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青裴过来时,易欢正在与桃心说着话,他情不自禁在门外驻足。易欢声音不疾不徐,问:“郎君的东西都搬来了凝萱堂?”桃心笑着说道:“是,二爷前段时间就命人把东西都搬过来了,就连书房里的书都搬过来了呢,以后处理公务也在凝萱堂。”易欢却想到了男人的那句警告,不准和林青裴同房。她已经不敢再去试探他的底线了,晋渊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易欢道:“把郎君的东西搬去南厢房吧。”桃心惊讶道:“夫人您不和二爷住一道吗?”
“不可能。”林青裴矢口否认道。
林青裴道:“陛下才与易欢见过两面,她有何本事能仅凭两面就让陛下瞧上?易欢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那样温吞无趣的一个人。”
“况且,母亲,你恐不知陛下为人,陛下不近女色久矣,对女人是毫无兴趣。昨日易欢面圣时,御书房里也不仅仅只有他们两,还有那么多太监在呢,觊觎臣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陛下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跟臣子翻脸?”
话是这么说。
可林老夫人心里总觉得不对劲,许是女人的第六感。
她道:“兴许呢?兴许就因为这两面,就看上眼了呢?”
林青裴摇了摇头,道:“母亲莫要多想了,说陛下看在易将军的份上,对易欢多有照拂,我信,说陛下看上易欢,是断然不可能的。”
他娶易欢进门也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间陛下可从未对易欢有过什么表示。
他觉得母亲的想法实在是太荒谬,易欢是有几分姿色不错,可如何能仅凭两面之缘就迷倒皇帝?
“母亲,你以后莫要这般揣测圣上了,是大不敬,万一咱们林府有圣上的眼线,被圣上知道不好。”
林老夫人一听,也觉得有理,她道:“母亲明白,以后不会再说这话。”
林老夫人面上带着愁绪,“只是如今她有了皇帝撑腰,有那玉佩在更是随时能进宫面圣,你以后行事更是要谨慎些,顾小娘那边是不要去了。”
“孩儿晓得,只是要委屈初雪一段时日了。”
“委屈她倒是不打紧,青裴,你要在朝中站稳脚跟,如今陛下说停你的职就停你的职,说明你还太稚嫩,好拿捏,要想办法赶紧立几个功,让皇帝知道,武陵军的统帅非你不可。”
林青裴觉得他母亲妇人之见,说的倒是轻巧,然而立功岂是他说立就能立的。
一年前陛下击退达虏小国后,边境已经许久不曾爆发过战乱,如今世道太平,并无他用武之地,只能被留于京中。
“母亲,您好好休息吧,孩儿的仕途,孩儿自已有分寸。”
老夫人等了一夜,确实累了,便点了点头。
从景寿堂出来后。
小厮问:“二爷,现下去哪?”
“去凝萱堂吧。”
凝萱堂。
易欢匆匆命人打了水过来,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这才感觉自已身上晋渊留下的气息散净了。
被那股浓郁的龙涎香包裹,易欢总感觉那人还在身边似的。
她让桃心给她挽了个新发髻,桃心眼尖的瞥见她脖子上,问:“呀,夫人您脖子上是怎么了,红了这么一大块。”
桃心未经人事,自是看不出来那是被男人吮出来的。
易欢道:“被虫子咬了。”
“夫人怎这般不小心,奴婢去拿药来。”
“不用了,把脖衣拿来。”
“是。”
林青裴过来时,易欢正在与桃心说着话,他情不自禁在门外驻足。
易欢声音不疾不徐,问:“郎君的东西都搬来了凝萱堂?”
桃心笑着说道:“是,二爷前段时间就命人把东西都搬过来了,就连书房里的书都搬过来了呢,以后处理公务也在凝萱堂。”
易欢却想到了男人的那句警告,不准和林青裴同房。
她已经不敢再去试探他的底线了,晋渊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易欢道:“把郎君的东西搬去南厢房吧。”
桃心惊讶道:“夫人您不和二爷住一道吗?”
林青裴听到这话,也情不自禁皱起眉,心底不悦了起来。
他特地搬来与她同住,她却不愿?
易欢自是不可能实话实说的,说:“方才我与郎君在宫外发生了争执,只怕郎君这会不愿见我,把郎君的东西都搬去南厢房吧,以免郎君瞧见我心里厌烦。”
桃心劝道:“夫人,越是吵架了,便越不能冷着处理呀,还是不搬了吧,等二爷过来,您和二爷好好谈谈,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呀。”
“你是不知,这番我把郎君的誓文,交给了陛下保管,郎君只怕心里对我有怨了。”
何止有怨,林青裴只怕恨死她了。
因为她这个举动,林青裴短时间是不敢去顾小娘那儿了。
桃心问:“那夫人您为何要把誓文交给陛下,您是不信二爷吗?”
正好林青裴也想听听他真正的理由。
“桃心,我在林府过了一年,二爷可有正眼瞧过我?”
“所以夫人您是因为二爷不正眼瞧您,这才将誓文交给陛下,让二爷多关注您些,把目光都放在您的身上,免得整日被那拂风苑的小妖精勾了心魂。”桃心震惊的看向她。
易欢本想说林青裴不正眼瞧她,她索性也不想搭理林青裴了,只想安安稳稳的做她的二夫人,将誓文交给陛下能多少约束林青裴些。
如今见桃心这样误解,易欢有些好笑。
桃心真会想。
她这一年在林府的表现,只怕这满府上下都将她当做缺夫君宠爱的深闺怨妇了吧。
桃心说:“原来夫人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二爷,而二爷现下又与您置气,那您就更不能让二爷搬走了呀!您与二爷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呢?”
易欢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了一句:“郎君怨我。”
林青裴听到主仆间的对话,内心掀起一丝涟漪,易欢说的没错,自打她进府后,他从未正眼瞧过她。
原来如此。
原来是想让他多关注她些,让他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才让陛下亲自来约束他。
这点小心机,不知为何,林青裴并不反感,先前难看的脸色也一点一点恢复。
易欢果真是个缺爱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得到他。
林青裴推开房门,他说了自打回府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东西不用搬。”
易欢惊讶的望向他。
“二爷?”桃心赶忙向林青裴行礼。
林青裴冲着她摆了摆手,道:“你出去,我有话跟欢儿单独说。”
“是,二爷。”
待桃心离开后。
林青裴率先开口:“还与我置气吗?先前宫门外那会,是我多想了……我不生气了,你也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易欢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不知道他方才在外面听了多少。
他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易欢道:“既郎君开口了,我自是不会继续于郎君置气的。”
林青裴抓住她的小手,道:“欢儿,原来你是为着我才如此,你呀,你的这种小心思我并不讨厌,你若一开始与我实话实说,我又怎会与你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