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什么都没有,包括牛奶。”他稍显不近人情地将情况告知,潘乐听了后一时说不出话来。客厅里安静了一霎。忽然,茶几上的手机又传来了一条语音消息。邓霍伸手在屏幕上划拉几下,邓老头的洪亮的声音立刻在客厅中响起。“醒酒汤开始做了吗?睡觉前把乐乐喝汤的照片发过来!”邓霍听完后熄了屏幕,没有回应。潘乐看他一眼,犹豫道:“要不我和爷爷说一声吧,我也没有喝得很醉。”她边说,边翻身爬起来,中途不知道怎么回事,右脚踩空,伴随着惊叫,她后半个身子失去平衡直接往地面倒。
“爷爷你说对了,没有阿姨也没有保姆煮醒酒汤。”
邓霍一边漫不经心说着,一边坐到沙发头,几乎是紧挨着潘乐。
他平常比较注重隐私,这高楼的卫生叫的都是钟点工,并没有常住保姆在屋子里。
邓知廷脸沉了下来:“没有保姆,那你来煮醒酒汤?”
邓霍极轻地笑了一下:“爷爷你想什么呢?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会煮醒酒汤的吗?”
邓知廷脸色一沉,语气也严肃了些:“那你赶紧给我现学现煮!”
“……不至于吧。”邓霍望着屏幕中的老人,说:“她睡一觉就过去了。”
老人不觉得这是个办tຊ法:“不行,我让我这边的阿姨煮好给你送过去。”
“大半夜的,不适合起来开门禁的,爷爷你别折腾我了。”
邓知廷被他的若无其事气得不轻:“我自己送过去!”
邓霍改口:“行,我给她弄。”
他自己折腾总好过老人折腾。
邓知廷这才顺气了些:“弄好后记得发张她喝醒酒汤的照片给我。”
邓霍顿了一下,依旧应道:“可以啊。”
挂电话后,他无奈在手机上查醒酒汤如何做,滑动屏幕的同时,腾出另一只手把领带给解下来。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氛围灯,不足以照亮整个通透的客厅。
幽幽的屏幕光映在他的脸上,他几近耐心地滑动着屏幕,努力地寻找自己能下手的食谱。
翻找无果后,他将手机和领带通通到一通扔到边上的茶几。
正在想如何应付爷爷时,他余光发现潘乐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且正盯着他,或者说是仔仔细细地在看着他。
他侧过身,轻声问:“什么时候醒来的?”
潘乐茫然睁着眼睛,亦轻声说:“刚刚。”
邓霍“哦”了一声,接着问:“还难受吗?”
他在想着若是她不难受的话,那这醒酒汤就没必要了。
潘乐抬起手揉了揉额头,皱眉道:“有些头疼。”
邓霍缓缓呼出一口气,“你会煮醒酒汤吗?”
潘乐摇头,顿了半秒,懵懂说了句:“不用醒酒汤,喝牛奶也行。”
邓霍手慵懒地搭在沙发背,从上俯视着她黑亮的眼睛。
“家里什么都没有,包括牛奶。”
他稍显不近人情地将情况告知,潘乐听了后一时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安静了一霎。
忽然,茶几上的手机又传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邓霍伸手在屏幕上划拉几下,邓老头的洪亮的声音立刻在客厅中响起。
“醒酒汤开始做了吗?睡觉前把乐乐喝汤的照片发过来!”
邓霍听完后熄了屏幕,没有回应。
潘乐看他一眼,犹豫道:“要不我和爷爷说一声吧,我也没有喝得很醉。”
她边说,边翻身爬起来,中途不知道怎么回事,右脚踩空,伴随着惊叫,她后半个身子失去平衡直接往地面倒。
她双手成爪形立即抓住真皮沙发,邓霍也下意识拉扯住她。
最后,她勉强挂在沙发边缘,只一脚落地。
她惊魂未定,大口喘气。
沉寂中,她听到邓霍在上方凉凉说了一句:“喝醉的人手脚果然会不协调啊。”
潘乐一囧,支吾着爬起来:“还、还好吧。”
她未说完,邓霍已然收了手起身去厨房。
潘乐拥着毯子坐在沙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脑袋放空。
她不确定他要做什么,可又不敢问出口。
*
厨房是中西厨设计,中厨封闭式,西厨与客厅连为一体。
邓霍先是将橱柜和灶台翻了大半天,如他刚刚所说,油盐酱醋大米等这些厨房必备的东西完全没有。
就连碗和碟子都没看到。
邓霍望着小小的厨房,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连几十万的沙发都置办了,小小的碗反而没有,属实让他纳闷。
最后,他走出厨房,勉强在外面的吧台拿了一个喝水的杯子。
他将杯子洗刷一遍,随后从饮水机中接了满满的一杯水。
水是温热的。
他穿过客厅将水放在茶几上,下巴扬了扬示意她。
“喝了。”简单的两个字,语气温和,可又不容拒绝。
潘乐盯着眼前的一杯清澈透明的水,一度怀疑自己醉得糊涂了。
“这是醒酒汤?”
她想过他不会下楼给她买牛奶,但唯独没想过他会这么糊弄。
邓霍说:“多喝水可以促进酒精的代谢,有问题?”
潘乐不知道说什么了,在他极具压迫性的眼光下缓缓摇头。
随后,她探身过去拿起杯子,将水浅浅地抿进嘴里,感知到水的温度合适后,仰头大口灌进去。
这时,邓霍若无其事拿起手机对着她。
潘乐余光瞧到,隔半秒后放下杯子,看他的眼神充满疑惑:“你在干什么?”
那边,邓霍已低头对着手机屏幕划拉,听到她的问话,头也不抬简短回答道:“拍照。”
潘乐一愣,反应过来他拍照是发送给爷爷后,低低道:“我建议还是不要拍比较好吧。爷爷虽然老花眼,但还是能分得清是醒酒汤还是水的。”
邓霍单手插兜里,轻松道:“没事,我让助理P图后再发过去。”
潘乐彻底无话可说了。
邓霍眼神在她和杯子间来回:“将水喝完。”
“……哦。”潘乐重新拿起杯子。
她可能是因为酒醉的原因,喝水的动作没有注意,声音咕噜咕噜的,稍显粗鲁。
邓霍在旁看着,又说:“客房没有打扫,今晚你睡沙发吧。”
潘乐早已知道,她放下杯子,平静地“哦”了一声。
邓霍:“没有什么事了吧。”
潘乐没想那么多,快速摇头。
邓霍点点头,离开前说:“你睡吧,我将客厅的灯和窗帘都关了。”
潘乐整个身体还在受酒精影响,头疼的脑袋一时半会想不了久远的事情。
灯未关,人未走,她便早早拥着毯子睡下了,叫人看着放心。
被尿憋醒时,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是不知道卫生间在哪里。
黑暗中,她连灯的开关都不知道在哪里。
她坐了起来,一边在客厅里摸索着前进一边低低喊着邓霍的名字。
“邓霍……邓霍……”
喊了半天没有回应,潘乐心想他可能睡着了。
她很快摸黑打开了一个门,踏进去的一瞬间,她几乎可以肯定——
这是邓霍的房间。
那种昨晚闻过的气息环绕在整个房间,浓郁到让她感觉陌生。
她身体一顿,过了会浅浅喊着他的名字走了进去。
她想让他把灯开了。
谁料屋子似乎不太大,她走了几步便到了床边,没有防备,她被床给绊倒,地板又滑,她一下子趴在床上,随即下意识地抓住一切不让身体滑落地面。。
床上的男人闷哼一声,紧接着,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这么快就让我履行夫妻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