过。”
“淑嫔妃送了安胎药?”太康微微皱眉,“药吃了没有?”
韩善:“前日才送来的,娘娘只吃了一顿。”
淑嫔妃是岳贵妃的人,送来的安胎药自然不可能有问题。岳晴也不是傻子,不是谁送来的东西都敢吃的,既然岳贵妃敢吃,太康就能猜到她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曹璋见到门槛处的血迹,就知道是马齿苋发挥了作用。马齿苋性寒,吃得多了自然会导致胎像不稳,太医要是能够加以调节是可以稳定住的,奈何今日出现意外,看来岳晴流产是命中注定的了。
也好,如此能够降低太康怀疑其他。
“今早上是谁当的值?”太康冷冷地问。
韩善吓得浑身都在抖:“是…是奴才和田蓉当值。”
田蓉慌忙跪下,额头贴着地面。
“这就是你们当的差!”太康的声音凌厉,“岳贵妃近日胎像不稳你们还让她动身?都是干什么吃的?来人!给朕拉出去打死!”
翊坤宫是岳晴的大本营,经过她多年的经营加上岳山棋的帮助,宫里面的太监宫女都是她的心腹,曹璋多次想方设法安插人手,都没能如愿,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只要把韩善和田蓉打死,翊坤宫的人手自然就空缺出来了。人手空缺了就得补进去,后面的事儿就好办了。
太康下达命令后,曹璋立刻挥手:“拉出去!”
“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
韩善和田蓉连连磕头求饶,声音很大,希望能够唤醒昏迷的岳晴,只要岳晴醒过来,他们就能得救。
曹璋岂会让他们如愿?
手一挥,外面的几个太监侍卫迅速冲进来,将他们拖了出去。
其他的太医也吓得噤若寒蝉,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等待着命运降临在他们身上,心里已经绝望了。
果然,太康怒道:“朕亲自叫你们调理岳贵妃的身体,她怎么还能胎像不稳导致流产?朕的皇子不保,你们都去给朕的皇子陪葬!来人!”
“皇上饶命!”
温实初没想到太康如此狠辣,吓得汗透重衣,连连磕头求饶。
太康本性冷面无情,尖酸刻薄之名无人不知,但他又是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曹璋知道,太康素日的庄重冷峻都是自己耐着性子做出的样子,其实心里大喜大怒,大爱大恨时有表露,那才是他的真性。
对岳贵妃是大爱,对这些个奴才是大恨。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这些人千刀万剐凌迟处决了都难解心中之意。
谁敢在这个时候劝就是找死。
温实初等太医就知道他们恐怕是难逃死劫,但对生的希望逼着他们坐着最后的挣扎,当年太康病重命悬一线时是温实初拿着自己脑袋担保,冒险拼尽全力救下来了,论这层关系,他对太康有救命之恩的。
不料此时的太康冷面绝情,完全没有心软之意。
温实初心寒心冷,绝望地闭了眼。
“主子万岁爷!”曹璋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朝太祖皇帝皇明祖训:罪无坐连;依我大靖民律,温太医他们有罪但罪不致死,况当年温太医有护驾救主忠臻之功,可杖责三十,以罚其罪!”
谁都没想到,在太康盛怒之中,曹璋竟敢开口替温实初求情。
原本绝望的温实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里又活现出生的希望来。
盛怒之中的太康想起当年温实初救活自己的事儿来,心里对自己刚才的绝情有些愧疚,叹息道:“朕方才tຊ痛失皇子,怒火攻心迷了心智,留下温太医照料岳贵妃,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人死而复生,慌忙跪谢隆恩,退了出去。
曹璋也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