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凝抬头的那一秒,其实是想跟他撕破脸的。但脑海里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当你处在绝对弱势的时候,忍是唯一,也是最聪明的做法。”她想不起这话是谁说的,甚至抓不住那道声音,却在瞬间冷静了下来。“不用了,”她笑颜如花地躲开郑宏远的手,软声说,“需要郑总监的时候,我会去找您的。”郑宏远意外她的反应,竟放她离开了。回到工位,姜宛凝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那句话谁说的。反而闹的她脑阔疼。为了转移注意力,姜宛凝拿过手机,准备查查杨总最近的行踪,看能不能再约一次。
“这怎么能答应呢?!”卢娜第一个不干,“郑宏远他配吗?!”
孟一咬唇,“但是,不答应又能有什么办法呢?BM啊,可不是普通的小客户,他故意挑这个单子带初初,肯定就没打算放过她。”
卢娜一时语塞。
郑宏远对她们的手段是小打小闹,还有可以挣脱的余地。
对姜宛凝下的却是狠手。
BM的单子,他能让姜宛凝丢,就能有本事拿到。
不过是逼她妥协罢了。
“对了!”卢娜突然想起什么,“初初,你不是认识江总吗?让他出面……”
“他不会帮我的。”姜宛凝打断她的畅想。
卢娜叹气,姜宛凝说:“放心,这事儿会有办法的,就算有人要滚,那也是他滚。”
“对!”卢娜重新燃起斗志,“我们不能就这么被他欺负!我们要团结起来,让他知道点厉害!”
孟一连连点头,“嗯嗯,娜娜说的没错,初初,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以后我们互帮互助,齐心协力把他踢出公司!”
*
一上午,郑宏远都规规矩矩的,没找事。
姜宛凝还以为他是忌惮薛麟的追求,没想到,他是憋了个大招。
十点半左右,刘副总亲自来公司询问BM的具体进展。
郑宏远特意喊了姜宛凝过来汇报。
说是给新人锻炼的机会。
刘副总其实对姜宛凝颇有微词,但看她不慌不忙,介绍设计理念时,也是落落大方。
对她的印象就改观不少。
“行!”刘副总满意地点点头,“小郑眼光不错,教的也好,初初啊,你以后可要好好跟着郑总监学,前途大着呢!”
姜宛凝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郑宏远教她了个屁啊,都是她自己努力的好吗?!
还前途,是跟他上床的前途吗?
郑宏远笑着说:“也是初初她自己悟性好,能力强,说起来,这次能这么快约到杨总,还是初初的面子呢。”
姜宛凝心里一凉,刘副总已经好奇地问:“哦?怎么说?”
郑宏远:“巧得很,杨总最信任的秘书啊,就是初初的前男友,有他帮忙,当天就约到了。”
“前男友啊?”刘副总沉下脸,不悦地看了姜宛凝一眼。
显然是想起上次曲微微来闹的事。
“这不太合适吧,万一出现点不合时宜的矛盾……”
姜宛凝想解释,郑宏远抢先一步说:“刘总您放心,这事儿我有分寸,况且两人到底是谈过,有感情兜底,不会有问题的。
“再说了,我相信初初能处理好其中的关系,对吧,初初?”
他把皮球踢到姜宛凝怀里,姜宛凝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刘副总一直都瞧不上走后门进公司的人。
偏偏她又是方永洵塞进来的。
他不能明面上针对她。
可一旦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姜宛凝深知,只要她敢说‘不’,刘副总就能让她离开这个项目。
然后,有理有据的把她辞退。
她倒也不在乎丢工作,但她不能接受这么憋屈的离开。
更关键的是,BM这个单子,她付出不少时间和精力,临门一脚时走人,不是她的风格。
“那就先这样吧,通知大家开会。”
刘副总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说完就走。
郑宏远应声,同时伸手拦住姜宛凝,凑近,小声问:
“考虑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毕竟,我更有处理这事的经验和人脉。”
姜宛凝抬头的那一秒,其实是想跟他撕破脸的。
但脑海里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当你处在绝对弱势的时候,忍是唯一,也是最聪明的做法。”
她想不起这话是谁说的,甚至抓不住那道声音,却在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用了,”她笑颜如花地躲开郑宏远的手,软声说,“需要郑总监的时候,我会去找您的。”
郑宏远意外她的反应,竟放她离开了。
回到工位,姜宛凝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那句话谁说的。
反而闹的她脑阔疼。
为了转移注意力,姜宛凝拿过手机,准备查查杨总最近的行踪,看能不能再约一次。
结果被某瓣的私信淹没,都在催她更新后续。
姜宛凝只能无奈打下一句——【他有女朋友了,不是我。】
顿了顿,她有些心塞地退出APP。
点开微信和微博,发动人脉和网络,终于得到两条有用信息。
第一,杨总近三天都在帝京。
第二,杨总三天后飞津海,目的不明。
也就是说,她能把握的时间,只有三天。
未免夜长梦多,姜宛凝决定怎么着都要在他离开帝京前,见上一面。
但是,怎么约呢?
姜宛凝烦闷地把脸埋进臂弯。
下一秒,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怯弱的抵抗声,“郑总监,你别……别这样……”
姜宛凝抬头望去,发现是孟一被郑宏远困在工位上。
从后面拥抱的姿势,郑宏远弯着腰,右手握着她拿鼠标的手,似乎是在帮她修改什么。
挨的有点近了,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尤其肩背部位。
孟一脸红的滴血,身子努力往前躲,但郑宏远的手依旧搭在她后背,大概是胸衣暗扣的位置。
还不要脸地勾了两下,孟一羞恼的脖子都是红的。
姜宛凝本来就烦,看到这一幕更是一股无名火烧到头。
“你干嘛呢?”
她乍然出声,大家都看向她。
郑宏远也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直起腰道:“我帮July改一下文案,有问题吗?”
“又在闹什么?!”
刘副总从办公室出来,不高兴地看着姜宛凝,张口就是训斥:
“你自己玩手机,还不许别人努力了?吵吵闹闹的,耽误的时间你赔得起?!”
姜宛凝被他不由分说的偏护气笑了,“刘总,您说话前至少调查一下吧?我明明是在……”
“我不管你在干嘛,郑总监是你的上司,轮不到你来质问!”
刘副总冷着脸下命令,“这样,你给郑总监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了。”
姜宛凝心里那个气啊。
“凭什么我道歉?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是他先骚扰July的!我说一句,怎么了?”
提到骚扰,刘副总眉头一皱,看向郑宏远,“她说的是真的?”
不等郑宏远开口,卢娜突然起身道:“我可以证明,刚刚郑总监确实把手搭在July背上,不是很规矩。”
最后五个字,带着咬牙的力道。
刘副总脸色更黑,郑宏远倒是不慌不忙,“刘总,搭背这件事我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
“但那也是出于着急,July的文案不错,我忙着帮她,可能手上没注意,但骚扰……”
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真的没那个想法,不如,您问问July的想法,她如果觉得我在骚扰她,我无话可说,立即辞职。”
刘副总不赞同地瞪他一眼,然后问孟一:“July,你大胆说,郑总监有没有……”
“没有!”孟一立刻摇头否认,“没有的事,是初初和Luna看错了。”
“July?”卢娜难以置信地喊她。
孟一躲开视线道:“刘总,这事儿真的是个误会,郑总监他只是在教我。”
“听到了?”
刘副总觉得姜宛凝实在多管闲事,语气自然就带了点厌烦,“一千字检讨,我明天要看到。”
姜宛凝咬了咬唇肉,点头。
刘副总走后,周围几个女同事都来问她。
其实郑宏远什么人,公司谁不知道,但没人闹到明面上,刘副总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他别搞得太过分,他是不会管的。
但姜宛凝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居然打破了原定的平静,刘副总以后看她肯定更不顺眼。
被骚扰过的女生佩服她的勇敢,以前那点瞧不起,自然就消了。
*
中午。
姜宛凝收拾好情绪,准时出现在餐厅。
明策要的是包间,进去后,姜宛凝才知道,方永洵也在。
“江总。”
“嗯。”
他淡淡应,视线划过她脸时,顿了顿。
姜宛凝被看的心里一麻,刚想问怎么了,明策就开了口,“谁惹你了?满脸的不高兴。”
姜宛凝:“……”
也没有满脸吧?
简单把事情说一遍。
明策倒杯茶给她,笑问:“所以,你是在气什么?同事倒打一耙?还是自己被罚?”
“都不是。”
姜宛凝捧着茶杯摇头,神色怏怏。
她知道孟一是妥协于权力,她不怪她,只是以后不会深交。
至于检讨,那更是简单。
明策了然,“你想对付你上司。”
姜宛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明策笑笑,果断把话题抛给方永洵。
“这种事情啊,我没什么经验,不如让江总教教你,他办法最多了。”
“是吧,尘尘?”他笑盈盈地冲着方永洵使眼色。
姜宛凝也试探性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