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慕语气平静,可楚鸣凰分明在他古井般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师父这是在怪自己。可他究竟是怪她没有护好崇武军,还是怪她没有护好季云宛?思索间,燕时慕已经再次迈开了步子走远。楚鸣凰却再不敢叫住他,只能站在原地怔怔望着男人清逸出尘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才落寞收起视线回了将军府。……楚鸣凰在府里养了好些日子,身上的伤才好得七七八八。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去灵栖寺时,一道圣旨突然传进了府——“楚鸣凰功绩斐然,兹特以指婚太子裴璟川,责有司择吉日完婚。”
“师父……”
燕时慕却像没看见她,擦肩而过后,径直护在了季云宛身前。
月白僧袍与湖青女裙交叠在一起,那么相衬。
楚鸣凰心里却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只看着燕时慕双手合十:“陛下,崇武军乃先帝所设,您此举,恐怕不妥。”
宣崇帝脸色铁青。
就在楚鸣凰以为他会发怒时,他竟退让了:“那圣旨便作罢,从长计议。”
一场风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
楚鸣凰没想到,对自己来说难以违抗的圣意,燕时慕却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这一刻,她深切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一路走出宫门,楚鸣凰看着身前并肩而行的燕时慕和季云宛,心中愈发苦涩。
直到他们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下了。
就听燕时慕对季云宛说:“今日之事,多谢。”
季云宛只是笑了笑,看了眼楚鸣凰:“那我就先回去了。”
就先行离开。
顿时,宫门处只剩下燕时慕和楚鸣凰。
背上的伤已经痛到麻木,楚鸣凰只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血在往下淌。
可她顾不上,看着也要离开的燕时慕,她扬声将人叫住。
“师父不是说不会再踏出寺门吗?今日为何会来?”
甚至她让人传信时,燕时慕说的也是这些俗事与他无关!
“你没能护好他们。”
燕时慕语气平静,可楚鸣凰分明在他古井般的眼里,看到了失望。
师父这是在怪自己。
可他究竟是怪她没有护好崇武军,还是怪她没有护好季云宛?
思索间,燕时慕已经再次迈开了步子走远。
楚鸣凰却再不敢叫住他,只能站在原地怔怔望着男人清逸出尘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到,才落寞收起视线回了将军府。
……
楚鸣凰在府里养了好些日子,身上的伤才好得七七八八。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去灵栖寺时,一道圣旨突然传进了府——
“楚鸣凰功绩斐然,兹特以指婚太子裴璟川,责有司择吉日完婚。”
楚鸣凰不敢置信的看着传旨太监,圣上为什么会突然给她和太子指婚?
转念,她就想到了原因!
她是燕时慕的徒弟,宣崇帝针对崇武军不成,便想夺走她手里的兵权,削弱燕时慕的势力。
而赐婚人选是太子,自己若是拒绝,便是藐视皇家。
可即使如此,楚鸣凰也不想嫁。
她死死盯着那道明黄圣旨,在太监的一再催促下,才勉强压下真实想法,接了旨。
送走太监后,楚鸣凰立即去了灵栖寺。
在看到坐在佛堂里那抹月白僧衣时,她一路焦急的心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楚鸣凰放缓脚步,调整好呼吸后才开口:“师父,圣上下了旨意,为我和太子……赐婚。”
燕时慕没有半点反应,连拨动佛珠的动作都未停。
木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中格外明显。
楚鸣凰下意识看去,呼吸一滞。
燕时慕手上那串佛珠……竟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串!
他捡到了!还带在身上!那他知不知道这是她做的?!
楚鸣凰心不受控制地猛然跳动起来,正想问。
不想燕时慕突然的开口,让她忘了言语。
“你这串珠子我收下了。”燕时慕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递给她:“这是回礼。”
这么多年来,师父还是第一次送自己礼物。
楚鸣凰宝贝似的伸手接过,正想问里面是什么,就听到燕时慕说——
“师徒一场,这是我为你备的嫁妆。”
“祝你和太子,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