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犯人抬起头,看着他,语气虚弱地说道:“大人误会了,我没有参与此案。”闻言,他轻笑,神情里满是戏谑,将铁烙递给身后的人,缓缓说道:“没有参与?可笑,你以为你背后的人真保得住你?都不用等到他们来,你就会被大理寺的七十二刑罚折磨得没有人样了。”话音落,他转头看着其余的三个犯人,他们只是受了简单的鞭刑,意识尚且清楚,从昨夜起,就全程目睹了第一个人受各种酷刑,心里早就怕得要命了。尤其是郑书杰,他被堵上嘴,声音也发不出来,看着平时清冷的表哥,审起犯人来凶狠无比,早就被吓尿了好几次。
萧建德和郑阮芝走到萧清院外,语气有些不耐地询问她要说的事,郑阮芝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眼中带着希冀。
听完后,萧建德眉头紧皱,如今江南贪污案是朝廷的一桩大案,是陛下交给太子和谨安亲自彻查的,其中牵扯甚多。
若能彻查清楚,那谨安必定可以加官进爵,相反,若朝中有人一旦参与,轻则乌纱帽被摘,重则株连九族。
思考许久,萧建德严声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别去管,更别去找谨安,待会将我们国公府牵扯进去,可就完了。”
一听这话,郑阮芝可不愿意了,她哀求着说道:“老爷,杰儿虽然平时顽劣了一些,可绝对没这么大的胆子,他怎么可能参与其中?您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郑阮芝你以为这件事这么容易解决?现在朝堂上所有人都在和涉及此案的官员撇清关系,你还想着往上凑?再者说,这桩案子的负责人是谨安,办好了,他将来是要升官的,我问你,是你那个死不成器的侄子重要?还是你的亲儿子重要?”
闻言,郑阮芝既绝望又焦急,“那怎么办?就看着他关在大理寺吗?”
看着她的样子,萧建德面色铁青,已经不想再多说了,“话我说在这,你要是敢去求人帮忙,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后,萧建德挥挥袖子便走了,不再理会站在原地的郑阮芝。
看着人走远了,伺候她的大丫鬟才上来小声说道:“夫人,不如听老爷的吧,别参与此事。”
郑阮芝自然也明白,可是她大哥就这一个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侯府的,要是真出了事,那要怎么办。
“你找人盯着,世子爷一旦回来,就立即告诉我。”
“是,夫人。”ĺ
——
大理寺牢房内,光线昏暗,高墙筑起的牢房上只有一扇狭窄的窗户透进些微弱的光,其他地方满是阴暗潮湿,蛇鼠肆意爬行,掺杂着腐臭味和血腥味。
沿着狭窄的走廊一路往前,就是所有犯人最恐惧的地方,大理寺刑房,里面绑了四个犯人,最靠里的一个就是郑书杰。
东面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旁边架着油锅和烧的火红的木炭,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铁具。
刑具下,站着一个容貌俊朗的男子,他似乎在认真地挑选着刑具,面色阴冷,神情严肃,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目光环视一圈,最后拿起了烧得通红的铁烙。
举着铁烙,径直来到第一个犯人面前,他已经被拷打得浑身是血,面目狰狞,铁烙接触皮肤的瞬间,原本昏过去的人,瞬间清醒,痛苦的叫声回荡着牢房。
“啊……”
“区区铁烙就受不住了,那待会的炮烙之刑你岂不是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嗓音幽冷,传入那犯人耳中,如厉鬼的索命声一般让人恐惧。
奄奄一息的犯人抬起头,看着他,语气虚弱地说道:“大人误会了,我没有参与此案。”
闻言,他轻笑,神情里满是戏谑,将铁烙递给身后的人,缓缓说道:“没有参与?可笑,你以为你背后的人真保得住你?都不用等到他们来,你就会被大理寺的七十二刑罚折磨得没有人样了。”
话音落,他转头看着其余的三个犯人,他们只是受了简单的鞭刑,意识尚且清楚,从昨夜起,就全程目睹了第一个人受各种酷刑,心里早就怕得要命了。
尤其是郑书杰,他被堵上嘴,声音也发不出来,看着平时清冷的表哥,审起犯人来凶狠无比,早就被吓尿了好几次。
“你们三人好好想想,要不要交代,若是依旧选择像他一样什么都不说,那接下来他所受刑罚也会用在你们身上,现在交代的话,还只是受些轻伤,若是等到受尽这七十二道酷刑,不死也残了。”
听着他的话,中间两个人面色上有明显的松动,这时刑房门被打开,墨柏走了进来,他走过来说道:“主子,殿下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闻言,萧承舟使了个眼色,嗓音清冷地说道:“接下来你来审问,我先过去。”
“是。”
走出昏暗的牢房,竹韵端着清水给他净手,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竹韵便被他留在了大理寺,许久未跟在他身边了。
将骨节分明的手清洗干净,然后用帕子仔细擦干,他才朝书房走去。
到了门口,便看到太子正坐在书案上看着公文,看到他进来,连忙起身。
“参见殿下。”
“谨安免礼。”说完后,太子凑近他身上闻了闻,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仔细看了看,便发现他玄色的锦袍上沾染了些许血迹。
收回视线,太子打趣着说道:“怎么心情不好?居然还亲自审犯人?孤可是记得你已经有半年没有拿刑具了。”
闻言,萧承舟表情依旧,不准备做过多的解释,他曾经几乎都是亲自审问犯人,还开创了许多骇人听闻的酷刑,不过半年多前,逐渐淡出了刑房。
“殿下想多了,我不过是想让他们早些招供。”
“嗯,你办事孤放心,大概什么时候有结果?”
“今夜便会有结果,殿下静候佳音。”
听到此,太子总算是放心了,不过转瞬他又想起了些外面的谣言,小声问道:“孤怎么听说你误抓了个人?现在临安侯府都快急疯了,就差进宫见父皇了?”
“不算误抓,他本就和那些人在同一处,就算没参与此案,平时强抢民女、残害百姓也应该好好审审了。”萧承舟幽幽说道。
太子此时也算是明白了,多半这临安侯府得罪他了,他也是真狠,连自已的亲表弟也不放过,不过转念一想,谨安和临安侯府也不亲近,在结合这些年的诸多事,他想要报复也实属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