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闪过一计,李妈妈赶忙道:“她昨日被位公子爷瞧上,将她给赎走了。”她话刚说完,便被采荷冷不丁揭穿,“胡说!沈姑娘昨日明明还在这——”李妈妈在青楼里接人待客多年,倒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吓到的主,只见她那双抹着浓妆的眉眼当即朝采荷打量过来,将手中银袋扔回给她冷笑道:“我瞧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若奴家没记错,是第一次来罢?”“你管我是不是——”采荷话没说完,便被江凝拦下,她面露笑意朝李妈妈拱手道:“下人不懂事,叨扰李妈妈了。”
谢沉胥紧盯着那道被衣着清凉的妓子们围着的娇小身影,沉声道:“让陆谦出面,将人截下来。”
“让陆少卿去截个妓子?”
翟墨觉得不可思议。
“是!”
察觉到一道寒光扫过来,翟墨忙硬着头皮应下。
青楼里。
李妈妈听到江凝说的名字,面色陡然僵下来,忙不迭赔笑道:“公子来迟了一步,沈姑娘已经不在咱们楼里干了。”
“妈妈这话是何意?”
江凝皱了皱眉头。
沈青窈被送到这也不过才一个月,她身上受了鞭刑,便是能接客想来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何以才接两日的客便不干了?
江凝虽一身书生打扮,可身上富贵人家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加之她眉眼间又透着抹威严,倒叫李妈妈面上生出一丝慌乱。
心中闪过一计,李妈妈赶忙道:“她昨日被位公子爷瞧上,将她给赎走了。”
她话刚说完,便被采荷冷不丁揭穿,“胡说!沈姑娘昨日明明还在这——”
李妈妈在青楼里接人待客多年,倒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吓到的主,只见她那双抹着浓妆的眉眼当即朝采荷打量过来,将手中银袋扔回给她冷笑道:“我瞧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若奴家没记错,是第一次来罢?”
“你管我是不是——”
采荷话没说完,便被江凝拦下,她面露笑意朝李妈妈拱手道:“下人不懂事,叨扰李妈妈了。”
随即便带着采荷离开。
“还是这位公子哥识相。”
身后传来李妈妈的哼笑声。
采荷咬着牙,跟在江凝身后。
“姑娘,为何不跟那李妈妈问清楚?”
上了马车,采荷着急地开口问。
江凝乌灵明亮的眸子沉静下来,反问道:“我问你,这些人开青楼是为了什么?”
“逼着出身不好的女子替他们赚钱呗。”
采荷有些羞怯地答道。
江凝笑了笑,“既是为了钱,方才她为何不肯拿咱们的钱?”
方才她们给李妈妈的那袋银钱里,是足足一百两白银,别说买一个沈青窈,便是买上那里头的三五个妓子也不在话下。
采荷面色变了变,道:“有人花了更大的价钱,她不肯将表姑娘的下落透露给咱们。”
江凝点了点头,目光沉沉道:“只怕这间青楼不止是开门做生意这么简单。”
采荷心往下一沉,“那咱们还如何能找得到表姑娘?”
“吁——”
恰巧这时,刚驶出深巷的马车被人拦了下来。
翟墨走上前道:“六姑娘,我家公子请你过去一叙。”
待采荷挽起车帘,江凝才发现谢沉胥的马车不知何时跟在了自己身旁。
江凝目光往身后幽深的巷子探去,随即撩起衣袍下车,她让采荷在车内候着。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扮相了?”
见到眼前粉雕玉琢的玉面书生,谢沉胥裹着凉意的眸光里多了一丝戏谑。
“掌司大人素来不沾脂粉,又何时对这种烟花柳巷也感兴趣了?”
江凝摆弄好身上衣袍,拿着手中玉扇轻轻敲打掌心。
“男人嘛,是会变的。”
谢沉胥修长的手指节敲打桌沿,半个身子倚靠在软垫上哼笑。
江凝瞥了他一眼,这人笑起来,也真是魅惑得很,比那些酒楼里的小倌还要媚上三分,可身上的贵气和男子气概又是丝毫不减,放眼整个燕齐,这样的男子气质怕是也只有他谢沉胥独一份了。
“怎么?怕本掌司贪图新鲜将你弃了?”
见她轻悄悄瞥着自己看,似是在思衬什么的样子,谢沉胥掀起长睫,直勾勾盯着她。
江凝霎时仰起脸,哼笑道:“我可不屑得同那些女子争风吃醋。”
随即,她沉眸问:“沈青窈是不是在你手里?”
谢沉胥辅一收紧眸光,“江雪仪不日就会嫁进方家,你还要那颗棋子做什么?”
“我与方家的亲事是了了,可与江家,还有一大笔账要算。”
江凝香娇玉嫩的小脸上,覆上几分阴毒。
她年岁不大,双颊上尚存有几丝婴儿肥,落在谢沉胥眼里,倒有几分恶毒小娘子的模样。
谢沉胥眼底露出丝探究意味,很快收起眼神道:“等将人安顿好,我会派人通知你。”
江凝眨眨眼,道了谢后匆忙下车。
瞧她这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谢沉胥极为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姑娘。”
采荷替她挽起帘子。
坐下后,江凝连连摇头,嘴里念叨道:“不对劲,不对劲。”
采荷疑惑地瞧她,姑娘只说不对劲,却又没说哪里不对劲。
待见到谢沉胥的马车走了后,江凝才稳下心神道:“回去罢。”
采荷紧忙吩咐车夫往江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