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想也不想就答道,她神情恹恹并不欲多理会沈寂言。“那你可知,这题字的人在何处?她……或许是我的一位故人。”女子愣了一瞬,缓缓转过视线,淡淡道。“不知道,她写完便走了,没人知道她去那里。”沈寂言还想再细问,女子却直接下了逐客令。“大人,如若没有要事的话,草民还要同伙伴一起施粥,就不多聊了。”话已至此,沈寂言也只得退让开来。他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对街目光落在棚布上书的“江”字,余光静静打量着女子的动作,他总能在她的举止之间看出一点苏映鱼的影子来。
他不会认错的,苏映鱼临的字帖,他日夜里不知看了多少遍!
沈寂言怔愣在原地,身形轻轻颤抖,腿却如灌铅般沉重。
“来,大娘,您拿好,下一位!”
陌生的音调响起,让他生生顿住了脚步,心底升起的那股隐秘的期望霎时被扑灭了一半。
“也是……怎么可能呢……”
沈寂言垂下长睫,低声自语。
但他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沈寂言缓步走上前。
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张恬雅脱俗的陌生脸庞,与他的苏映鱼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四目相对之时,女子拿粥的手一抖,险些打翻了碗。
“小心。”
沈寂言轻声开口,稳稳将碗接过递给了灾民。
“多谢大人。”
女子始终不曾抬头看他,声音透着冷淡的疏离。
沈寂言不禁看了很久,总觉得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莫名的熟悉。
或许是沈寂言的目光太直白,女子显然有些不自在,她干脆放下勺碗,看向沈寂言问道。
“这位大人,可有什么事吗?”
沈寂言薄唇微张,他看向那个半晌只问出一句。
“这字,可是姑娘亲题?”
“不是,随便找人写的。”
那女子想也不想就答道,她神情恹恹并不欲多理会沈寂言。
“那你可知,这题字的人在何处?她……或许是我的一位故人。”
女子愣了一瞬,缓缓转过视线,淡淡道。
“不知道,她写完便走了,没人知道她去那里。”
沈寂言还想再细问,女子却直接下了逐客令。
“大人,如若没有要事的话,草民还要同伙伴一起施粥,就不多聊了。”
话已至此,沈寂言也只得退让开来。
他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对街目光落在棚布上书的“江”字,余光静静打量着女子的动作,他总能在她的举止之间看出一点苏映鱼的影子来。
只是这个猜测太过荒唐,他只怕是自己思虑成疾,产生了幻觉。
他身旁就地坐着一些端碗喝粥的灾民,沈寂言蹲下身来,看向旁边的叔伯,温声道。
“请问,那名施粥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那叔伯心生警惕地望向他,然而见他面容和善,没有什么官架子,才渐渐卸了防备。
“大人,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幸亏是这位江姑娘搭棚济粥,不然咱们可能都撑不到您来了!”
“是的呀,江姑娘是个好人,咱们方圆几里的村庄都受过她的照顾。”
一旁的众人也连声附和,仿佛生怕沈寂言一个不高兴就要将那女子治罪。
沈寂言哭笑不得:“诸位放心,我已了然,此事我会如实上报朝廷,对她多有褒奖的。”
他问询的功夫,女子已经施完粥,径直离开了。
沈寂言四顾左右,没能见到那个身影,只得先行回去。
他将赈灾的流程和计划细致规划后,叫来了萧丛。
“你去查探一下,今日那名姓江的施粥女子是何来历。”
“务必事无巨细,禀报过来。”
萧丛暗自纳闷,首辅大人对亡去的夫人那么用情至深,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有了兴趣。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领命去查了,女子的身世很简单,不到半日就已查清。
沈寂言坐在桌案前,看着那道写满女子生平的折子,剑眉紧蹙。
上面的姓名端正写着“江心月”三字。
而生平经历与习性直到前年为止也都没有一点能与苏映鱼相重合!
萧丛知道自己没查到沈寂言想要的,只好宽慰道。
“大人,字迹略有相似也属正常。”
沈寂言目光如炬,无比确信。
“不,我是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