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做他的助理做了十多年,从前周氏集团风光的时候,萧晴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半年不到,那些老臣子都跑了,只有萧晴陪在他身边。她竟为了给他省钱,在路边吃盒饭。周礼杰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酸满腹。
她最狼藉、最不堪的一面,出现在了萧晴的面前。
萧晴,是她踩在脚底的泥,现在,萧晴终于把她也变成了脚底泥!
“好处?有什么好处?就是好玩而已。”萧晴慢条斯理地给她穿衣服,一件件套好,也不给她洗澡。
“好玩?”周母才意识到萧晴的可怕。
人前的受气包,到了人后竟露出可怕的真面目。
她冷酷无情,草菅人命,而且十分记仇,被她盯上就像被眼镜蛇盯上一样,非要把猎物弄死弄惨才算完!
“对呀。”萧晴慢条斯理地为她穿好衣服。
突然,迎面喷来一抹肮脏的口水。
周母竟把一口沫子,吐在了萧晴脸上!
这人疯了吧!
萧晴扬手便扇了她一记耳光,冲进洗手间把自己洗干净。
见她这般生气,周母心里舒服多了。
萧晴从洗手间回来,脸颊全是自信的光芒,“周伯母,你知道今天的事是谁的主意吗?”
“贱人!”周母心中有阵不祥的预感。
“你猜对了。我在你儿子身边呆了十多年,他的脾性、喜好和憎恶,我都摸得一清二楚。你以为只有我想弄死你吗?现在,你活着也是讨人嫌!”萧晴呵呵冷笑,每个字都敲在周母的心坎上。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对着周母的头顶倾盆倒下,凉透了她的心。
原来,如此。
所谓养儿防老,当她瘫痪在床后,竟这样对她!
周母噗地喷出一口血来,“你骗人!他不会这么对我!”
新换的衣服便多了些许红色血点。
“哎,又要重新换!”萧晴只好耐着性子替她解掉了衣服,换上新的。
换完了,她不紧不慢地叫来护士,换上了一副温柔关切的面孔和语气:“护士小姐,您看我伯母她,她吐血了!”
护士带着主任医生进来诊断了一番,扔给萧晴几张单子:“去结算!”
萧晴一看那结算单,天哪,十万块!
“怎么这么多?”这么多钱,周礼杰只能去变卖公司!
公司里有他们共同的记忆,她怎么舍得卖掉呢?
她还想着有朝一日,把云端科技变成礼晴科技。
“病人现在胃出血,请问你们给她吃了什么?”医生问。
“没吃什么,就好消化的小米粥啊蔬菜水果。”萧晴回答说。
医生便催她去拍片、化验。
萧晴只好掏腰包,用轮椅把瘫痪的周母在各个科室辗转。
周母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颠簸之后,诊断单也下来了,人就靠在轮椅上睡着了。
看着周母毫无尊严的睡容,萧晴眼圈红了,曾经,她的妈妈,就是被这个女人折磨致死!
天道好轮回,如今,也轮到她报仇了。
她接到了小助理的电话,“晴姐,周总在去医院的路上。”
“知道了。”她擦干了眼泪,把涌动的恨意隐藏好,推着周母送上了病房。
她把周母安顿好,便独自一人去医院门口的小摊位,买了一盒盒饭,蹲在路边吃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周礼杰看在眼里。
“你怎么在这里吃盒饭?我不是给了你钱?”周礼杰关切地问道,蹲下身心疼地把她扶起来,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饭粒。
萧晴做他的助理做了十多年,从前周氏集团风光的时候,萧晴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是,半年不到,那些老臣子都跑了,只有萧晴陪在他身边。
她竟为了给他省钱,在路边吃盒饭。
周礼杰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酸满腹。
“周总,你怎么来了?这饭很好吃的,你吃了吗?要不要尝尝?”萧晴仰视着心爱的男人,眼里流露着温暖。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面具人。
在周礼杰面前,明明知道他是杀母仇人之子,却还是无法割舍,无法报仇。
“我吃过了。来,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周礼杰牵着萧晴的手,把她拉到半旧不新的车子旁边,拿出了一盒酸莓慕斯。
“这是我在御膳房特意为你买的酸莓慕斯,怎么样?”周礼杰满眸期待地说。
萧晴眼角发酸,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口送进嘴里,登时口齿生香、味蕾被彻底挑起来,又吃了一口,这一次尝到的味道是甘甜。
从口腔甜到心里。
泪水悄悄爬满了她的脸颊,“很好吃。”她低着头说。
“快吃,不然待会被我妈妈看到,又要说你。”周礼杰说。
萧晴乖巧地吃完了整个慕斯,可泪水从来没断过。
“慕斯,很贵吧?”她凝视着自己的脚尖,问。
“还行,今天做成了一百万的生意,这个慕斯是奖励你的。”周礼杰说。
从前,周氏集团从来都看不起这么小的生意,周礼杰亲口下过命令:金额在500万以下的生意,不做,浪费时间。
现在,周礼杰却为了生计,俯就100万的生意。
可笑的是,她竟对杀母仇人之子产生了同情和爱。
“周总,这是报告单。”萧晴把几张检验单送到了他手上,“医生说,伯母应该做手术,可是你不在,我不敢随便签署手术同意书。”
周礼杰看到上面的金额,十万块!
“这么多?”周礼杰满眸错愕,周母就是中风而已,怎么还变成了胃出血?
“我也不知道,你看看吧。”萧晴擦干了眼泪。
呵呵,胃出血,多年前,周母把她母亲打得胃出血,可曾想过有今天?
“行,安排手术!”孝子周礼杰签了字,急忙爬楼梯上去,看到亲妈躺在床上,穿上了干净的衣服,睡得安稳,便松了口气。
“萧晴,辛苦你了。”周礼杰拍了拍萧晴的肩膀。
这是兄弟之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