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棉槿想起了今早刷到的杀人预告帖。房地产的崩盘让房东们套现离场,租客拿不回押金还银行贷款。伴随着失业潮的来临,民众的戾气越来越大。军装男人转身,遥望见了保安亭里的她。男人嘴角咧开,在阴沉沉的天空下,笑的开朗又阳光。苏棉槿很快就想起了他是谁。温川,那个因为帮助了她被送到三八线去排雷的警察。绵绵回了个淡淡的笑容,按照杨奥发的地址找谢其昭买的房子。小区绿化率很高,有花园、有流水、有秋千、有亭子。地方很大,像是迷宫一般。
苏棉槿被司机送回了小区门口。
谢其昭买的这套公寓是仁川市顶级富豪住宅区,安保物业一流。
小区围墙三米高,还缠绕着高压电网。
楼宇林立,她没进小区,坐在公交站看车来车往。
公寓对面是“贫穷窟”,低矮的平房歪歪斜斜,一副随时都会轰塌的模样。
道路泥泞,望不到尽头。
天色暗沉,这片看不到未来的土壤,连阳光也不愿意眷顾。
黑色的烟弥漫,苏棉槿晃了神。
氰化物、硫氧化物的味道散开,她望见了低矮平房里的大火。
车流停止,驻足观看这场火灾。
消防员来的很快,高压水枪对准火焰。
熊熊火焰越燃越旺,人潮四面八方的涌出,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惶恐,仿若天灾降临。
“有人砍人!”
“快跑啊!有人杀人啦!”
“快跑!死人啦!”
......
无数人逃窜,有的人手臂上在淌血,有的人腰腹处破开了血洞,残肢在慌乱的人群中被踢来踢去。
公寓内的安保人员出动,将试图进来躲灾的人拦截。
苏棉槿躲进保安亭,远远地望见了在人群最后方拿着刀随意挥舞的中年男人。
男人神情疯癫,像是个疯子,却将利刃对准了每一个无力还击的弱者。
妇女、老人、儿童......
马路上全是鲜血,没有人出来阻止,所有人都忙着逃亡。
苏棉槿拨通报警电话。
有限的视角里穿着军装的男人逆着人潮对上了还在拿着刀报复社会的男人。
军装男人身材魁梧,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绵绵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
她的心被高高提起。
电话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喂,您好,这里是仁川市警察局。”
“堂花公寓对面的住宅有人行凶。”
“堂花公寓?好的,我们马上就来。”
绵绵再抬头时,刀刃落地,中年男人很快被制服。
警察姗姗来迟,行凶者被押上了警车。
苏棉槿想起了今早刷到的杀人预告帖。
房地产的崩盘让房东们套现离场,租客拿不回押金还银行贷款。
伴随着失业潮的来临,民众的戾气越来越大。
军装男人转身,遥望见了保安亭里的她。
男人嘴角咧开,在阴沉沉的天空下,笑的开朗又阳光。
苏棉槿很快就想起了他是谁。
温川,那个因为帮助了她被送到三八线去排雷的警察。
绵绵回了个淡淡的笑容,按照杨奥发的地址找谢其昭买的房子。
小区绿化率很高,有花园、有流水、有秋千、有亭子。
地方很大,像是迷宫一般。
“苏小姐,你也住这里?”
苏棉槿回头,望见了温川高高大大的身影。
她仰头,才勉强看见他整张脸。
“嗯,之前谢谢你帮我。”
“这没什么的。本来就是我身为一个警察该做的事情。一直没问你,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男人离她一米远,话音低沉,带着无限的暖意。
苏棉槿望着他的一身军装,看见了臂袖上象征少校的徽章。
像这样年纪轻轻能拿到如此军衔的,一定是立了数不胜数的军功。
被谢其昭丢到那样的地方,短短时间内,还能爬到少校的位置。
其间的艰辛,难以想象。
她笑着回应:“挺好的。”
春风拂面,吹起少女的长发。
温川分明看到了那双星辰湮灭的眼眸中化不开的忧伤。
花园里的迎春花枝乱颤,白玉兰盛放的高洁,榆叶梅娇艳欲滴,唯独眼前人,像是快要碎掉了。
仿佛,月坠花折,才是她注定的结局。
温川有些心疼,小心翼翼开口:“你,最近开心吗?”
苏棉槿低头,一滴泪珠滑落。
她以为熬过冬天就好了。终于等来春天,等来的却是无尽黑暗。
温川慌乱抬手,下意识想给她擦泪。
他的手悬在空中,觉得不合适,握拳收回。
“苏小姐,抱歉,我嘴笨惹你难过了。你家在哪里,我帮你带路。”
“没有,只是沙子进眼睛了。我要去八栋二单元,谢谢你。”
温川走在前面,苏棉槿跟在后面。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
走到八栋楼下,园子里种的全是绣球花。
男人站定,声音温柔:“最近仁川出了很多杀人预告帖子,苏小姐出门要多加小心。”
少女一身碎花白裙,长发柔顺,垂落至腰。
温川犹豫着,告诉自已不要再多管闲事。
温家岌岌可危,挡不住谢氏集团轻飘飘的一击。
最近热搜上都是关于谢氏继承人谢其昭为给被霸凌的女友复仇,将霸凌者全都送进监狱的事情。
此事,赢得了所有人的喝彩。
可他分明记得,谢其昭自已也是霸凌者。
而那个可怜的少女,怎么可能会愿意做霸凌者的女友?
“你也是。”
轻轻柔柔的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婉。
温川控制不住,再次臣服于自已的情感:
“我家在一栋一单元。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谢谢你。”苏棉槿点头致谢,婉拒:“我很好,劳温少校费心了。”
她转身离开,上了电梯。
温川驻足,看着她。
瘦弱的背影仿佛一阵风都能击垮。
上次一别,她好像更瘦了。
苏棉槿摁密码进了屋子。
新房子很宽敞,明亮整洁,装修用的暖色调实木风。
“是绵绵回来了吗?”
老人声音沧桑,拄着拐杖奔向她。
满是皱纹的手朝着声源摸索着。
苏棉槿握住老人的手,苏曼笑的很开心:“是我的绵绵,是我的绵绵回来了。”
开心很快消逝,转而染上忧愁:
“绵绵,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了?我还是觉得老房子住的舒坦,不然我们搬回去吧?”
“算了奶奶,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住在哪里,都是在谢其昭的监控之下。
不如让他放心戒备,让他以为她真的对他还有一丝爱。
等她考研上岸,逃离仁川,去了济州岛,时间总会冲淡他对她的执着。
“好,好。没出什么事就好。这小区门口能卖糖饼吗?”
“奶奶,以后不用出去卖糖饼了。汉城大学提前支付了我五十万的奖学金。您以后就安心的在家里享福。”
“我们家绵绵真是出息了。”
苏曼笑着,眼睛眯成了褶子。
只要孙女平平安安,就是命运对她最大的慷慨。
她不求绵绵能做出多么大的成就,只希望她快乐平安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