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照片反反复复的在手里看了很久。这张合影中,所有人都尽力张大着嘴巴笑着,温馨又诙谐。她把照片放在胸口,有它的陪伴下,张南静很快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在清晨醒来时嘴角都带着笑意。张南静从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醒来后,她揉了揉眼睛,惬意地伸着懒腰。余光却瞥见了一旁的轮椅上,布满了花花绿绿。她仔细一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卡通贴纸。
张南静笑着说完这句话。
但听在伍嘉荣心里,却像被滚油烫过一样。
他平复好心情,笑着对她说:“好。”
下午两点。
张南静早早的就在教室等候着学生们的到来。
她坐在轮椅上,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
这次,估计是最后一次教这些小朋友们上课了……
还沉浸在悲凉情绪中的张南静被门口的集合声拉回思绪。
她打起精神,在小芙的帮助下,推着她来到了教室中央。
只见孟磊像往常一样带领着小朋友们走进了教室。
但这次和以往都不同,十几个小朋友没有吵闹,没有哭喊着要回家,而是齐刷刷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张南静有些意外,但没多想,正常着给她们上着课。
因为双腿站不起来,她只能由小芙推着去一个一个指导着动作。
伍嘉荣也在一旁拿着相机从教室的角落经过,不停地拍着照片。
他看着那张张稚嫩的笑脸和张南静温和的面容叠加在一起,心底复杂情绪上涌。
而张南静一如既往的负责教好着最后一堂课。
直到下课铃响起,她仍不愿意停下。
她跟小朋友们做着最后告别,却不见她们挪动着脚步。
张南静不觉疑惑,平常不都应该撒着脚丫子就往门外冲吗?
“怎么下课了还不回家呢?”
她询问着,下一秒却被一个个糯米团子满满的包围着。
这些岛上长大的小孩,从来只在电视上见过跳舞的人。
而张南静作为她们舞蹈的启蒙老师,赋予了她们太多。
也许在孩子们心中,也只能通过拥抱来表达内心的不舍。
在孩子眼中,她们像蝴蝶,也像仙女。
“张老师,我会想你的。”
“老师,你是要变成蝴蝶了吗?”
“老师是仙女,当然要去天上跳舞,我妈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小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在她们心里似乎并没有死亡这个概念。
张南静把头埋的很低,尽量不让泪水涌出。
孟磊见状,在她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和小芙交换了眼神,各自把小朋友们都带了出去。
整个教室内,只剩下伍嘉荣和张南静两人。
他走了过来把相机递给了她:“为什么选择来这里教她们。”
伍嘉荣不解,她明明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劳累,为什么宁愿让自己身体透支也要日复一日的从未缺席。
张南静看着照片,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轻声回答:“虽然我再也登不上那个我爱的舞台,但她们会长出梦想的双腿,继续在舞台上发光。”
“我想看到那天,但是等不到了……”
伍嘉荣心一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张南静此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却变得很坦然。
她安慰着他:“我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用死亡把我的病症治愈。”
张南静笑着,她这样想着,好像真的就没那么伤感。
伍嘉荣还是一言不发,指尖慢慢被他掐进掌心,有了这种疼痛感他才能表面维持着正常的样子。
张南静被伍嘉荣送回病房。
她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照片反反复复的在手里看了很久。
这张合影中,所有人都尽力张大着嘴巴笑着,温馨又诙谐。
她把照片放在胸口,有它的陪伴下,张南静很快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在清晨醒来时嘴角都带着笑意。
张南静从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醒来后,她揉了揉眼睛,惬意地伸着懒腰。
余光却瞥见了一旁的轮椅上,布满了花花绿绿。
她仔细一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卡通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