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惜穿着一袭桃红色夏裳,头上带着一只金步摇,金步摇上垂着细细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摇,格外娇俏灵动。李夫人点了点她的脑袋,无奈叹:“真是个万事不操心的,独独母亲为你愁白了头。”李夫人扶了扶女儿头上的金步摇,又嘱咐道:“你可上点心,若是自己错过这门亲事,母亲可不能给你找个更好的了。”李裕惜连连点头,她对传说中的魏国公世子也是满意的,就是不知道传言有没有夸大其词,还是看看再说。“夫人,魏国公夫人快到正厅了。”门口的婢子通传道。
走出正院,卫渊随意的在小径上散步,远远的就听一声呼唤:“渊表哥。”
卫渊的行走的步伐一僵,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世子,后面好像是表小姐在追您。”身后小厮以为自家主子没听到,连忙提醒道。
“闭嘴,你听错了,哪有什么表小姐。”卫渊头也不回,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看着前面的的拱门,出了这道门就是外院了,她总不能追着自己进外院。
“渊表哥,你等等我,我今天来就是找你的,你先别走。”
卫渊考量了下tຊ女主的性子,无法无天,若是自己走了,说不定她还真能追到外院去。
无奈的停下脚步,温和的询问道:“沈表妹受了这么重的伤该好好在家养伤,不要到处乱跑。 ”
“表哥我就知道你是最关心我的。”沈婉婉含情脉脉道。
卫渊置之不理,有了自己那一世的记忆,他知道女主这种生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她们沟通是没有用的。
“渊表哥,我已经好了,这两天母亲忙着给姐姐议亲,哪里有空管我,我也是太无聊了,才想着来见表哥。”
沈婉婉含情脉脉的看向卫渊,眼里的柔情都能化成一壶春水。
沈家的这两个姑娘真是颠覆他对古代大家闺秀的认知,开放程度比起现代也不遑多让。
“既然大表妹议亲了,想来你也要嫁到四皇子府了,还是在家好好备嫁的好。”
“渊表哥,我才不想嫁给四皇子,他这人太恶毒了,我一定是被他算计了。”
沈婉婉说到这里悄悄看了眼四周,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身边道:“渊表哥,那天我是跟你出来想和你说说话,没想到却偷听到四皇子在和手下密谋算计表姐,我想去破坏他的计划,没想到自己中了招,要不是我,被算计的就是表姐了。”
卫渊看着女主的表演,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他都要相信了。
“表妹,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你也只能嫁过去了,好歹是正妃,不会过的差的。”这可是你的真命天子,这一世就让你们早早的在一起。
“渊表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和四皇子那只是意外,我只喜欢你,我不要嫁给四皇子,我只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沈婉婉激动的抓住卫渊的衣袖使劲摇晃。
卫渊连忙甩开她的手,躲的远远的,现在的女主可是还喜欢着原主,可不能被她缠上。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谁稀罕娶你,我这就进宫请父皇收回成命,就你这样的破鞋,送给我都嫌脏。”
卫渊转头望去,男主四皇子正站在不远处恶狠狠的瞪着女主。
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对不远处的卫华汀道:“你等着我,等我和这个贱人退了婚,一定会娶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表哥,等四皇子和我退了婚,你记得去我家提亲。”沈婉婉这话说的颇为自信,沈珠珠已经议亲了,表哥就只能娶她了。
说完也羞答答的回了内院,去给姑姑请安。
独留下卫渊两兄妹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四皇子一起回来。”还是卫渊先打破平静问道。
“出门逛街时遇到的,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掉,一直跟在我的马车旁自说自话。”卫华汀语气颇为不屑,这真是她遇到过最没脸皮的追求者。
“哥哥怎么回事,都这样了,沈表妹还来骚扰你?”
“无妨,这门亲事他们退不掉,让舅舅把她拘在家里绣嫁妆,等她们成婚也就好了。”总不至于不想要命了,成婚了还出来互诉衷肠。
卫华汀噗嗤笑出声来:“这么说起来他们还真是般配。”
卫渊赞同点头,男女主能不般配吗?
四皇子怒气冲冲的进了宫,还没见到皇上就被罚跪在御书房门前,门口来来往往的朝臣从他身边绕过,他还看到自己的二哥,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四皇子低着头,捏紧拳头,眼眶发红,总有一天,自己要让天下所有人都跪在自己脚下。
今天看到这一幕的朝臣,要全部杀光,一个都不能留。
还有几个兄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尤其是二哥,不就是嫡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真正能登上皇位的,有几个是嫡出。
皇帝和朝臣们说完正事,朝臣一个个的退了出去,独留皇帝和二皇子还在御书房。
“小四还在外面跪着?”皇帝轻啜一口茶,询问底下的二儿子。
“是,我进来时还在跪着,现在外面天气炎热,跪久了恐怕会中暑,父皇不若让他起来吧!”二皇子恭敬的站在下首求情道。
“那蠢货,今天想必是来求我收回成命的,你觉得我该答应他?”皇帝看着下首的二儿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询问道。
“儿臣不敢,金口玉言,圣旨岂能朝令夕改。”
“这个道理三岁小儿都懂,小四那个蠢货还来求我收回成命,既然这么蠢,那就多跪会儿洗洗脑吧!”
二皇子心中赞同,他也是最近突然发现四弟的脑子可能真的有问题,算计魏国公府落空只能算是蠢。
这会儿跑来求父皇收回成命那真是得了失心疯,三岁小儿都知道这是没可能的事。
四皇子这一跪,皇帝不仅没有收回成命,还命钦天监就近算了日子让四皇子早日成亲。
本来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没有成亲,长幼有序,还能拖两年再成亲,现在可好,直接抢在了两个哥哥的前面。
沈婉婉在府中收到这个消息,气的脸色铁青:“四皇子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四皇子成亲前夕,卫渊正在相亲,勇侯府嫡次女,忠勇侯府也是陪着祖皇帝打江山的老臣了,不过和魏国公府不同的是他家的爵位三代而降。
神奇的是忠勇侯府颇有能耐,每到降爵那代,袭爵的那位都能力挽狂澜,保住祖上的爵位。
虽然现在没有多少实权,但家中子弟老实,没有拖后腿的,这一点让卫母很满意。
“等会儿去庙里上香,后院的栀子花开了,你去看看。”临上马车前,卫母对着卫渊嘱咐。
“后院的栀子花可好看了,哥哥可不要流连忘返啊!”跟在母亲身边的卫华汀捂嘴偷笑。
“等你下次去看栀子花的时候再教训你。”说完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径直去了后面的马车。
这还是卫渊两世来第一次相亲,上辈子普遍晚婚,父母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没有心思操心自己的婚事。
马车到了寺庙门口,主持客气的迎出来:“阿弥陀佛,施主里面请。”
卫母带着两个孩子上了一炷香,捐了些香油钱,询问身边的主持道:“李夫人到了吗?”
“李夫人现在在后院里休息,我让小沙弥带您过去。”主持招来随侍在身边的小沙弥,吩咐他带路。
“有劳。”
“施主这边请。”小沙弥带着三人沿着小路一路穿行,最后停在一间院子门前。
“施主,就是这里了。”
卫母的丫鬟上前轻轻敲响房门,里面一个婆子拉开门栓,看着外面光鲜亮丽的一群人,笑容满面的道:“是魏国公夫人吧!我们夫人一早就念叨你了,快请进。”
婆子一路领着走进去,屋里的李夫人正在悄悄和女儿说着体己话。
“等会儿你可要好好表现,魏国公夫人是个好相处的,魏国公世子又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少年才俊。
京中的各家都以为魏国公夫人想让她娘家侄女入门,没想到沈家出了这种事,让我们捡了个便宜,现在消息还没传开,抓紧把亲事定下来,不然我们家还真不一定争的过。”
“娘,你放心,是女儿的谁也抢不走,不是女儿的争也没有用,平常心就好。”
李裕惜穿着一袭桃红色夏裳,头上带着一只金步摇,金步摇上垂着细细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摇,格外娇俏灵动。
李夫人点了点她的脑袋,无奈叹:“真是个万事不操心的,独独母亲为你愁白了头。”
李夫人扶了扶女儿头上的金步摇,又嘱咐道:“你可上点心,若是自己错过这门亲事,母亲可不能给你找个更好的了。”
李裕惜连连点头,她对传说中的魏国公世子也是满意的,就是不知道传言有没有夸大其词,还是看看再说。
“夫人,魏国公夫人快到正厅了。”门口的婢子通传道。
“陪我出去迎一迎。” 李夫人拉起女儿,笑容满面的迎出去。
“卫夫人,真是好久不见。”
“是啊!”一阵寒暄过后两家人在客厅里落座,上首的两位母亲亲热的说着话。
卫华汀和有可能成为自己嫂子的李裕惜说着话,卫渊独自一人坐在两个女孩的对面,偷偷打量这次的相亲对象。
看第二眼的时候,对面的女子也正望过来,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愣,同时不动声色转移目光看向别处。
卫华汀主意到这一幕,揶揄的看想向自己的哥哥,仿佛再说,没想道你是这样的哥哥。
卫渊没理会妹妹的调侃,打算成亲,自然要仔细相看相看。
“看我们聊了这么久,下面的孩子无聊了吧!阿渊,你带着两个妹妹出去走走。”卫母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李夫人也笑道:“我家这女儿惯是个沉闷的,就有劳卫世子和卫小姐了。”
卫华汀是个机灵的,到了栀子林就甩开哥哥,独自一人离开,给来两人独处的空间。
两人走在林中,tຊ一时无话,卫渊首先打破沉默问道:“听说李姑娘很爱读书?”
“你是听谁说的?”李裕惜反问道。
卫渊被这句反问问住了,谁都没和他说过,他这就是在随便找话题。
李裕惜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我是喜欢读书的,不过我不爱看女戒这类书,喜欢诗词歌赋,四书五经。”
“女戒不好,还是少看为好。”在这一点上,两人的三观还算契合。
“你真这样想?”李裕惜不相信,女戒处处以男人为尊,作为既得利益者,谁会不喜欢。
“世间女子,该各有各的不同,女戒把女子调教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来的,就像个听话的木头人,娶个这样的妻子,和娶个听话的丫鬟没什么区别。”
这是卫渊的真实想法,只有活出自我的女孩子才是美丽的。
“那你觉得我是木头吗?”李裕惜眼中异彩闪动。
“在我眼里,李姑娘生动美丽。”这句话脱口而出,卫渊有些发愣,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狗。
这还是他第一次夸女孩子,自己居然能说的这么自然,难道自己有当渣男的潜质。
李裕惜唇角上扬,余光看到卫渊手边一朵栀子花开的正艳:“这朵花开的好漂亮 。”
卫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并没有发现这朵与其他花的区别。
卫渊见她站在那里迟迟不愿意离开,他恍然大悟,摘下那朵花递给她道:“送给你。”
李裕惜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花,愕然一瞬,缓缓笑开:“那你给我戴上。”
看着凑近自己的如瀑青丝,卫渊仔细找角度,比划了好一会儿才插进青丝,端详一瞬,笑言:“甚美。”
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如玉面庞,看着他的笑颜,李裕惜难得的红了脸:“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该回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