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还能赢,那是他的本事,他若赢不了,那是理所当然!”裴晏清这么一发怒,所有人更加不敢贸然开口。最后,还是裴晏清发了话:“派人亲自去盯着,户部和兵部这边,三日之内,准备好粮草辎重,七日内,务必送到!若送不到,那……”他也未把话说完,但威慑力却已经十足。接着又议了几件事,就有人提起了盛汐初:“那孟氏女有叛国之罪,王爷还是不应与那孟氏女过于亲近。恐遭人诟病啊——”裴晏清面色没有变化,只目光扫了过去:“诟病什么?她已没入奴籍。还是你们想说,本王假公济私?又或是,外头传闻我与孟氏有旧情,如今正是为了救她?”
裴晏清这么一拽,盛汐初整个人几乎都是不受控制地往前一跌。
这一下,几乎就整个人都撞进了裴晏清的怀里!
裴晏清呼吸一窒,随后脸就黑了。
盛汐初也几乎是立刻就手忙脚乱地想退开。
她一动,裴晏清就感觉自已更难熬了,脸色也更黑。
他忍无可忍的往后退了一步,沉着脸:“倒看不出来,如今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倒厉害!”
说完这话,他又好似嫌恶一般松开手,冷喝到:“出去!”
盛汐初抿着嘴唇退出去——说对这话一点不难受,那都是假的。
裴晏清那话,明显就是说她不要脸面,想要勾引她。而且,还是用惯了这种手段。
不过,她这点不痛快,又能如何?只能憋着。
总不能跟裴晏清辩论。
退出去之后,盛汐初径直回了自已屋。
双喜有些惊讶:“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伺候王爷?”
盛汐初淡淡道:“我驽钝,惹了王爷不痛快,被赶出来了。”
双喜忍不住:“你就不能学聪明点!”
盛汐初没吱声,躺下后,用被子裹住自已,直到这个时候,才能露出一丝丝的情绪——谁勾引他了!明明是他自已想得多!
翌日,裴晏清用早饭时候,脸色一直是阴沉的,看上去昨晚睡得不太好。
盛汐初替裴晏清布菜,裴晏清更是摔了筷子:“连布菜也不会?”
然后饭也不吃了,直接出门去宫里议事。
盛汐初这一次,没能维持住平静,露出了一丝丝的懵来:裴晏清他这是吃了火药不成?
没人知道裴晏清到底怎么了。
盛汐初听到如霜她们几个悄悄议论,说裴晏清怕不是为朝政烦心?又幸灾乐祸不是自已撞上去了,而是盛汐初。
听着她们叽叽咕咕的笑声,盛汐初皱了眉:能让裴晏清烦心的朝政,绝不会是小事。
裴晏清一路进宫,大臣们已都等着了,他一进去,屋里议论声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一起看住他。
但瞧见裴晏清脸色阴沉,大臣们却又一个个都不敢贸然开口。
裴晏清坐下后,伸手拧了拧眉心:“来说说吧,江南水匪的事情。”
“何广坤无能,被水匪打成那样,迟迟不能解决,该问他的罪!”吏部侍郎出了声,想着趁裴晏清心情不好提起这个事情,没准就能达到自已想要的目的。
裴晏清似笑非笑看瞜一眼吏部侍郎顾农林:“听闻顾大人和何大人从前就有过旧怨。十几年了吧,孩子都大了,怎的还没解开疙瘩?”
顾农林一惊,噤若寒蝉。
裴晏清冷冷的将折子摔在桌上,往后一靠,锐利目光巡过所有人:“何广坤无能?这就是你们看到的?可本王看到的是,何广坤粮草不够,据说麾下的土兵都穿不起铁甲,只能穿自已做的藤甲!而且,他的船也不如人家的。”
“那些水匪,有最好的兵器铁甲,还有最快的船!”
“他若还能赢,那是他的本事,他若赢不了,那是理所当然!”
裴晏清这么一发怒,所有人更加不敢贸然开口。
最后,还是裴晏清发了话:“派人亲自去盯着,户部和兵部这边,三日之内,准备好粮草辎重,七日内,务必送到!若送不到,那……”
他也未把话说完,但威慑力却已经十足。
接着又议了几件事,就有人提起了盛汐初:“那孟氏女有叛国之罪,王爷还是不应与那孟氏女过于亲近。恐遭人诟病啊——”
裴晏清面色没有变化,只目光扫了过去:“诟病什么?她已没入奴籍。还是你们想说,本王假公济私?又或是,外头传闻我与孟氏有旧情,如今正是为了救她?”
没人吱声。
裴晏清轻哼一声:“本王自有决断,若谁要嚼舌根,就让他亲自来跟本王说!”
事情还没议完,就来人禀告,说是太后有请。
裴晏清应一声,而后起身进宫。
进宫路上,他问了句:“陛下呢?”
宫人似有些为难,但仍旧道:“陛下在吃奶,今日说身体难受,不想去上学,太后恐陛下生病,就没让去上学。”
裴晏清脚步一顿。
五岁的陛下,到现在都还没断奶,宫中依旧准备着两个乳母。
他也曾提起过此事,陆太后却只道孩子还小,想吃奶也不是什么大事,再则不说出去,也无人知晓。
一路到了陆太后宫中。
裴晏清听见了孩子的喊叫声。
宫人一禀告,孩子喊叫声立刻止住了,而后裴晏清就被请进去。
陆太后陆云凤端坐在椅子上,看见裴晏清进来,便笑着道:“叔叔来了。”
裴晏清躬身行礼:“太后。”
陆云凤紧走两步,伸手扶裴晏清:“叔叔莫要多礼,都是一家人。”
远看着陆云凤就要碰到裴晏清,裴晏清却刚好直起身来放下了手,让陆云凤落了空。
陆云凤直白地看着裴晏清,手僵在半空中也不觉得尴尬,只收回来,笑盈盈地问:“叔叔吃过了午饭不曾?不如我们一起用吧。”
“臣用过了。”裴晏清并不多看一眼陆云凤:“太后让臣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陆云凤往前走了两步,靠近裴晏清,神色和语气都是哀怨:“你撒谎,这个时辰,你素来没有用膳。到底是不饿,还是不想与哀家一同用饭?小叔叔就这么狠心吗?”
虽然已经是太后,但现在陆云凤也不过二十一岁,正是年华大好的时候。
陆云凤目光纠缠着裴晏清,又往前一步:“我说过的事,你就不认真考虑考虑吗?你看,云婷是你的未婚妻,我便是你的妻姐——再加上这边。我们亲上加亲,难道不好?”
裴晏清皱眉,后退一步:“太后娘娘,臣那日就拒绝过了,臣只当没听过,太后也当没说过。”
陆云凤勃然大怒,转瞬就变了脸色:“哀家如何当成没说过!而且,到底是哀家色不如人,还是你就是一直忘不掉盛汐初,你自已心里最清楚!”
裴晏清立刻抬头,锐利看住陆云凤。
几乎把陆云凤看得一个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