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呢喃。他设计让军队后撤不支援,只是想完成父皇的旨意。让宴家军全军覆没,没有想过要让她死。宴槿棉死了,死在她的面前……梁砚珩不敢再想,他后悔了,后悔在战争上动了手脚。可,一切都没有了回头路,不是吗?他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又咽下几口浊酒。……菩提寺。檀央的禅房中点满了长明灯。他低声念着梵语,一旁放着锋利的匕首。“槿棉,你还是走了……”檀央说的苦涩,心中满是刀割的痛楚。一道身影从禅房外闪过,随即推门而入。
朝堂之上。
宴父身穿丧服,满脸胡茬,脸色苍白。
他跪在朝堂上,像一棵孤松:“恳请皇上,准臣敛骸骨。”
梁皇猛地咳嗽一声:“爱卿为国镇守边疆多年,现在为何要如此呢?”
铁骨铮铮的将军此刻也红了眼眶。
“臣丧妻,丧子,宴家军也覆灭。突厥已灭,臣已老,该交给年轻的后辈了。”
“还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
说罢,宴父沉沉的磕头。
百官也为之动容。
梁皇沉吟片刻:“准。”
东宫,太子寝殿。
梁砚珩满身的酒味,怀中一直抱着宴槿棉的画像。
“槿棉,回来好不好……”
他低声呢喃。
他设计让军队后撤不支援,只是想完成父皇的旨意。
让宴家军全军覆没,没有想过要让她死。
宴槿棉死了,死在她的面前……
梁砚珩不敢再想,他后悔了,后悔在战争上动了手脚。
可,一切都没有了回头路,不是吗?
他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又咽下几口浊酒。
……
菩提寺。
檀央的禅房中点满了长明灯。
他低声念着梵语,一旁放着锋利的匕首。
“槿棉,你还是走了……”
檀央说的苦涩,心中满是刀割的痛楚。
一道身影从禅房外闪过,随即推门而入。
女子身穿烟云蝴蝶裙,慢慢的走到了檀央的面前。
她声音沙哑,带了丝缱绻:“无尘圣僧。”
檀央抬头看去,霎时身体僵硬。
女子赫然是宴槿棉第一世的模样。
“圣僧因何苦恼?”少女一脸疑惑。
檀央往后一退:“女施主,夜色已深,请自重。”
此时,檀央心里已经明了。
宴槿棉这是金蝉脱壳,避免重蹈覆辙。
果然,关心则乱。
宴槿棉拿起一旁的匕首,放在手中把玩,寒光倒映在她的眸中。
“檀央,你也为我的亡去而伤怀吗?”
檀央声音淡淡:“佛爱众人,宴将军为家国大义而亡,伤怀感慨也是在所难免。”
宴槿棉轻笑一声,转身将门阖上。
檀央背对着她,不愿让宴槿棉看见自己温热的眼眶。
他双眼紧闭,吐出浊气。
宴槿棉穿着裙装有些不适应,不免被裙角绊住。
一个趔趄就要跌倒在地。
檀央将她一把拉住,惯性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宴槿棉擦过檀央的脸,直直埋入了他的肩窝。
檀央呼吸急促,身体僵直。
宴槿棉也被惊住了。
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眼中布满了细碎的笑意。
檀央身上氤氲着扑面而来的檀香,安神。
他后退一步,坐在软榻上。
双眼紧闭,不肯再看宴槿棉一眼。
“施主,你该回了。”
音落,他便飞快的捻起了佛珠。
宴槿棉脸上有些发烫,脑海中想起了檀央前世的模样。
他这分明是羞了。
“圣僧为何不肯再看一眼我?”
宴槿棉朝檀央的头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涌在了檀央的脸上。
檀央的耳根通红。
“还是说,我该换圣僧檀央,你才肯看我一眼?”
宴槿棉伸手划过檀央身上的袈裟,一寸又一寸。
檀央的喉结上下轻滚,捻着佛珠的手慢慢的收紧。
“为僧者,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还请女施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