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人白画还跟你说再见你都没理她,太不礼貌了吧。”韩时一进车里就嘟嘟囔囔,觉得时越刚才太失态了。韩珩从另一边进来,听见这不孝子的话,没忍住拍了上去。“啊,爸你拍我干什么?”他都服了,今天怎么谁都要刺他一下打他一下的,他很好欺负吗?时越也没功夫听他废话,踩了油门就直奔出去。韩珩领教过她的车技,只默默系上安全带,任她发泄。韩时同学到了此时,才意识到不对,但也有眼色,没有再废话。
时越一股脑儿地上了车,她怕再待下去会当场发疯。
“妈,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人白画还跟你说再见你都没理她,太不礼貌了吧。”韩时一进车里就嘟嘟囔囔,觉得时越刚才太失态了。
韩珩从另一边进来,听见这不孝子的话,没忍住拍了上去。
“啊,爸你拍我干什么?”他都服了,今天怎么谁都要刺他一下打他一下的,他很好欺负吗?
时越也没功夫听他废话,踩了油门就直奔出去。
韩珩领教过她的车技,只默默系上安全带,任她发泄。韩时同学到了此时,才意识到不对,但也有眼色,没有再废话。
时越满脑子都是那张被尘封已久的俊脸,潦草一看,似乎变化不大,但那股子叫她曾经迷的晕头转向的清冷气质却好像散了许多。
是老了吗,尝过社会的毒打了,啊不是,人家应该体验的是老美的资本主义毒打。
就一面啊,她可真有出息。当初被人家狠狠甩了的时候,她怎么说的,她说要让他后悔,要在他成糟老头子的时候她却依然光彩照人,艳压群芳。届时,她会左拥右抱睥睨他的佝偻。
可今天一见,真是可笑。没打着别人的脸,自己先落荒而逃,一如当年,败无可败。
猛的刹车,车里的人被惯性狠狠甩得向前。
“小时,叫个车,妈妈有点儿不舒服。”时越强忍着快要脱缰了的情绪,才说了这句话。
“妈,咱能小心点儿吗,我才十七哎,还想多活……”没说完,就看到他亲爹着急地下了车,以为是怕了他妈妈的车技,要另寻他座。
“爸,不至于吧。”
他吐槽。
“老婆,调整呼吸,慢慢来,药呢,在包里吗?”时越摇头,她今天出门急忘带了。
韩珩听罢,熟练地从自己上衣口袋拿出了药,开了车里的一瓶矿泉水,递到她嘴边,“来,赶紧把药吃了。”
被喂了药,时越渐渐平静下来。
她有情绪控制障碍,一旦发作,就呼吸不畅,若不及时吃药,能把自己活活憋死。
韩珩知道她的毛病,又知道她的马虎,身上也因此常年备着药。
看她好了许多,韩珩憋了一路的闷气终究是发作了,“不是,咱能别十年如一日的窝囊吗。”
一打开闸头,他说的就多了,“刚才我脸上都挂不住,什么东西,凭什么我韩大总裁要在他面前灰溜溜地走啊。”
“还有你,能争口气不,不甩他一巴掌也得骂他个屁滚尿流吧。咋啦,看他姿色尚在,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
“韩珩,”时越不想听他提到那人,“能不能别说他了。”
“我凭什么不说啊,曾经我是你们美好爱情里的路人甲,如今我好像还是没有长进,”他刚才一直坐在副驾,因为递药而靠前紧贴的身体此刻又退了回去,好像很疲累一般靠在椅背上。
“我依然像个小丑似的,在你们的故事里上蹿下跳,活脱脱的笑话。”
时越静默,她在心里说着,不是这样的。
可她也有气,十八年都过去了,白羽琛留下的伤害已刻入骨髓,可他韩珩又哪里无辜?
“少在那儿倒打一耙,你韩大少爷的生活也不遑多让,精彩极了。”
今天电话里的声音,她好似是第一次听到,又换人了。
韩时觉得真是好大一个瓜从天而降,他在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当中嗅到了十几年的老八卦。
“爸,您刚才说的他,是谁啊,是白画的爸爸吗?”他坐在后座,挠心挠肺地等着后续,怎么又不说了。
时越被韩时冷不丁的开口吓了一跳,他怎么在车上?
看向韩珩,他也一副“他怎么还在车上”的问号脸。
“咳咳,那个,你一个小孩子,管这么多做什么。”
韩珩的怒气被他突然的问话打断,此刻又恢复了常年浪子的模样,全然不见刚才仿佛沧海桑田历经千帆的痛苦麻木。
“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啊,”他转过头来,对上儿子求知若渴的眼神,一顿,“儿子,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
“咋还抢不过程州原的儿子啊。”
“爸,您不知道,程子忻就一装逼男,成天冷个脸,不就学习好点儿,脸也不咋地,小白脸一个,白画绝对是眼神不好。”
韩时一提这个就烦,他就是不明白白画看上他程子忻哪儿了,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
时越已经收拾了心情,又开起了车。
从镜子里看着自家儿子那更白一点的脸,陷入思考,小白脸到底是谁啊。
“哼,和他爹一样,劲劲儿的,程州原更夸张,明明是成精的老狐狸,还装的跟小白兔似的,恶心。”
他是真看不顺眼程州原一把年纪还那样和时越讲话,都多老了,还整那温柔欧巴的路线,看得他想吐。
“不,程子忻更讨厌,我感觉他对白画一点也不好,但是白画却一直更喜欢他,”想起最近白画都不理他了,更泄气了几分。
“是我先和她说话的。”
韩珩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耳边想起了十几年前他也说了这么句话,“我先认识你的”,只觉得这老天啊,真是就逮着他们姓韩的死命薅了。
转过身,儿子因为讲话靠前了一些,方便他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韩时,你真喜欢白画啊。”
时越默默听了一路,在停车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嗯,喜欢,真的很喜欢。”
他凑过来,殷勤地给妈妈开门。
“切,你到底知道喜欢是什么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年前你还因咱家小丢走了哭鼻子,就没长大啊你。”
小丢是他们家养了好久的狗狗,年前老了,去世了。
“妈,我知道,就是我每次看见白画就开心,看她难过也跟着伤心,就想围着她转,就想对她好。”
今天不仅韩珩被扎刀,她也感觉到被背刺。
这话怎么听着也有点儿熟悉?
“那人家呢,搭理你吗?”
“这,她会和我说话啊,而且我对她好又不是图她也对我好。”
这舔狗的基因,真是她和韩珩的种子结合。
听得汗流浃背的两夫妻此时难得保持一致。
“小时,我呢很开明,不在乎你什么早恋不早恋,只要不伤害人家女孩子,怎么着都行,”她想起那孩子的爸爸,还是很膈应。
“只是,这个白画,我真的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