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算好了,今天是七天一次的赶集日,镇上要比平时要热闹一些,也方便购置一些东西。一进镇子入口,里面便是一排排整齐的商铺,路间往来的行人颇多,路边还摆得有许多地摊,有卖糖人,编织品,还有手帕丝巾,小吃等等的,各式各样,耳边全是商人热情的叫卖声。头一次见真实的古代街头,林初渔眸色一亮。她找到了一家当铺,将白玉兰花簪子递给了里面的掌柜。掌柜是个中年男人,拿着块琉璃镜对着簪子仔细看了又看,又抬起头打量了一番林初渔。
一家人小心翼翼地跟在林初渔的身后。
看到林初渔将赵氏给的那麻袋铁核桃倒出来。半米高的袋子,倒满了一地。
“老大,你负责把这些核桃皮给剥下。往年你爹在的时候,会在这个时节做核桃炭,你记得流程不?”
她询问道。
原主的丈夫疼媳妇,每年过冬都会做核桃炭专门供给原主过冬用。
她记得家里还堆放着原主丈夫做的铁皮箱子,可以省去制作工具的麻烦。
宋大饼点点头,目光发亮,“娘,这个我会!”
林初渔理了理嗓子,“做核桃炭复杂,一次性制成的量又不多,所以村里的人宁愿冬天捡柴火取暖,也不愿意做核桃炭,对吧?”
“嗯嗯。”宋大饼点头。
这个他知道。
村里人除了他娘,没人冬天会用核桃炭。
这核桃炭虽然烟小又经燃,但是制作太麻烦,没人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林初渔眯了眯眼,“我以前未出阁时,家里都用的tຊ是这种炭。你们知道多少银子一斤吗?”
众人摇头。
镇上只有卖柴火的,没卖炭的。
“在冬天卖的话,它能卖200文一斤。”
闻言,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200文!!!
一斤粟米也不过才五六文!旧粟米还要更便宜,一斤核桃炭要是换了粮食,够他们一家子吃半月的!
宋小龙伸出十根手指,在想200文该是有多少,可以买多少糖块,结果怎么算都算不清楚,委屈得噘嘴。
这么大个消息,简直吓死个人。
宋粟粟默默地去门口张望下,看周围有没有人,再把院门关上。
林初渔接着说道,“村里人不稀奇这东西,是大家都不知道它的价值,也找不到它的销路。但我以前是大户人家的人,知道该在哪里买它卖它。
“这事咱们家的人知道就行,谁也不要外传。”
“今年,村里的铁核桃,咱家都要拿下。”
“娘,我会爬树,我去摘核桃!”宋小龙激动地举手。
林初渔皱眉。
就这么大个娃,爬那么高的树,山路又陡峭,要是不小心摔下来得要命。
“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去爬那树。”她冷冷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把家里的核桃制成炭再说!”
“老大媳妇负责专心带娃,翠烟要是想要保住受伤的那只手就去休息。老大负责制炭,老四帮老大打杂。”
“我累了,先去歇息一会儿。”
说完,林初渔走进了屋子里。
昨日没睡着,今天又忙活了半天,这时候倒是睡意上头了。
这一觉,林初渔睡到了第二天。
下午宋粟粟来叫过她吃饭,但她没理会,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声让他们先吃饭,不要管她。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林初渔就叫上了宋大饼,拿着麻袋和大背篓,跟着她去镇上。
林初渔也提了一个篮子,用布盖在顶上,令人看不清楚里面是否装得有东西。
“娘,我来拿篮子吧。”宋大饼提议道。
他想着他力气大,这种提东西的活最适合他干,不用费脑子。
“不用。”林初渔拒绝,“里面装的是昨日摘的蘑菇,可以拿去镇上卖,你这大老粗要是稍微不注意就能把蘑菇弄碎。”
林初渔提的是空篮子,蘑菇都被她放在仓库里储存,不然很容易坏。
要是让宋大饼接手这个篮子,就露馅了。
“好吧。”宋大饼无奈,表情憨厚地用手摸后脑勺。
林初渔的目光放在他黑漆漆的手心上。
剖核桃果皮特别容易把手染黑。
她今早看了,宋大饼把家里的烂核桃的皮都剥完了。
她昨日在倒那个麻袋的时候,偷偷把仓库里的烂核桃也放出来了三十斤,加上原本的起码有五十斤。
宋大饼能在半天完成这个工作量,也算是个老实,不偷奸耍滑的。
就是这性格太大男子主义,在家里就对他媳妇宋粟粟的态度最差。
大概是觉得宋粟粟是买来的媳妇,就该欠他的。
林初渔全靠双腿,走到离桃源村最近的一个镇子时,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她都算好了,今天是七天一次的赶集日,镇上要比平时要热闹一些,也方便购置一些东西。
一进镇子入口,里面便是一排排整齐的商铺,路间往来的行人颇多,路边还摆得有许多地摊,有卖糖人,编织品,还有手帕丝巾,小吃等等的,各式各样,耳边全是商人热情的叫卖声。
头一次见真实的古代街头,林初渔眸色一亮。
她找到了一家当铺,将白玉兰花簪子递给了里面的掌柜。
掌柜是个中年男人,拿着块琉璃镜对着簪子仔细看了又看,又抬起头打量了一番林初渔。
“死当十两银子,活当七两。”掌柜说道。
在一旁的宋大饼听着,眼睛都瞪大了。
娘宝贝的簪子果然是好货,竟然这么值钱。
闻言,林初渔摆出一副不想卖的模样,收回了簪子。
“掌柜的给价这般不诚心的吗。”她嘟囔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等等!”掌柜的搓手带笑,“夫人要是觉得价钱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嘛。”
林初渔表情冷漠,“我这上好的糯冰种翡翠簪子,难道不值二十两银子?”
掌柜顺了一下胡子,目露不悦之色,“这位夫人,你这突然就提价十两银子。我这还怎么做生意啊?这样吧,我再添点,十二两银子?”
“十九两。不能再少一分。”林初渔蹙眉,“掌柜的有眼力,相信你也看得出来,这簪子可不是这偏远小镇上能出的货,也不止值你说的那点。不瞒你说,我家也算是家到中落,运气不好才到此地混口饭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这种物件,我倒还剩有几件。若是掌柜的还是不松口,那我就再换一家问问价吧。”
闻言,掌柜沉思了一会儿。
这簪子顶了天值二十两银子,他若是十九两买入,这笔买卖便赚不了多少,一般这种生意,他不会做的。
但这妇人长得美,穿着虽一般,但浑身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矜贵的气质和不凡的谈吐都作不了假。
她说她手里还有几件好东西,若是这桩买卖成了,她也满意这个价格。那她下次再拿其他东西过来当,便能补了这次少赚的利润。
这样想着,他便点了头,“行。来签字画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