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恒围着故渊左看右看,这一下,真给她看出了端倪。故渊左臂衣服遮掩下,有一处针孔,以这针孔为圆心,距离越远的皮肤,青紫色的痕迹就越深越斑驳。大概是注射了一些延缓丧尸病毒的药剂。而脑中的弹孔处,似乎有一抹幽光闪烁。尚凌云似乎体力衰竭,强撑着山壁不愿倒下,身上的伤口也再次崩开,浑身血淋淋的好不狼狈。故渊高声说:“尚凌云,你还是放弃抵抗吧!刚才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救兵来吧?现在....”故渊上下打量着尚凌云,“不如求求我,我也能给你个痛快。”
尚凌云没搭理他阴阳怪气的话,而是看他带领的一众丧尸,神色略有触动。
这些丧尸外观上与寻常丧尸并无两样,可是即为听话,均护卫在故渊周围,没有像平常一样,闻到活人的味道就扑上来。
钟景恒仗着无人看到自己,飘到故渊身边,戳了戳他眉心的弹孔。
手指穿过皮肤,触感是一片虚无。
就像她的心情,一片平静。
她恨故渊告密,让自己经受一年的抽血折磨,但看到故渊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再也提不起半点情绪。
故渊突然感觉眉间有些瘙痒,他心思一动,身旁的丧尸都跟着晃了下身子。
尚凌云眸光一闪,看向故渊,故意说道:
“你对这些丧尸做了什么,让他们都听你的指挥?”
故渊挑眉,神色张狂,嗤嗤地笑起来:“尚凌云,你那么聪明,猜不到吗?”
“猜不到。”
尚凌云看了眼光脑,干脆利落的回答。
钟景恒撇嘴,那光脑只会亮,连时间都不显示,有什么可看的。
故渊被他直白的回答打断,又看他动作,像是明白了什么,收起脸上狷狂的神情,正色道:“上!”
除了抬轿子的四个丧尸,其余丧尸都朝着尚凌云奔来。
这些丧尸除了会听命令外,似乎与寻常丧尸一样,行动迟缓,脚步拖沓。
钟景恒看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
比起尚凌云斗丧尸,她更想知道故渊是怎么操纵丧尸的。
难道他感染丧尸病毒后,没有失去神志,进化成了丧尸王?
钟景恒围着故渊左看右看,这一下,真给她看出了端倪。
故渊左臂衣服遮掩下,有一处针孔,以这针孔为圆心,距离越远的皮肤,青紫色的痕迹就越深越斑驳。
大概是注射了一些延缓丧尸病毒的药剂。
而脑中的弹孔处,似乎有一抹幽光闪烁。
尚凌云似乎体力衰竭,强撑着山壁不愿倒下,身上的伤口也再次崩开,浑身血淋淋的好不狼狈。
故渊高声说:“尚凌云,你还是放弃抵抗吧!刚才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救兵来吧?现在....”故渊上下打量着尚凌云,“不如求求我,我也能给你个痛快。”
尚凌云的脸隐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神色,说:“别说废话。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故渊被他刺激到,眉间的弹孔似乎闪过一丝亮光,他一拍身下的座椅,言辞激烈道:“尚凌云,死到临头还嘴硬!”
丧尸也似乎受他的影响,每个人蠢蠢欲动,像是迫不及待。
故渊一挥手,抬着他的丧尸放下椅子,丧尸群从中间散开,为他让开一条路。
他走到尚凌云五米外,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挖苦道:“当年你为钟景恒把我赶出基地,现在钟景恒死了,异能也消失了,全基地都要仰仗我的血清,我以为你......”故渊眼中流露出些许温柔,又转瞬变成冰冷,“你却一枪将我杀了!”
“尚凌云,你这样爱钟景恒,可她直到死前,都以为你是告密者,还在恨你......你后悔吗?”
尚凌云似乎被他的话打击,身影一晃,吐出一口血来。
故渊脸上显出必胜的神色,知道自己目的达成,拍了拍手,丧尸蜂拥向尚凌云。
钟景恒眉头紧蹙。
她救了故渊,尚凌云为她赶故渊出城,故渊记恨尚凌云,将她血液的秘密告诉统帅,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钟景恒回想这一年来经历的这一切痛苦,追根溯源,竟是因为她自己的一时善念。
是她自己杀了自己。
虽然不合时宜,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笑自己愚蠢。
世间之事环环相扣,兰因絮果,有自己的宿命。
是她太傻,看不明白。
钟景恒迟来的醒悟。
“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
钟景恒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看到故渊转身的瞬间,尚凌云身影一动。
他动作极快,闪身迅速躲过朝他而来的丧尸,贴近故渊身后,一手成爪状掐住他的脖子,威胁到:“让他们停下。”
故渊没料到尚凌云还有力气,一时不察让他得了手。
他嘴硬道:“你想得美!”
丧尸调转方向,向故渊和尚凌云包围。
山林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灯光亮起来,卿以安带着十名护卫队员出现,她看清局势,枪口对准故渊:“放弃抵抗,不然我将....”
故渊打断道:“将怎样?我现在已经是丧尸了,你杀不死我。况且——就凭你们这几个没有异能的废人,也想与我的丧尸军团为敌,未免....”
他话音未落,就被尚凌云一刀柄打晕,“废话太多。”
卿以安与他配合默契,立刻扔给他一把量子枪。
尚凌云迅速接过,砰砰两枪,将离他最近的两个丧尸爆了头。
钟景恒飘到山洞中,不想让子弹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
突然,卿以安一声大喊,身子扑向尚凌云:“审判长!”
钟景恒还未来得及回头,便感觉到一阵晕眩。她身体渐渐透明,一股无形的引力将她引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眼前世界天旋地转,再归位之时,腹部传来久违的疼痛,只见她面前的丧尸正一爪子掏向自己的腹部,鲜红的血液正喷涌而出。
她顿时失力,一声痛哼,身影摇晃一下,向后倒去。
却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尚凌云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短发,薄唇,一身满是血污的作战服。
尚凌云叫她:“卿以安!”
钟景恒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