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瞧我手上的奏折,这就是叶太师送来的。母后从我这里带不走老五和老六,便想着通过父皇?可母后真的能如愿吗?也不知母后到底是护得住老五和老六,还是护得住父皇?”说完,齐修言笑眯眯看着叶云锦。“母后你说,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呢?”齐修言像个疯子一样念叨着这些话,痴狂的目光一直盯着叶云锦。他就是要激怒她,想要看她发怒,想要看她对他大吼大叫,想要看她在意他。叶云锦目光下垂,面无表情,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叶云锦心如一潭死水,眼神很淡,声音很冷。
齐修言抬眸,方才产生的那一点愧疚全部消散,嘴角扯起一抹阴冷的笑。
对,不公平!
这对他一点儿也不公平!
凭什么她对待一个奴才都能和颜悦色,为什么他偏偏不行!
他只是喜欢她,爱慕她,有错吗?
她本该就是他的!
她既然对他这副态度,那么她就应该受到惩罚!
这是她应得的!
“母后,你瞧我手上的奏折,这就是叶太师送来的。
母后从我这里带不走老五和老六,便想着通过父皇?可母后真的能如愿吗?
也不知母后到底是护得住老五和老六,还是护得住父皇?”
说完,齐修言笑眯眯看着叶云锦。
“母后你说,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呢?”
齐修言像个疯子一样念叨着这些话,痴狂的目光一直盯着叶云锦。
他就是要激怒她,想要看她发怒,想要看她对他大吼大叫,想要看她在意他。
叶云锦目光下垂,面无表情,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又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又是这样以她至亲至爱逼迫威胁。
上辈子,齐修言将她爹娘的手指砍了下来,送到她面前。
要是她不从,他便要砍完手指砍脚趾,甚至就连阿鸣和阿岚都被他囚禁。
就是这样的手段,让她不得不从。
仿佛已经习惯了。
不过是重蹈覆辙而已。
这点手段,和上辈子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必和我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下去。
齐修言愣了一下,脸上邪魅的笑容收住。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这让他心里觉得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母后,不该是这样的……你骂儿臣几句吧,你打儿臣,这样,儿臣会好受些。”
齐修言祈求一般地看着叶云锦,眼中尽是疯癫之态。
叶云锦扯了一下嘴角,“好。”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眸中满是怒意,
“齐修言,你若是有手段,只管冲着我来,莫要伤及无辜!”
齐修言听了,露出一个笑容,
“母后花容月貌,是我视若珍宝之存在,不忍伤一丝一毫,也不舍伤丝毫。”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只管冲着我来……若我死了,你可能放过我?放过他们?”叶云锦无助绝望的目光落在齐修言身上。
齐修言看着她,心里下意识地就想要阻止,但忍住了。
他笑了两声,“若是母后死了,那我便将你的遗体放在冰窖里,保存千年不腐。还要为你雕一座神像,就供奉在你的冰棺旁边,最好是放在宣政殿,让上朝的大臣们日日跪拜祭祀,让他们都看着。
还有,我会在母后的遗体上,画上最美的牡丹,最艳丽的西府海棠,这与母后才是最相配的。
至于母后院子里的梅花,我方才闲得没事,就全拔了。母后不必感谢我,梅花与母后,根本就不相配。更何况这梅花有些年头了,太老了。”
他那父皇太老了,根本与海棠不相称,不配。
叶云锦站在原地,不由得遐想。
上辈子她死了,齐修言也是这样做的吗?
他将她的尸体放在宣政殿,供文武百官欣赏?
就算是她死了,他也不会放过她?
齐修言……还真是个禽兽。
眨眼之间,叶云锦的目光再一次恢复淡然。
“现在,太子可满意了?”
她的脸是面对着他的,但目光却空荡荡的,不聚焦在他身上。
“满意。”
齐修言走了。
叶云锦也往风衣宫内走去,只是刚迈出去一步,却一个腿软,险些摔倒。
她重新站稳之后,扶着墙根进了宫门。
叶云锦对齐修言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麻木了。
本以为这辈子他会不一样,没想到,还是一样。
只是陛下……他分明没有收到奏折,可为了不让她失望,却说自己收到了,将她的事情安排妥帖。
若非齐川还能给她一些温暖,她在这宫里,怕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刚踏入凤仪宫的门,叶云锦就被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
院子里移栽过来的梅花树,倒成了一片,歪歪扭扭的,全被人挖了出来,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泥土连同杂草一同翻滚到院子里的石砖上。
这里宛如被强盗抢劫过。
躺着的黑色树干旁边,还有一把磨损很严重的铁锨。
“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奴才们拦不住啊!”
见叶云锦过来,凤仪宫值守的太监跪了一地。
叶云锦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齐修言,还真是说到做到。
他将她院子里的梅花全都拔了。
那可是几十年的梅花树。
齐川为她移栽的。
“皇后娘娘,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一人所为,太子殿下用铁锨挖树,奴才们谁要是拦着,他就要砍谁的脑袋,实在是不敢上前。
不过娘娘,奴才们也没有帮着太子殿下,全都是殿下一个人挖的……”
跪在地上的奴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越说越是语序混乱。
“收拾干净就好。”
留下这么一句,叶云锦就回屋换衣裳了。
换完衣裳后,她坐在广寒木七屏围榻椅上,静静喝着茶。
眼角沾着一些湿润,她用手帕擦拭掉。
按理说现在就应该过去的,可是一会儿见了齐川,若是被他看出情绪不对,怕是又要给他添麻烦。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将此事直接告诉齐川,可是这种皇室丑闻,闹大了丢的可是皇家的颜面。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刚进宫两个月的皇后,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要是被齐川知道此事,她怕是要被送去浸猪笼。
毕竟要不了多久,齐修言就会登基的。
她还是先喝杯茶调整一下情绪比较好。
喝茶时候,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在院外正在来回清扫忙碌的奴才身上。
院子里有两棵梅花树是绿梅,很是珍贵,开出来的是绿色梅花。
一个半月前齐川见她喜欢,便找人去御花园移栽过来了。
很是稀罕宝贵。
现在就被齐修言给这么糟蹋了,甚至连树根都给砍断了,就算是tຊ太上老君来了,也救不活。
听说齐川也很喜欢这些绿梅,到时候齐川要是来了凤仪宫,看到这绿梅没有了,她到时候该如何解释?
还是别被知道的好,一切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有转机了。
改日得请个太医看看。
“碧桃,为我补妆吧。”
“画得艳丽一些。”叶云锦补充道。
只有艳丽的妆容才能够遮住她这样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