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悲观嘛,叶以安可以经常陪你回来看看。”赵意晚只能点头。她总不能说她是担心赵憬深吧?宋青茹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指着池中的锦鲤,转移话题:“你说它们每天在想什么呢?”赵意晚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双手撑着脸颊,眼中复杂。“它们大概在想,赵府外面的天空跟它们每天看到的会是一样的吗?”“又或许在想,外面的鱼是不是也跟它们一样有人喂养?”“又或者,它们愚昧的以为,世界就这么点大,这个池子这么大。”
脑子里在疯狂叫嚣,既然不需要了,那便通通毁掉吧。
赵憬深眼底赤红,整个人隐隐有癫狂的趋势。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玉兰,慢慢扬起了握在手中的斧头。
他闭上眼,斧头落下。
可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睛,斧头锋利的刃距离玉兰的枝干不过一指的距离。
他下不去手。
脑子里全都是曾经与赵意晚在玉兰树下的过往。
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念想,这叫他如何下得去手?
赵憬深双手颤抖,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胸口剧烈起伏,最后手一松,斧头“哐嘡”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靠在树干上,滑坐在地。
满院馨香,阳光透过树梢,细微的光斑打在他脸上,影影绰绰。
他好像又看到赵意晚坐在一边,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糕点。
花枝的阴影打在她脸上,而她带着笑,美得惊心动魄。
赵憬深眯了眯眼,无奈地苦笑一声。
这样的画面,恐怕他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他闭上眼睛,抬手挡住了上半边脸。
……
叶赵两家的婚期越来越近,赵意晚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叶以安。
赵意晚虽然想见他,但也知道,大婚前几日,两人最好不要见面。
即将成为新娘,宋嬷嬷叶开始对她严加看管,生怕她溜出府去玩。
叶以安知道赵意晚是个什么性子,便拜托了宋青茹时不时过来陪她解闷。
赵府到处都贴上了大红喜字,挂上了红绸缎和红灯笼。
赵意晚和宋青茹趴在锦鲤池边的栏杆上,手里拿着鱼食。
见赵意晚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宋青茹忍不住打趣:“怎么这都快要出嫁了还拉着个脸呐。”
她笑眯眯地凑近:“要是不愿意嫁给叶以安,跟姐姐去浪迹天涯怎么样?”
“我没有不愿意。”
赵意晚垂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她当然是很期待嫁给叶以安的,毕竟那是她心爱的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婚期,她心里就越慌张。
甚至,她还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婚礼会不会顺利,更不知道婚后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会离开赵府,离开娘亲,离开她熟悉的环境,去到一个对她来说比较陌生的地方。
每当这样想,她的心就落不到实处。
让她忐忑不安,吃不好也睡不好。
昨晚,她还做了个噩梦。
梦见大婚的时候,赵憬深大闹了一通,这场婚礼,就这么草草结束。
她很担心。
想到这里,赵意晚抬头朝池对面看去。
赵憬深就坐在那个亭子里,看着她。
这些天,他虽然没有再靠近她做些什么,却一直跟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7V
这让她心里更加的慌张。
宋青茹随着她的动作也朝赵憬深看过去:“是舍不得家里的亲人吗?”
“不要这么悲观嘛,叶以安可以经常陪你回来看看。”
赵意晚只能点头。
她总不能说她是担心赵憬深吧?
宋青茹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指着池中的锦鲤,转移话题:“你说它们每天在想什么呢?”
赵意晚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双手撑着脸颊,眼中复杂。
“它们大概在想,赵府外面的天空跟它们每天看到的会是一样的吗?”
“又或许在想,外面的鱼是不是也跟它们一样有人喂养?”
“又或者,它们愚昧的以为,世界就这么点大,这个池子这么大。”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她同这些锦鲤,也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