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们在闹分家。”“闹归闹,公家的事情也要做啊,我看人苏清离婚离得对,一大家子,没一个知道孰轻孰重的。”“强子,你上次不是还夸何爱花长的好看吗,还不许我们讨论她,怎么这次我们骂老何家的不帮她说话了。”“好看又不能顶饱,我还是听我娘的,去相看对象吧。”短暂的拌嘴拂去了心头的烦闷。一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因为损失了一间老屋子,老何家现在可谓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甚至都到了动手的地步。
何老太看见何东、何西、何南、何北跟村长站在一起,顿感不妙,就想悄悄的先溜走。
“村长,何老太要跑路了。”一个妇人扯住了何老太的衣角。
何老太臊红了脸,拍打着那个妇人的手,“我看不清,打算换个位置而已,谁说我要跑了。”
何老太左胳膊上缠了厚厚一圈绷带,只剩下右手可以活动,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让老何家的站在最前面。”村长一声令下,大家自觉的将老何家的围在了晒场最前面。
“现在跟大家说一下,由于老何家的失误导致村里损失重大,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解决对策以及对老何家的处置。
因为最近几年我们村的出生的孩子越来越多,谷仓里的陈粮是一年比一年少。
这两年是几乎没有陈粮。
为了交上公粮,现在只能将湿了的谷子晒干,看看什么情况再决定。
至于处决吗……
因为老何家抢收态度不积极,导致近三亩的稻谷被雨打落在地,村里决定用老何家的工分抵扣。
再者,就老何家何东几人将谷仓屋顶嚯嚯了一个大口子,稻子近三分之一的稻谷都被水跑了,情节严重,态度恶劣,这些损失也将由老何家一并承担。
但是,老何家的工分已经不够扣了,所以何老太,你们现在是什么想法,赔钱吗?”
村长的话语刚落,老何家的人就炸了。
再三确认是不是何东几兄弟搞坏的。
在听到一声很坚定的“是”之后,田小翠几妯娌开始慌了。
这下完了,工分被扣没了,现在还要赔钱,真的是要命啊。
其中最气的就是何爱国的妻子赵茉莉。
一开始她就不同意分家。
其他两房倒好,拾掇着自家丈夫一起罢工闹分家。
工分没挣到还扣了这么多,明年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何东何西两小子也是,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下好了,怎么赔。
何老太气的抄起鞋子就往几人脸上招呼,几个孩子就开始躲。
场面一度混乱。
“够了,闹够没有,到底怎么赔,今天累一天了,我们没空在这里看你们怎么教育孩子,现在知道说孩子了,早不说晚不说,出事了才说,你们老何家可真会教孩子。”村长大吼了一声。
人群中静悄悄的。
光是赔那近三亩田而扣的工分,已经够让着急心碎的了,另一个的钱说什么都不会掏的。
“你问问几个孩子的爹娘,跟我无关,他们自己赔。”反正这群猴崽子翅膀也硬了。要不是他们罢工不抢收,连带着孩子也躲在屋里犯懒,至于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情吗。
何爱国几兄弟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要是他们敢说不赔,估计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
“村长,我们没钱。”
村长看着他们一副我没钱,你看着办的架势,心中的怒火都快将天灵盖掀翻了。
“既然如此,那我一会就带几个村干部去你家里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可以换钱的,全换了,直到赔完为止。”
何老太一听不愿了了,自个屋里藏了这么多钱和票子,被人搜出来不就完了。
“不行,凭什么搜屋子,要是敢搜我们的屋子,我死给你们看。”说完就随手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抵着脖子。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不赔了吗。”村长的耐心快到极限了。
“村长,老何家的老屋很宽,可以卖了。”
苏清在一旁听着默默为这位兄台点了个赞。
村长一听,好像还是个好办法。
老何家的老屋还蛮大的,正屋四间,左右厢房各三间,一间灶房一间旱厕,屋后还有两块地。
“那就用老何家的老屋来弥补这个损失,工分也不必扣了。”
老何家的人一听不用扣工分,也不管老屋子的事情了,反正现在都住进青砖大瓦房了,谁还去住土坯房。
“老何家老两口,还有何爱国几兄弟,你们都在你们的名字上画个押。”
就这样,随着老何家赔了村里一间老屋子,这件事情告一段落。
村长接下来又安排了一些村里的事情。
“各位,接下来就是抢种和收花生的事情,希望大家积极一点,不要再拖拖拉拉。
今明两天,来几个不能干种活的妇女婆子,到晒场晒谷子,可以记七个工分。
另外,今天帮忙的人,都能加六公分。”
两天后~
廖会计带着村里的后生去交粮。
哪怕重新将稻谷晒干,但是品质都是大不如前,脱了壳之后的大米也是碎碎的。
但是村里连充数的陈粮都没有,只能拿着这些泡过水的谷子交粮。导致粮站的工作人员对廖会计一行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要是之前的谷子,完全可以给到上等粮。
说不定水乡村还能拿个生产大队的荣誉。
现在好了,要不是廖会计在粮站有熟人,连个合格都拿不到。
大家对老何家的印象差到极致了。
“老何家那帮龟孙子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多人,几亩田都割不完。”
“他们家那几个孩子也是,一天天游手好闲不说,还净惹事。”
几个汉子推着双轮车,走在回村的道上。
“听说他们在闹分家。”
“闹归闹,公家的事情也要做啊,我看人苏清离婚离得对,一大家子,没一个知道孰轻孰重的。”
“强子,你上次不是还夸何爱花长的好看吗,还不许我们讨论她,怎么这次我们骂老何家的不帮她说话了。”
“好看又不能顶饱,我还是听我娘的,去相看对象吧。”
短暂的拌嘴拂去了心头的烦闷。
一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因为损失了一间老屋子,老何家现在可谓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甚至都到了动手的地步。
苏母跟着新认识的老姊妹唠嗑的时候,听说了老何家的事情。兴致冲冲的跑回来揣了一兜子南瓜子,就往大榕树走去了。
有些跟老何家住的近的婆子,惟妙惟肖的还原着老何家争吵的画面。
村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婆子围在大榕树底下叽叽喳喳的画面。
“都在这里围着干什么,不用干活啊,田里的不用灌水啊,不用犁地啊,没过几天就要将苗种下去了,准备的活做了几样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村长的心情很不好,随时都会爆发的那种。
村长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大队。
廖会计正坐在桌前喝着茶水,“我说老王,你不就去开个会吗,至于火气这么大吗?”
“就是,每年抢收完开会说的都是那几样,不应该会让你这么生气啊?”赵队长也在一旁附和道。
“要是事情有这么容易就好咯。”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