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奶现在开始后悔,当初找这么一个面上看起来精明的人对不对,自己这一身的本事啊,怎么教都教不会,别说学习那些不动声色的精明了,就是让她遇到问题能稍微的往长远了考虑都做不到,真是家门不行,找了这样一个儿媳妇进门。宋奶奶心里嘀咕,扶着炕沿下了炕,就去对面宋母的房间里。宋母这会正躺在炕上,下午她两个女儿在她跟前吵了一架,她被大女儿说的那些话气的浑身没劲,这会眼圈通红的在思考对小女儿的教育是不是有什么不够的地方。
叶葳看着那一盘炕,开心的对青莲说:“青莲阿姨,这是以后咱们睡觉的地方吗?我喜欢这个炕。”
青莲没有见过砌炕的,就站在一边看着宋德文怎么样垒烟道,怎么样铺炕面,青莲看不明白的时候还会开口问问,很快,她就把砌炕的理论知识掌握了,至于说运用到实践之中,那还得再找机会。
宋德福带着人加紧的干活,再过几天就要给地里的玉米除草追肥,想要像现在一样招呼这么多人干活可就不行了,他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职责就是带着村里的人好好的上工干活。
青莲趁着宋德福喝水休息的空,过去问他:“德福大哥,您看这院子还得再修几天?”
宋德福心里估算了一下:“我看再有个三天就差不多了,不过后面一些边边角角的事情就得你自己料理,生产队的活计不能拉下,我得带着这些人去上工。”
青莲说了声是,叶云庭已经把修房子的各种费用给了宋德福,宋德福又说:“小叶同志给我的钱多退少补,等我这边的事情做完了,我再跟你算账。”
青莲又是一叠声的感谢,那边叶葳已经跟二大娘说了要在后院种柿子树的事情,二大娘笑着说:“正好我娘家那边有很多在山上种柿子树的,我让他们给你踅摸一棵,咱们争取今年就能吃到柿子。”
已经农历五月了,柿子树已经开花,也不知道移栽过来能不能养活。
叶葳开心的拍手,小跟屁虫叶蕤自然是也跟着拍手,二大娘对青莲说:“你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就去我家住下,这两个孩子从今晚上开始就跟着你了。”
青莲其实没有什么要带着走的,家里那几身带补丁的破烂衣服,不过宋奶奶答应陪送的那一床被子得带着呀,原身给那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出嫁了还挣不来一床被子当陪嫁吗?
看时候不早,青莲就要回去拿被子,那床被子早上已经放在青莲的床上,因为房子没修好,原想着青莲再在宋家将就几天,叶云庭突然归队,青莲正好从宋家搬出来。
终于要离开那个逼仄又闷热的小房子,青莲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她的好心情在回家看到床上已经没有了那一床被子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青莲直接去了宋奶奶的房间里:“老太太,送东西还有送出去再要回去的吗?你们这是送什么?送狗屎吗?”
宋奶奶皱了皱眉头:“青莲,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的呢?什么送狗屎?”
青莲就说:“那被子你要不愿意送,直接开口就是,我青莲虽然是孤身一人,可现在我怎么也算是结了婚,有男人了,我男人能挣钱,不至于连一床被子都买不到。”
宋奶奶算是回到青莲话里的意思了,暗恨宋母这个眼皮子浅的,已经送出去了,你就是偷着拿回来, 到最后还是要再给人家送回去,不管是为了要准备亲事的宋昭阳还是为了快要高中毕业的宋红娟。
宋奶奶现在开始后悔,当初找这么一个面上看起来精明的人对不对,自己这一身的本事啊,怎么教都教不会,别说学习那些不动声色的精明了,就是让她遇到问题能稍微的往长远了考虑都做不到,真是家门不行,找了这样一个儿媳妇进门。
宋奶奶心里嘀咕,扶着炕沿下了炕,就去对面宋母的房间里。
宋母这会正躺在炕上,下午她两个女儿在她跟前吵了一架,她被大女儿说的那些话气的浑身没劲,这会眼圈通红的在思考对小女儿的教育是不是有什么不够的地方。
宋红梅的婆家是公社附近的一个村子,他们村因为挨着公社近而公社距离县城也不远,有几家县里的单位就去他们村附近盖厂子,所以,他们村里很多在公社上班的。
宋红梅邻居家两个儿子在机械厂上班,小儿子跟公社街上的几个小混混关系好,回去跟宋红梅说了他亲眼看到的一件事情。
那天他们几个人凑一起吃饭,有个人就说,找个小姑娘过来陪着说说话聊聊天,宋红梅这个邻居虽然跟他们经常在一起玩,但是却没有跟他们一起找个小姑娘聊天,他是有工作单位的人,怕出事单位要处分他,就不同意。
结果另外一个笑着说:“你放心,那小姑娘跟我们吃过好几回饭了,嘴挺甜,哥几个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吃饭的时候听小姑娘说好听的话心里高兴。”
宋红梅的邻居也就没再说什么,结果,等到一个小伙子出去带着一个小姑娘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竟然是他认识的,是宋红梅的妹妹宋红娟。
宋红娟因为姐姐家距离公社比较近,她经常去姐姐家里吃饭,宋红梅的邻居见过她好几回,不过宋红娟却不认识这个邻居。
宋红娟跟他们坐一桌,没喝酒,那好听的话倒是一串一串的往外冒,临了,是带着一份红烧肉走的。
宋红梅的邻居就好奇的问这几个哥们,哪里找的这么一个小姑娘,那个小混混就跟他说,是在街上无意之中遇见的,当时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放得开,落落大方的,经常带着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
另外一个小混混却嗤笑一声,一脸鄙夷的说:“这小姑娘的心眼才多呢,每次都是靠着几句好话从我们这里弄点吃的穿的,她还跟我说,要有需要,她帮着介绍他们班的女同学给我们认识,哥几个可不是那样的人,要真的跟学校的女学生走的近了,还不得被公社的人给骂死吗?”
公社高中的校长,是他们本地人,这个公社每个村的小学,公社的初中,高中,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解放之后这么多年,整个公社读过书的人,哪个不是他的学生?
运动还没有开始,尊师重教刻在很多人的骨子里,这位老校长在公社可不是一般的存在。
那几个混混敢在别的地方惹事,就是不敢去学校惹事,要在学校惹了事,让校长找到家里去,家里人能打断他们的腿。
宋红梅的邻居就把这事记在心里找了个机会跟宋红梅说了,宋红梅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问问自己的妹妹,在婆家她连提都不敢提,这不仅是宋红娟的脸面的问题,还是他们全家的脸面的问题。
宋红梅心里也清楚,这事要不闹明白,任由小妹在外面这么胡作非为,日后是她的娘家的名誉受到损失,还有可能会牵连到她这个出嫁女的身上,所以,宋红梅不可谓不慎重。
正好青莲结婚,给了宋红梅一个回娘家的机会,从二大娘家里回去之后,宋红梅就拉着宋红娟在宋母的房里问话。
宋红娟哪里敢承认啊,这事要让她娘知道了,她娘还不得打断她的腿吗?宋红娟矢口否认,宋红梅却是经过细细的查问之后,证据确凿。
最后,宋红娟哭着说:“大姐,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就这么往我的头上泼脏水你心里不亏吗?”
宋红梅没想到她这个妹妹这么头铁,死活不承认,就说:“红娟,我那个邻居认识你,我更是去你们学校打听过,你经常请假,每次请假,都是因为有人去你们学校找你,还有那几个经常吃饭的饭店我也去问过,人家都见过你。”
宋母已经气得四肢无力头脑发昏,耳边却听宋红娟在继续狡辩:“大姐,你那个邻居冤枉我,不是我做过的事情我不认。”
宋红梅却指着宋红娟扎头发的那根头绳:“红娟啊,你头上这根头绳供销社要卖五毛钱一对啊,五毛钱啊,你二哥一天都挣不到五毛钱,咱娘能舍得让你花五毛钱去买一根头绳吗?”
宋红娟一手捂住那根头绳,那根头绳不仅颜色鲜亮,松紧性还非常好,她头上两个麻花辫一边扎一根,怎么活动头发都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