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开国功臣,如今却连给亲孙女撑腰都做不到,何其悲哀?徐天和孙蓉则都在心中憋笑。张晓出场羞辱徐峰一行人的确是他们想的主意,目的便是在出城前彻底将徐峰的威望消耗殆尽,使其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这样一来,他被众朝臣唾弃、为朝廷所不容的话必将比本人先传到东洲,本地军官们也自然不会听命于他。一个手无寸铁又名声狼藉的东洲王,如何能服众,如何能领兵上战场呢?事到如今似乎已成定局,可最该愤怒的那个人却仍镇定自若。待现场安静,徐峰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礼部尚书张晓,几日前在朝堂之上便对着自己口诛笔伐,现在再次蹦出来,一看就是受到了徐天那货的指使。
对于这种趋炎附势的走狗,徐峰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当着他的面就坐了下来。
“既然座位上没写名字,我又为何不能坐?”
张晓见他不上钩,便满脸笑意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徐天。
“二殿下想坐在这也并非不可,只需您对着当朝唯一嫡子五殿下磕头称臣,这位置自然也就可以坐了。”
爆脾气的孙雨薇听到这话瞬间忍不了,当场便奋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张晓你好大的胆子!”
“二殿下和五殿下乃是平辈,更是要年长五殿下几岁,怎可对着他磕头称臣?”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张晓在借着由头侮辱徐峰,都在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观望。
张晓义正言辞道:“孙姑娘不懂达者为先的道理吗?五殿下在陛下告病期间监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足见其有明君潜质。”
监国有方,还有明君潜质?
徐峰笑而不语。
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宫玥在帮徐天刷功绩,任用的还都是他那便宜老爹的亲信,他自己没出半点力。
张晓能恬不知耻地全部归功于徐天,倒是比徐峰想象的更不要脸。
见几人都不说话,张晓便接着道:“二殿下身为东洲王,对日后大齐皇帝俯首称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孙雨薇火气蹭蹭地往上涨,对着张晓怒目道:
“尔不过一文官,竟敢对皇子这般不敬,不要命了吗!”
是个人都知道徐天和徐峰是死对头,这张晓摆明了是想从中作梗,孙雨薇岂能让他得逞。
“就是就是,我们二殿下岂容你这般辱骂,按大齐律法,你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柔也叉着腰紧随其后。
张晓却压根没把这二人放在眼里,反而眉毛一挑眼睛一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一个天生的扫把星,要真论起身份,你们有资格跟我说上一句话么?”
“你!”
小柔急得小脸通红,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委屈地直跺脚。
孙雨薇则是死死盯着张晓的眼睛,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怕是已经将其千刀万剐了。
“臣女再如何身份卑贱,那也是孙老将军的孙女,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了?”
“微臣可没有半点看不起孙姑娘的意思,您大可自己好好想想,这扫把星一词究竟是谁先说出口的?”
张晓对着首座上的孙国忠努了努嘴,本来有些恼怒的孙国忠顿时泄了气。
因为扫把星这词…
就是从他孙府传出去的!
当初孙雨薇刚确诊绝症之时,孙国忠也认为这是不祥之兆,纵使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有所改观,但心里的那层芥蒂却一直难以抹去。
因此真说起为何孙雨薇在孙家没有话语权,他这个当家主的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孙蓉见状也是找准机会又添了一把火。
“张大人说的可没错,雨薇在我们家一直都是灾星!”
“自她出生后,我爹就被压入大牢,孙家也因此落寞,她在我们家可以说是人气狗嫌!”
被亲姐姐当场侮辱,孙雨薇的愤怒慢慢转化为了心寒。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在她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唉。”
孙国忠无奈地闭上了双眼,现在就算他帮着孙雨薇说话也无济于事了。
身为开国功臣,如今却连给亲孙女撑腰都做不到,何其悲哀?
徐天和孙蓉则都在心中憋笑。
张晓出场羞辱徐峰一行人的确是他们想的主意,目的便是在出城前彻底将徐峰的威望消耗殆尽,使其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样一来,他被众朝臣唾弃、为朝廷所不容的话必将比本人先传到东洲,本地军官们也自然不会听命于他。
一个手无寸铁又名声狼藉的东洲王,如何能服众,如何能领兵上战场呢?
事到如今似乎已成定局,可最该愤怒的那个人却仍镇定自若。
待现场安静,徐峰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张大人啊张大人,我今日本来是没想对你下手的,可奈何你一心找死啊!”
张晓噗嗤一笑:“二殿下这是在威胁臣吗,皇后娘娘和文武百官皆在场,殿下莫非还想要走臣的项上人头不成?”
徐峰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你辱骂我也就罢了,本皇子只当你是粪上的苍蝇,打了你还脏了我的手,但辱骂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可真的生气了。”
“噗…”
“哈哈哈哈哈哈!”
张晓一个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引得朝臣皇子们也跟着嗤笑出声,脸上都写满了对徐峰的鄙夷和不屑。
徐天呵呵一笑道:“这徐峰已经被折磨疯了,居然还妄图对张晓动手。”
孙蓉接着道:“张大人乃朝廷命官,是正二品大员,他徐峰是个啥呀,真把自己当王爷了?”
“他那是想在未婚妻面前逞英雄呢!奈何自己没本事,只能被人家侮辱,可悲啊!”
“这孙姑娘看起来也有几分姿色,嫁给一个必死的废皇子真是可惜了,还不如嫁给我让我好好疼爱疼爱呢。”
满朝文武的笑声如同一根根尖刺刺在黄忠的心上,他猛地把腰间长剑抽出!
“吾家主公为国家鞠躬尽瘁,岂容你们这帮乱臣贼子笑话,逆贼张晓,你罪该万死!”
唰!
半秒过后,那把散发着阵阵寒芒的长剑已经紧紧贴在了张晓的脖子上,只需再深入几分,他便必死无疑。
可哪怕到了这份上,张晓仍然是面不改色,就好像吃定了黄忠不敢动手一般。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狗,居然也敢把这臭剑对准本尚书,真是要造反了!”
“哦?张大人说这把剑是臭剑?”
徐峰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看着张晓,嘴角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老东西,这下你死定了。
后者显然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仍是鼻孔朝天,嚣张的不可一世。
“我说这把剑是臭剑又如何呢?”
“我不仅说这把剑是臭的,我还说你们这一帮子人都散发着恶臭!”
张晓嫌弃地伸出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仿佛真的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一般。
徐峰立马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了,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吧?”
众臣子纷纷无语。
这二皇子还真是没救了,别人辱骂他到这份上,他居然还问别人听明白没有,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窝囊的王爷。
“唉。”
孙国忠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徐峰曾经在他心中确实是英明神武的皇子形象。
但现在,他真的不复当年之勇了。
张晓毫不在乎地用手握住了黄忠的手臂,将那把“臭剑”往外推去。
“微臣奉劝二殿下,现在就让你的人把这臭剑给放下来,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大家来这里是给孙老将军贺寿的,不是来看你来当跳梁小丑的。”
没想到徐峰压根不搭理他,而是伸出手接下了黄忠的剑柄,开始对着朝臣们大声呼喊:
“满朝文武都听明白了吧。”
“礼部尚书张晓,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圣上亲赐的尚方宝剑是一把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