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磕巴媳妇那娘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都是被人丢回来的,不得看磕巴和磕巴媳妇脸色过日子。谁还会跟钱过不去了,得罪了咱们家有什么好的,你等着明天磕巴媳妇上门来就是。”李老头不紧不慢分析完,又道:“你要实在不放心,赶明儿再去瞧一瞧,和磕巴媳妇她娘说说话儿,她要是个聪明的,该对咱们好才是。你也不想想,磕巴家那小破屋能住下几个人,咱们这么做也是帮了他们。”“帮个屁!走走走,你快点儿给我走,再敢碰我药一下,给你屁股揍开花!”
“娘,你说她这话是啥意思?”白雪梅眉头紧锁下意识问,她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开始依赖秀芬儿了。
白雪梅心头隐隐有种猜测但她不愿意相信。
“还能什么意思,让你尽快嫁闺女呗,呸,我就说那家人没憋什么好屁,真是真心想做亲,想要提前亲事那就明明白白的说拿出诚意来,咱们家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搁着阴阳怪气的点你,指不定这里头有啥陷阱等着你往里钻。”
白雪梅脸色很难看,心中最不愿的猜想被戳破。
“娘,会不会是咱们想错了?”白雪梅心头是深深的惋惜,那么好的条件呢。
读书、认字,家族强盛。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犯浑听到没?嘴别随便就松,这事儿得瞧准,行了等明儿咱们去镇上卖药材悄悄去一趟韩家村看一看,要是真不行你麻溜的把人回绝了。”
“以前家里的山货没人收,日子不也过下去了?现在我还能找药材去卖,去了一个小头的进项又来一个大头的进项,没啥好不舍的。”
李家。
韩奶奶并没有回娘家。
昨儿晚上才被人落了脸面,今儿就巴巴地凑上去,那不是拿她的脸给人打。
白雪梅和李大李二媳妇说话时,她一直躲在屋里听着。
昨儿晚上李大连夜回了一趟舅家,得知昨天韩文都乖乖呆在家里没作什么幺蛾子时,韩奶奶松了一口气。
那就是她想岔了,包家并没有听说什么。
然而李大的下一句话就让韩奶奶的心提了起来。
李大说,前儿韩文又去乱来被家里人揍了,闹了一些动静,正巧前天有人进韩家村,听说人还是朝平山坳来的。
韩奶奶几乎立即就想到了秀芬儿。
“你急什么,磕巴媳妇那娘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都是被人丢回来的,不得看磕巴和磕巴媳妇脸色过日子。谁还会跟钱过不去了,得罪了咱们家有什么好的,你等着明天磕巴媳妇上门来就是。”李老头不紧不慢分析完,又道:“你要实在不放心,赶明儿再去瞧一瞧,和磕巴媳妇她娘说说话儿,她要是个聪明的,该对咱们好才是。你也不想想,磕巴家那小破屋能住下几个人,咱们这么做也是帮了他们。”
“帮个屁!走走走,你快点儿给我走,再敢碰我药一下,给你屁股揍开花!”
秀芬儿挥着巴掌,一巴掌差点拍包富贵身上。
包富贵看着地上被他弄断的根须和花,心虚了一下,梗着脖子道:“外婆,我真是一片好心,好心都被你当成了驴肝肺,我可真伤心。”
真当他愿意帮忙,他这不是想着启动资金需要外婆资助吗?
“哎哟喂,快收起你的驴肝肺吧,我承受不起,我的金疙瘩们更承受不起。”
包富贵:“……”
借钱的话还没说出口,计划又夭折。
包稞到傍晚才回来,捉了两只肥兔子。
白雪梅看见这两只兔子,又高兴又愁闷。
这时候捉到兔子,吃舍不得吃,卖卖不掉。
“愁什么,不就是两只兔子,今晚先养着,等明儿我们去镇上再带着去卖了就是。”
“娘,兔子拿到镇上也卖不了几个钱。”
秀芬儿慢慢瞪圆眼睛,“谁说的兔子卖不了几个钱?等一下,你们平日里是怎么换的兔子和山货?”
昨晚小麦提到一嘴,但那tຊ会秀芬儿还有别的事就没有细问,想着能以物易物也还不错。
“晒干的山货两文一斤,这两只兔子肥,能卖五文一只。”白雪梅看着两只肥兔子,心疼得不行,十文钱呢。
秀芬儿:“我艹!”
就连不太懂的包富贵也缓缓看向两只肥兔子,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家里人吃亏了,吃大亏了。
“你们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卖兔子的?那么大一只,就五文钱。”
“是啊,大的五文一只,小的两只才五文。”
“呸!黑了心肝的烂货!”秀芬儿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你们傻啊,人家说多少你们就卖多少?都不出去打听打听的?”
白雪梅心也跟着慌起来下意识看向包稞,“娘,当家的以前卖过兔子,一只兔子拿到镇子上也就能卖几文钱,还不容易碰上买兔子的人。”
秀芬儿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她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当初原身在镇子上看见包稞,包稞就是去卖兔子的,只是当时原身心里记挂着其他事,就走了,等回来的时候,包稞兔子已经卖了出去。
“姑爷当初去外头卖兔子卖了几文?”
“八文。”白雪梅说道。
他们家虽然能抓到兔子野鸡,但也不是天天都能抓到的,像这两天这样连着捉到野物还是第一次。
从平山坳去一趟镇子上,来回就要四个时辰,包稞讲话不利索做不了生意,与其费劲得去和人家掰扯还不如在家多干活。
因此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价钱不合适。
“大酒楼一盘兔子肉就卖几十文,你一只兔子才卖五文八文。”
“啥?!”白雪梅和包稞同时震惊地看向秀芬儿。
白雪梅急道:“娘,你去大酒楼吃过兔肉?是哪里的大酒楼?”
秀芬儿:“……”
她当然吃过,原身虽然没吃过但听说过,原身第二任丈夫的小儿子就是在大酒楼里当小伙计。
那小伙计有次见人卖猎物挣了钱回家撺掇家里人进山打猎,说猎到一只野猪就能挣好几两银子,赶得上他干好几年活。
又说家里人进山猎不到野猪也能打只兔子,一只兔子也能卖几十上百文,要是天天能打到兔子不比猎野猪差。
那段时间,老高家全体出动,一连十来天,地里的活都耽搁了,啥屁都没有猎到,倒是衣服刮坏了好几件。
还是高老头眼看形势不对,率先悬崖勒马才不至于让老高家损失惨重。
打那以后,高老头就勒令高小四不准回家说酒楼里如何如何赚钱,个人管好个人的事就成,他们高家没那个赚钱的命。
原身在高家的日子还算不错,高家几个孩子对原身也还算客气。
只是可惜了,高老头是个短命鬼。
没了能搂钱的口子,原身只好收拾包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