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护士听到了我的声音,习以为常地按响了呼叫铃,“院长,谢驰醒了。”我却被她的声音陡然惊醒,我立即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青山精神康复研究中心。“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拔掉手上的针头,光着脚往外跑。腰腹的伤口因为我的挣扎渗出了血迹,护士想要阻拦我却根本拦不住,她再次按响了呼叫铃,“谢驰又要跑了!”不多时,我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士合力按在了病床上,我还在剧烈反抗。“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顾霜!我们就要结婚了,她还在等我!”
那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顾霜回到家的,我只知道自己脑海里满是前世的记忆。
那些与顾霜相遇,伤害顾霜的画面不断在我脑海中流转,顾霜的遗体,销毁,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安地搓着手指,期盼着有人能帮帮我,我握着顾霜的手,尝试着叫醒她。
“顾霜,顾霜别睡了,和我说说话,顾霜。”
没有用,顾霜没有醒来。
她中指上的戒指刺痛了我,我看向自己的手,那里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对,我们就要结婚了,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们,任何人都不能伤害顾霜,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走出卧室,锁住了门。
鸭舌帽,连帽衫,黑色口罩。
我拿着一把刀,再次来到了酒吧门前,我看着头顶闪烁的灯牌,转身走进了后巷。
和前面的灯红酒绿不同,后巷里堆着垃圾,常年弥漫着一股呕吐物的恶臭,废纸壳、空酒瓶、乱窜的老鼠随处可见。
我太了解自己了,我知道,如果他在,一定会从这里出来。
果然,天亮之前,我等到了他。
另一个谢驰,年轻的、稚嫩的谢驰,他喝了很多酒,身上还穿着酒吧的工作服,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垃圾桶旁,弯腰吐了起来。
我就站在他身后。
谢驰吐够了,起身擦了擦嘴,转身看到我的瞬间,他皱起了眉头,“你是?”
回答他的只有捅进他腹部的刀。
“你为什么还要来!你妈好好的,你妹也平安无事,为什么你还要自甘下贱!为什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我在谢驰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面目狰狞的自己,每问一句,我就会再捅谢驰一刀。
我呕出一口血,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流血的腰腹。
我刺向谢驰的每一刀,都在我身上留下了同样的伤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踉跄着后退。
“怎、怎么会这样?”我仓皇地伸出手,想要止住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却无济于事。
“不、我不能死、顾霜还在等我,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不能……”
我转身想要回到顾霜身边,却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迫使我蜷起身子,但我还是挣扎着向前。
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回顾霜身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苍白。
我扯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顾霜……”
身边的护士听到了我的声音,习以为常地按响了呼叫铃,“院长,谢驰醒了。”
我却被她的声音陡然惊醒,我立即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青山精神康复研究中心。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拔掉手上的针头,光着脚往外跑。
腰腹的伤口因为我的挣扎渗出了血迹,护士想要阻拦我却根本拦不住,她再次按响了呼叫铃,“谢驰又要跑了!”
不多时,我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士合力按在了病床上,我还在剧烈反抗。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顾霜!我们就要结婚了,她还在等我!”
镇静剂注入身体,我的意识再次沉沦。
泪水滑出眼眶,我徒劳地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顾霜她,还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