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氏去得胜,近乎要绕掉半个燕州南湖区,打东边开到北边,那份过户协议搁置在副驾上,车窗微敞,吹得来回翻起又落下。车缓慢滑行至车库,停车熄火。江宁很酷的拿开墨镜:“江宁啊江宁,陪他六年换栋房子,你也别无所求了。”本身今早上有个案件,需要跟律所其他几个律师商谈。由于她要去找周敬生,给耽搁了。刚进电梯,邹俏的电话打了进来。“阿俏,电梯信号不……”“宁宁,你的老对头来了,赶紧上来一趟。”
滑动两下,几乎到了顶。
相册里的东西并不多,一大半都是打官司需要的材料。
也算不上什么机密。
周敬生唇瓣紧抿着,把手机递还给她。
“我没那么傻,就算要藏,明知道早上要来见你,我早该藏起来,也不至于放在手机里。”江宁云淡风轻:“况且我对她的事没兴趣。”
“搬走的事,等我出差回来再谈。”
周敬生取出拟好的过户协议,顺着桌面推给她。
白纸黑字,落款处是他的名字。
笔劲刚健有力,尤其是生字。
周敬生自小修养好,十岁出头就开始跟着周洪祖练毛笔字,写得一手好行楷,江宁以前特别喜欢看他闲暇时,在酒店书房练字。
投足举手之间都是矜贵。
盯着那份过户协议,她恍惚了下。
周敬生:“签好字,房子就是你的了。”
他不动声色,语气三分薄凉,七分嫌弃。
江宁觉得有些女人特别装,比如之前一直想勾引周敬生的乔培培,一边想要男人的钱,一边又跟想跟男人讲爱情,说情分。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跟周敬生,到头来只讲钱。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江宁拿起钢笔,“唰唰”几声在落款处签上名字。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周敬生说:“那边你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好。”
江宁还没来得及心酸,男人继而提醒她:“自己走员工梯下去,别麻烦蒋阮送你。”
是啊!
他连身边的秘书都知道心疼,怕她累着,可从未心疼过她半分。
以前都是邹俏在她耳根子边,说男人薄凉,男人绝情,男人提上裤子不认人。
江宁算是切身体会。
周敬生是没有心的。
离开周氏大楼,她赶回“得胜律所”。
从周氏去得胜,近乎要绕掉半个燕州南湖区,打东边开到北边,那份过户协议搁置在副驾上,车窗微敞,吹得来回翻起又落下。
车缓慢滑行至车库,停车熄火。
江宁很酷的拿开墨镜:“江宁啊江宁,陪他六年换栋房子,你也别无所求了。”
本身今早上有个案件,需要跟律所其他几个律师商谈。
由于她要去找周敬生,给耽搁了。
刚进电梯,邹俏的电话打了进来。
“阿俏,电梯信号不……”
“宁宁,你的老对头来了,赶紧上来一趟。”
江宁很轻的蹙下眉:“好,我马上到。”
余姿莘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
她本能反应想到房子,莫非她得知周敬生把房子过户给她的事?
江宁摁了下四层,电梯上升到四层停下,她径直往外走,去茶水间调配了杯无糖咖啡,端着上五楼去见人,不管怎样,她先礼。
若是对方来硬的,她再上兵。
江宁没想到,她手里那杯冰咖啡,成了余姿莘泼她的工具。
“哗啦”一声。
冰凉黏稠的液体,顺着她胸前衬衣往下流淌。
浸得她里边的衣服全湿透了,难受的黏在皮肤上。
茶几沙发,地上全都是咖啡味。
江宁牵强挤出一抹笑,去抽纸巾擦干净手:“余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我调配的咖啡不合口,你大可以跟我说……”
“江宁,你装什么装?”
余姿莘瞪着双大眼,姣好精致的面容,愤懑交加,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江宁面无表情,对她更是视而不见。
无视余姿莘的愤怒,江宁慢条斯理的取下手腕上的腕表。
里里外外擦拭干净。
这可是周敬生给她的p资,很贵的。
往后缺钱,她还指望着拿它换钱花呢!
余姿莘都气得要跳脚了,她仍旧一副平静冷淡。
“那套房是我跟阿生用来做婚房的,你却找他拿走,江宁,你别说你不是存心故意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找我,跟他六年到底不易,但你何必做得如此卑鄙。”
闻言,有股异样爬上心尖。
房子是周敬生跟余姿莘的婚房。
这事江宁并不知道,一点都不清楚。
心底豁然开朗。
难怪那晚上提到房子,周敬生大不开心,想让她知难而退。
感情是她把他的婚房要走了。
江宁站在原地,神情定了下:“不好意思,房子他已经过户给我了,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去找他重新要回去,这就看余小姐的本事了。”
她说话也挺毒的。
没给余姿莘半点儿面子,哪怕她是周敬生未来的妻子。
在名义上,她也得喊她一声婶婶。
“江宁,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余姿莘看着她。
江宁抬起脸,跟她四目相对,目光坦诚而挑衅:“我知道余小姐有那个权势。”
可周敬生不让的,她不敢。
除非她不想嫁给他,不想成为这周家的当家女主人。
余姿莘怒极反笑:“好啊,动不了你,那我就让你连傻子都嫁不了。”
“你说谁傻子呢?”
“哟,这么护短?”
身边朋友都知道,江宁跟周巡关系要好,那是因为周正卿夫妻两待她们母女好,周巡也很黏她,像大哥一样护着她。
“余姿莘,我劝你最好别打阿巡主意。”
女人看女人最准,江宁总觉得余姿莘心思歹毒。
从挨她那一巴掌,就足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