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今日是如果真人教导引气入体的第四天。原本被迟鸢投喂了些日子,君翩翩的脸上已经有些血色了,但不过两天,她便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行销骨立的状态。她勉强的对迟鸢问了个好,有些无精打采,很快将自己埋进了被子。迟鸢的动作僵住。肉眼可见的,她在哭。在修真界,底层修士才是最真实的写照。迟鸢安慰的话卡在嘴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直到听见脚步离开的声音,好半晌,君翩翩才抬起头,她怔然地望着闭拢的门。
“没有偏见的世界么…”
哪怕那只是符珏的随口一说,迟鸢仍然耿耿于怀。
不得不承认,她对符珏的了解其实很浅薄。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打造这样的理想国度,我愿意做这个国家的第二个子民。”
“第二个?”
符珏的睫羽轻颤,他的眼神像融化的雪。
“第一名是你,开心一点嘛,别老是板着脸。”迟鸢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符珏眼底的郁色渐渐褪去,迟鸢满意地点头:“既然你喜欢黄金书,那我们就多做点任务,顺便看看越九青是不是对那把琴还有这么深的执念。”
她还是想不明白,跟优雅毫不沾边的越九青怎么会相中一把琴?
一旁的少年无精打采地低着头,连兜帽上的耳朵也蔫了下去。
回到沐辰峰时,迟鸢不由得左顾右盼,君翩翩不在。
妙极了。
她松了一口气,摊开洁白如玉的手心,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印记微微发亮。
熟悉的白光一闪而过。
迟鸢睁开眼睛,又回到了空间内。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三只黑球蹦跶着跳过来。
花花委屈地哭诉:“圆圆!你总算来了!”
森森也道:“我们在这里天天浇花,都要闷死了。”
芝芝还是一如既往地羞涩腼腆。
“这个…抱歉。”
之前人多眼杂,为了避免不要的麻烦,迟鸢就将它们放生了,最近也是一直不得空。
一拖再拖,直到今天,迟鸢才找到时机溜进空间里。
她还没有想到怎么合理化的将它们出现在人眼前。
“有了,等什么时候去秘境历练,我就找个理由把你们带出来。”
对外就说是她在秘境里新收的灵宠。
芝芝只说:“最近好多灵植都长大了。”
闻言,迟鸢站起身来,朝着那片望不到的灵植地看去。
本是枯燥的白与黑视角里,出现了一片五彩斑斓。
她走过去,闻到了一阵清浅的药香。
在边缘处,足足一人高的灵树屹立不倒,因为果子还是小小的,很青涩。暂且分不出是什么品种。
最显眼的莫过于那朵脸盘大的金灿灿的花,迟鸢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叶子,无声的空间里,她似乎能感受到向日葵顽强的生命力。
这个没有风与光的世界里,花开了一大片。
森森说:“这些花的叶子,可以吃,还能拿来炼丹,可不要浪费了。”
迟鸢猛拍脑袋,差点忘了,“等过些时日我要去找沈长老学一学炼丹。”
一道空灵缥缈的声音无端响起。
“你身上沾染了什么?”
是月。
它轻巧地越过那些灵植,空洞的双眼依旧无神。
“?”迟鸢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这也没味儿啊?”
月的声音短暂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它轻轻叹气:“我是指气息。”
迟鸢的大脑迅速转动,近日她接触过什么灵兽?
天星兽?
但那只是最初级的灵兽,应该不值得月特意去提。
她又想了想,然后从空间锦囊最角落里掏出一根羽毛,如火焰般醒目。
月的声音总算有了一丝变化:“这是凤羽。”
“凤凰一族生性高傲,唯有得到它们认可之人才能获得凤羽。”
“看来你得到了神兽的认可。”
“不过凤凰一族避世已久,你是在哪处见过它们?”
迟鸢想起来了:“是在测灵体的时候,tຊ原来那天飞的真的是凤凰啊。”
这个问题得出了答案,月也不想纠结过多,它道:“罢了,这月辉已经修复完整了,还你。”
那团月辉落入迟鸢的手心,蹭了蹭她的食指,又飞回了发间的红线。
原本黯然的红线闪了闪。
看来它还是喜欢待在头顶。
迟鸢摸了摸月辉,抱着一只黑球坐在纯白无瑕的空间内,又突然想起来那日她测灵根时的异象。
少女便道:“前辈,我想问问,我的灵根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问题,月似乎早有预料,它镇定道:“璇玑盘没有出问题。”
“八种灵根归属于自然,理论上来说,如果你的潜力足够,便可以自如的切换运用每一种灵根。”
这么牛,迟鸢目瞪口呆。
“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同时得到这八种灵根的认可。”
“迟鸢。”
月很少叫她的名字。
迟鸢如临大敌。
“我希望你是例外。”
“…”迟鸢顿时觉得有些头大,“可是,如何才能得到那些灵根的认可呢?”
月送了她一个难题。
“忘了你的水灵根是怎么来的?”
迟鸢当然没忘。
那可是去了她小半条命换来的。
月说:“不一定要付出血的代价,有时候,认可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迟鸢不理解,但有些震撼。
月又把这个问题给她砸回来了。
奈何这家伙根本不打算全部告知她,只留下一句:“记得勤加修炼。”便飘飘然的消失了。
迟鸢哀叹一声,“罢了…”
灵根什么的,着什么急,她还是把水灵根运用得当再说吧。
还没躺多久,花花忽然提醒道:“圆圆,你舍友快要回来啦!”
没成想月比她反应得更快,迟鸢立刻被踢出了空间。
迟鸢没有等太久,果然在一刻钟后,君翩翩回来了。
没记错的话,今日是如果真人教导引气入体的第四天。
原本被迟鸢投喂了些日子,君翩翩的脸上已经有些血色了,但不过两天,她便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行销骨立的状态。
她勉强的对迟鸢问了个好,有些无精打采,很快将自己埋进了被子。
迟鸢的动作僵住。
肉眼可见的,她在哭。
在修真界,底层修士才是最真实的写照。
迟鸢安慰的话卡在嘴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听见脚步离开的声音,好半晌,君翩翩才抬起头,她怔然地望着闭拢的门。
属于君翩翩的书桌上,某个东西正闪着彩色的光。
君翩翩走过去,拾了起来。
那是一颗用玻璃纸裹着的水果糖。
玻璃纸本来是没有颜色的,是阳光让它拥有了别样的色彩。
她紧了紧手中的水果糖,垂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