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温母呼天抢地的哭喊再次传来,那么真切:“瀚清——我的儿子啊!你还那么年轻,还没有结婚,为什么要撇下我和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徐知之心脏像扎了无数根针,握着信的手不断攒紧。温瀚清至今没有恋爱结婚都是因为自己,如果她早点察觉到他的心意,早点与他说清楚,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如今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徐知之静默很久,在众人悲徐的目光中走到温母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伯母,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愿意嫁给瀚清。”
徐知之耳朵嗡了一下,什么都听不见。
她浑噩的买了机票,从杭州飞回了北京。
落地那刻,属于北京特有的干燥空气扑鼻而来。
徐知之却没有任何想法,直接打车去了墓地。
十二月的北京莫名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黑色的伞面上,雨水模糊了墓园里每一个人的视线。
徐知之沉默地站在温瀚清的墓碑前,看着趴伏在石碑上痛苦哭泣的温母,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能相信温瀚清突然意外死去的事实。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徐知之盯着漆黑墓碑上的黑白遗像,脑袋里只能回想起一年前那场璀璨的烟花。
那天晚上,温瀚清将她送回家,离开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知之,我们永远是朋友。”
可原来永远的期限这么短。
失神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倏忽停在徐知之的面前。
男人递给她一封信:“这是瀚清的遗物,他母亲让我转交给你。”2
他……是谁?
徐知之看着他被雨水模糊的脸,眼前一阵恍惚。
还没想起来,她的心脏先一步传来熟悉的刺痛——
紧接着,徐知之记起了他的名字——易尧北。
她深爱了十年的男人,也是让她离开北京的那个人。
她怕易尧北看出自己的异常,垂下眼拿过信展开,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2018年1月1日,知之,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我卑劣地希望你可以对易尧北死心,于是我带你去见了他的未婚妻。”
“我以为等你放下他,我就能表明我的心意……可却又发现,我和易尧北没有两样。”
“我们站在金字塔之上,享尽了优先权,代价就是永远都无法离开这座高台。我同样没办法给你一个婚姻的承诺。而我也终于看清,你不会再爱上别人。”
“所以我决定永远将自己的心事变成一个秘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我希望你能幸福……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
“徐知之,我爱你。”
……
到这儿,信结束了。
徐知之的心却开始如回音般不停震颤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温瀚清竟然喜欢自己!
耳边温母呼天抢地的哭喊再次传来,那么真切:“瀚清——我的儿子啊!你还那么年轻,还没有结婚,为什么要撇下我和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徐知之心脏像扎了无数根针,握着信的手不断攒紧。
温瀚清至今没有恋爱结婚都是因为自己,如果她早点察觉到他的心意,早点与他说清楚,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如今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徐知之静默很久,在众人悲徐的目光中走到温母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伯母,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愿意嫁给瀚清。”
此话一出,来吊唁的人都震惊不已。
易尧北也皱起眉:“徐知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徐知之看向他,用眼睛将他的轮廓一点点复刻在脑海,就像给草稿图描上清晰的线边。
然后她收回视线,握紧温母的手,坚定的重复:“我愿意嫁给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