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那瞬,一股寒风正巧吹进殿中。祝明慎骤然捏紧了掩在袖中的手,这才压住战栗。“朕没功夫打哑谜,摄政王若是再没别的事,就回去吧。”说完,他转身便走。像是不耐烦到至极,却又像是落荒而逃。柳烟钰凝视着他的背影,眉眼渐渐冷峭:“皇上可要记着今日自己说的话,若是来日臣发现被欺瞒,让君臣离心……”然而祝明慎只是加快了步伐,身影消失在拐角……君臣离心。他们这对君臣何时同过心?柳烟钰离开皇宫,一路上瞳孔里都好似凝聚着一层阴云骇浪。
言罢,议事殿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祝明慎眉头深深拧起,而柳烟钰只是好以整暇地看着他,目光带着探究。
良久之后,祝明慎沉声打破寂静。
“摄政王此话何意?”
柳烟钰漆黑的眸子里瞧不清情绪:“这要看皇上如何理解了。”
祝明慎脸色一冷:“朕瞧着摄政王是有些糊涂了,阿姐薨逝那日,摄政王不是都亲眼瞧见了吗?如今问朕又是何意?”
“臣的确是亲眼目睹了长公主中毒吐血,但自长公主被皇上带回皇宫,直到下葬。”柳烟钰语调淡漠,“臣都未再看过她一眼。”
“阿姐在你王府便没了气息脉搏,朕把她带回皇宫,还能起死回生不成?”祝明慎倏地拂袖起身,“朕是天子,不是神仙。”
柳烟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语气忽然变得森寒。
“若不是起死回生,而是本就没死呢?”
话落那瞬,一股寒风正巧吹进殿中。
祝明慎骤然捏紧了掩在袖中的手,这才压住战栗。
“朕没功夫打哑谜,摄政王若是再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说完,他转身便走。
像是不耐烦到至极,却又像是落荒而逃。
柳烟钰凝视着他的背影,眉眼渐渐冷峭:“皇上可要记着今日自己说的话,若是来日臣发现被欺瞒,让君臣离心……”
然而祝明慎只是加快了步伐,身影消失在拐角……
君臣离心。
他们这对君臣何时同过心?
柳烟钰离开皇宫,一路上瞳孔里都好似凝聚着一层阴云骇浪。
刚回到王府,裴深便匆匆跑了出来。
“王爷!长公主,不,云姑娘她自您离开后便在屋中闹脾气,眼下已经正在摔东西,属下们怎么都拦不住……”
闻言,柳烟钰眉心都没皱一下。
“不就是摔点东西,她喜欢便让她摔。”
裴深怔了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在自家王爷的眼底看见了隐隐的笑意。
云昭摔了满屋子的奇珍异宝,怎么感觉王爷……还挺高兴的?
柳烟钰没察觉裴深的心思,越过他便向东院走。
果然刚走进院子,就听见那屋里传来清晰的一声脆响。
这应该是那对青花瓷瓶。
正想着,便又是一声同样的清脆。
柳烟钰走进殿中,眼底含笑:“摔的开心吗?”
云昭正举着块玉雕要摔,闻声动作一滞,玉雕直直砸在地上,发出十分闷重的一声。
见状,柳烟钰眉梢微挑:“这一下摔的可不好听。”
“柳烟钰!”云昭跨过那块玉雕径直走到他面前,眉眼不掩怒气:“放我离开。”
柳烟钰定定地望着她:“若我不放呢?”
“堂堂摄政王竟强抢民女,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云昭冷声质问。
她眸底满是厌弃与疏离,柳烟钰看着,心狠狠抽疼。
他攥紧手忍住,唇边笑意丝毫不减:“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算不上强抢,天下人更不会嗤笑。”
云昭脸色瞬变,逐渐红起的双眼里溢满悲凉。
她彻底明白,不论自己说什么,柳烟钰都不会放自己离开了。
她倏地转了身,重新搬起那块玉雕摔下。
砸完,云昭便又拿起了别的东西,一件,又一件。
很快就一片狼藉。
但柳烟钰始终视若无睹,甚至仍含着笑。
然而就在云昭从梳妆木匣里拿出一件金钗时,他却倏地出声喊住了她:“等等!”
她停住,语气讥讽:“怎么,舍不得了?”
柳烟钰敛了笑意,薄唇吐字如冰。
“怀璟,那是先皇后留给你的遗物,你当真要摔了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