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懊恼于之前的失态,她不再抬头,撕开胶带,把纱布贴上,“……如果不放心,就去打一针破伤风。”“别动。”手被捉住的那一刻,南知心跳蓦然停滞。她感受到微凉的指尖搭在自己手腕上,指腹蹭过皮肤的触感轻柔,像对待珍宝一般,“这里脏了。”南知睫毛猛地颤动两下。她知道自己该挣开的。但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般定在那里,甚至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封呈慢慢卷起她被弄脏的袖口。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口不择言,这是重逢以来,他们俩难得的温情。
心外科的办公室这会儿没有人。
封呈坐在椅子里,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窗外日光洒落,金色扑进他手中,带着一种眷恋的色彩。
他盯着看好一会儿,直到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南知拿着换药包和纱布进来,从阴影处走进阳光中,“自己是医生,抽屉里不备套碘伏吗?”
封呈唇线微掀,就这么望着她。
南知没与他对视,“手给我。”
她坐下,摘掉盖帽,用碘伏给他的伤口消毒。
最大的伤口有三厘米长,横在封呈的手背上,血迹有些干,她用碘伏润湿,再用棉球慢慢清理。
“也不知道是什么利器,居然划这么深。”南知动作轻缓,有种对待易碎品的小心翼翼。
话说完,抬眸发现封呈一直盯着她,忙又把视线移开。
因为懊恼于之前的失态,她不再抬头,撕开胶带,把纱布贴上,“……如果不放心,就去打一针破伤风。”
“别动。”
手被捉住的那一刻,南知心跳蓦然停滞。
她感受到微凉的指尖搭在自己手腕上,指腹蹭过皮肤的触感轻柔,像对待珍宝一般,“这里脏了。”
南知睫毛猛地颤动两下。
她知道自己该挣开的。
但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般定在那里,甚至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封呈慢慢卷起她被弄脏的袖口。
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口不择言,这是重逢以来,他们俩难得的温情。
“不用管,一会儿我……”
“听话,小心沾到。”
“……”
封呈离她很近,即使她低垂着眸,依旧能感受到那强势逼人的视线。
南知紧抿着唇,心跳却陡然有些失控,她不敢去对视,只能用无动于衷的神情去伪装着自己。
但即使她装得再好,却不妨碍封呈想起不久之前,她言语里的关切。
“南知,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将袖口卷上去后,封呈忽然问道。
南知定了定神,轻声说:“你的伤是替我挡的,我……”
“只是这样么?”
封呈攥着她的手腕,自然亲昵的动作,仿佛那十年的分别并不存在。
“南知。”
封呈喉结滚动两下,“你是不是也……”
门不合时宜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呈儿,听说你跟人起了纠纷,你有没有——”
陆亦舟破门而入,话没说完,后半句话就卡在嗓子眼儿。
南知猛然回神,身体立即往后一退,低头收拾物品。
“南医生?呈儿,你、你们这是……”
封呈瞥过来,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进来不知道敲门?”
陆亦舟心说咱俩有必要吗?
但他没功夫开玩笑,视线落在他包着纱布的手上,眉头紧皱:“手受伤了?”
“皮外伤,小事。”
“真没事?你这手可不能伤着,怎么样?需不需要拍个片?”
“不用。”封呈又恢复成了原先那种慵懒的调性。
陆亦舟问起正事来:“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听说你在大厅遇到了麻烦,什么情况?”
封呈:“无赖讹人。”
陆亦舟:“解决了吗?”
封呈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余光一直落在闷头整理物品的女人身上。
南知被盯得如坐针毡,将垃圾全都清理干净后,起身说:“陆医生,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陆亦舟愣愣地回答:“哦、哦好,你去忙。”
直到南知带上门,陆亦舟才如梦初醒般问出了心中疑问:“呈儿,刚才你跟南医生,搁屋里,干什么呢?”
他没好意思说腻腻歪歪四个字。
封呈将目光从关上的房门处收回,下颌朝手背一点:“没瞧见在给我上药?”
陆亦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目露怀疑:“给你上药,你拉着人家手干嘛?”
封呈懒懒勾唇,身体向后一靠,将座椅面朝向窗。
阳光倾泻进窗棂,他微微抬手,掌心捧着那一束温暖。
柔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过了会儿,他随口解释一句:“她衣服上沾了脏东西,我帮她卷袖子而已。”
和南知的关系没掰扯清楚前,封呈不想多谈。
“就这样?”
“不然呢?”
陆亦舟回想起南知脸上僵硬的表情,认真看着封呈问道:“你们没又吵架吧?”
封呈不知他哪里来的联想能力,颇为嫌弃的语气:“你有病?”tຊ
“什么叫我有病,”陆亦舟跳脚,“我这不是看你俩气氛不对劲吗!要不是吵架,南医生脸色为什么那样。”
封呈没理。
办公室突如其来的安静。
过了片刻,响起陆亦舟迟疑的声音:“我靠,你俩别是我想的那样吧?”
见封呈还是不吭声,陆亦舟无法淡定了:“不是,你给点反应。”
封呈终于淡淡睨了眼他:“你要什么反应?”
“你好歹解释一句不行?”
“我需要向你解释?”
陆亦舟愣了一瞬。
下一秒,他跟见鬼似的盯着封呈:“你不对劲!以前有哪个女的想贴你你撇得比谁都干净,今天居然不吭声了?”
“你来真的?”陆亦舟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你那个忘不了的初恋,终于决定放下了?”
封呈的脸色“唰”的一垮,冷冷开口:“太闲就去工作。”
他一个问题都没回答,也没管陆亦舟如何乱猜。
放完冷空气,封呈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