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像灌了铅,走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秦肆的手。他的手背上还插着针,输液瓶里是消炎止痛的药,还有营养液。秦肆的手忽然动了动,醒了。看到我,他朝我笑笑,艰难开口:“你来了。”他第一次对我笑的这么真,但我却开心不起来,心里难受。“是我连累了你。”我爸的车祸牵扯十几个豪门权贵的子弟,秦家就算再厉害要想撼动这个案子也难。“男人挨两刀,不碍事,现在也能干哭你。”“嗯,你可真是身残志坚。”
手术室外,秦家的人都在,宋家的人也在。
所有人一言不发,气氛凝重。
大庭广众之下,我只敢躲在走廊尽头人工通道的拐角偷偷关注着手术的进展,秦肆的伤势。
好几袋殷红的血浆送入手术室。
凌晨三点,更深露重,秦肆从手术室出来,转入监护病房。
秦家安排了保镖,层层看守。
第二天,秦肆转入普通病房。
秦老爷子身体不好,强撑着来过医院两趟。
一次是秦肆手术的时候,他跟其他人一起守在手术室外,等手术结束。
一次是秦肆转入普通病房,醒来的时候。
秦肆要是出事,秦老爷子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求陈平想办法安排我跟秦肆见一面。
陈平很为难,但在我苦苦哀求下,我扮做护士,见到了秦肆。
秦肆上身和右臂裹了厚厚的纱布。
我的脚像灌了铅,走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秦肆的手。
他的手背上还插着针,输液瓶里是消炎止痛的药,还有营养液。
秦肆的手忽然动了动,醒了。
看到我,他朝我笑笑,艰难开口:“你来了。”
他第一次对我笑的这么真,但我却开心不起来,心里难受。
“是我连累了你。”
我爸的车祸牵扯十几个豪门权贵的子弟,秦家就算再厉害要想撼动这个案子也难。
“男人挨两刀,不碍事,现在也能干哭你。”
“嗯,你可真是身残志坚。”
“没残。”秦肆握住我的手,“放心,我死不了。我爸找大师看过相,大师说我能活到一百零一岁。”
“准吗?”
“准。”秦肆极度虚弱,却用云淡风轻的口吻宽慰我,“是红螺寺的大师,改天我带你去。”
“去看相?”
“求姻缘。”
我鼻子一酸,眼睛倏地红了,险些哭出声:“对不起。”
我只是想利用你给我爸报仇。
这话我没说,但我知道,秦肆知道。
秦肆艰难地抬手,我忙把自己的脸凑过去。
男人指腹摩略带薄茧,有种磨砂的质感,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渔儿,别哭,像以前一样,要笑。”
秦肆爱上我了吗?
曾经在某一刻,我也奢望过他因性生爱,努力在他身上,在他心里留下点什么。
可我笑不出来,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里翻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
秦肆又睡了过去。
我不敢多逗留,离开了医院。
前脚刚出住院部的大楼,我的手机响了。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我脸色一白。
我妈被人带走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秦肆昏迷不醒,我求救无门,最后拨了程西礼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姜小姐。”
“程少,我妈出事了,求求你,帮帮我。”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我意识到自己病急乱投医求错了人忙补充道:“对不起,你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吧。”
我正准备挂电话,程西礼却忽然开口:“等一下。”
我准备按断电话的手一顿,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你先别急,你现在在哪儿,我派人过去。”
秦家封锁了秦肆受伤住院的消息,我没敢报医院的地址,说了疗养中心的名字。
我一边坐在出租车上往疗养中心赶,一边跟程西礼说了我妈被人带走的事。
等我赶到疗养中心的时候,程西礼的人已经到了。
我妈失踪那个时段的监控都被毁坏了,对方显然是蓄谋已久。
秦肆说过,程家的重心在南方。
在惹恼了十几个豪门权贵的情况下,程西礼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去了秦家老宅。
秦樾因为秦肆的事,似乎苍老了好几岁,起初我求他,他不为所动ⓝⓜⓩⓛ。
我只好再用视频的事威胁他。
秦樾怒不可遏:“秦家出了个情种,可惜遇到的是你这么个没心的。他是因为谁躺在医院的,你竟然还拿视频威胁我?”
“我妈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秦樾黑着脸:“在你执着要查你父亲的案子的时候就该想过这种结果,我生平最恨被人拿捏,更何况还是被你这么个不入流的东西,你想曝光随你的便,一颗雷爆了比捂着好,秦家如果连你这个雷都排不了,那确实也到头了。你爸的案子,没有我,秦肆就算有宋家帮衬,跟程西礼联手,也办不了,你想清楚,拿什么跟我换?”
我跟秦樾做了一笔交易。
我又去了医院。
病房的门开着,秦肆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吃流食。
宋沄拿了粥过来:“英雄救美,你多出息啊,可你知道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她拿着你和她欢好的视频去威胁你父亲。你一时上头可以,现在总该清醒了,难道一定要赔上整个秦家,搭上自己的性命?”宋沄温声说完,舀了一勺粥,“你的左肩和右臂都不能动,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