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在想孟知微为什么什么都不怕,那么苦但是还是坚持的努力生活,为什么明明你比我过得更难,还能每天精力旺盛的上学、找兼职、站在厕所门口等着的时间都在背单词,所以我觉得你一定会变成一颗最亮的星星,哪怕乌云遮住了一时的光芒,但是只要熬过去,你永远会是星空中最亮的那颗。”怀里的人没说话,贴着她脸的衣裳却有了湿意。回到家何嘉善见她不想多说就将她抱到床上轻轻放下,自然地躺在她的身旁没多说什么,孟知微背对着他哼了句困了就闭眼装睡。何嘉善也没逼她,给她盖好被子就沉默闭眼,刚才下去也只是怕深夜里她出什么事,安全回来就
孟知微给李鸣和李小酥放了4天的假,自己却跟何嘉善早早跑起了工厂的合作事情,不是她不想休假,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现在两个人手上的钱要不停几家合作工厂的合作,要不就是缩减人工支出。
虽然是开玩笑只有18块6,但账上的钱的确最多只能撑2个月,名下无房连抵押都没资产。
孟知微说着不怕,心里却慌得又开始失眠。
不说长远的事情,就手头的几件“人情债”:九哥的房租都快给不起了,这个月还是拖了几天才给了九哥,人也没说他们什么;杜姐说存活期的利息给她就行,她也不可能恬不知耻地拿着人家孤儿寡母的钱长期不还。
最后的方法就是及时止损,把公司关了。
孟知微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又咽不下去这口气,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就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何嘉善就轻tຊ手轻脚地套着外衣拿好钥匙就换鞋出了门。
凌晨一点站在楼底的时候,望着头顶的月亮她忽然第一次有了逃兵的心态。
她不想干了,更不想跟老天斗了。
站了会脚也有点累了却不想上楼吵醒何嘉善,埋着头蹲在昏黄的路灯下,安静的氛围将积攒的压力情绪与过往经历融合,好像命运就是喜欢刁难她,小时候她爸死了大家怪她;她妈不检点,他们也怪她是因为她丑,因为她是拖油瓶;上学了大家觉得她的胎记是传染病;有了继父,吴海只会虐待她;何嘉善是唯一爱她的人,人生却为她弄得一片狼藉。
上海开店以为可以安稳一生,老天烧了把大火。
广州做起了生意又遇到这番劫难。
她也只是个人,不是什么钢筋铁骨的超人,可就算是钢铁打造的人,也总是会累的。
很久没掉过眼泪的人,在街角只想埋着头大哭一场。
身边响起脚步声,她没抬头都知道是何嘉善。
之前她还跟何嘉善炫耀过她有一种“神奇技能”,只要听楼道脚步声就能判断是李鸣还是李小酥或者是何嘉善、楼上邻居,所以她天生适合做生意,她会“识人”。
身旁的人安静地站在一旁,似乎没有打扰她的意思,深夜玩回来的两个年轻女生远远就看到一个帅气身材纤瘦的男人和一个蹲着抱着自己披着毯子的女人站在路灯下。
好事的同伴小声猜测着是不是情侣吵架,还挺像电视剧里的场景,逗得身旁女人笑得不行。
孟知微听着笑声以为是在笑自己蹲在路灯下,不好意思地想站起来却发现脚早蹲麻了,没脸大声喊何嘉善。小心翼翼地拽着何嘉善的裤脚。
男人蹲下身关切地问:“微微,怎么了?”
“腿,麻了。”
何嘉善好笑地看着孟知微,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就往楼上走。
远处的尖叫声更沸,孟知微连忙将脸埋在何嘉善的怀里就怕被别人看到。
“你还记得高中我教你看星星吗?”
孟知微不知道何嘉善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跟着说:“记得。”
“我其实是故意的。”
“什么?”
“我当时就在想孟知微为什么什么都不怕,那么苦但是还是坚持的努力生活,为什么明明你比我过得更难,还能每天精力旺盛的上学、找兼职、站在厕所门口等着的时间都在背单词,所以我觉得你一定会变成一颗最亮的星星,哪怕乌云遮住了一时的光芒,但是只要熬过去,你永远会是星空中最亮的那颗。”
怀里的人没说话,贴着她脸的衣裳却有了湿意。
回到家何嘉善见她不想多说就将她抱到床上轻轻放下,自然地躺在她的身旁没多说什么,孟知微背对着他哼了句困了就闭眼装睡。何嘉善也没逼她,给她盖好被子就沉默闭眼,刚才下去也只是怕深夜里她出什么事,安全回来就行。
不愿意说就算了。
孟知微积压的情绪,终是在第二天跟着何嘉善去市场看衣服时直接爆发。
从工厂赶过来饭都没吃的两人为了节约时间随便选了家早点店就买了两包子和豆浆,蹲在马路牙子边一手啃着馒头一手喝着豆浆看着车水马龙的大道时,隔壁服装店放起了杨千嬅的《勇》,孟知微脑子里再次浮起了这个念头。
“善哥,”孟知微眼睛看着飞驰的车辆,状似聊天地开着玩笑说:“要不咱俩还是去打工吧,当老板咱俩还没当员工挣得多。”
何嘉善知道她的性格轻易不会说出退缩的话,咬了口包子嚼了嚼才转过头看着孟知微说:“开玩笑,还是真心的?”
“闲聊嘛,或者你就当真心吧。”
“微微,你的性格哪怕现在回去打工了,还会出来当老板的。”
“为啥?你是觉得我事多还是咋的?”
“不是,因为你有那股劲儿,你不会安于别人给你安排的发展和螺丝钉的人生。”
“那你呢,你能回去上班吗?”
何嘉善将吃完的袋子装在一起晃了晃:“我可以,如果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剩咱俩了,我就去继续送快递,钱不多但是可以买一堆包子拿来养你,让你安心创业。”
孟知微被他的言语逗笑,她知道何嘉善有自己的抱负,当时哪怕自己不出现,他自己悄悄存的那笔钱肯定是有打算的,迟钝的心不禁好奇起来:“善哥,之前你存钱是想干什么吗?”
“存钱就是存钱啊,哪有什么为什么?”
“不,你绝对是有什么事,从小你就是那种心里有主意就规划得明明白白的事,不做无用的事。”
何嘉善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那笔钱的事,他也没想瞒她,直率地说:“我想出国读书。”
“读书,那你当时怎么没说?!”孟知微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当时的“霸道”其实是堵了何嘉善的好前程,怪不得当时书堆里还有雅思托福的书籍,她还以为自己拯救了何嘉善。
完全就是添乱。
“因为我有了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何嘉善看她懊悔的样子习惯性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慰说:“当时想读书是因为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但是遇到了你,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微微,等你事业稳定了,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出去读书,你不用懊恼。”
“但是,你存的钱都没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就跟那次着火说的一样,我们本来手上就是什么都没有,事不过三,老天已经为难我们两次了,后面就是一帆风顺了。”
“是吗?”
“是。所以你得打起精神来,我们可以一直吃包子喝豆浆,但未来是我们选择可以吃包子或者吃生猛海鲜去选择包子,不是被迫,对不对?”
咬着包子的孟知微没说话,昨晚没挤出来的眼泪将包子打湿,孟知微却还是大口咬着带着泪水的包子开玩笑:“怎么加了调料反而不好吃了,好咸啊。”
“不好吃就扔了,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不吃了。”孟知微狼吞虎咽地将包子咽下去再一口喝干塑料袋里的豆浆,嚼着嘴里的食物指着市场方向示意抓紧过去。
市场里没有秘密,孟知微亏了一大笔钱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市场,拽着塑料袋问了几家都借口没货或者订出去了拒绝了孟知微,大家手上活钱不多,孟知微一看就是短期内拿不出什么钱的样子,不给钱就压货是大忌。
孟知微知道大家的顾虑,换作是她也不放心,逛了几家都不行就跟何嘉善商量暂时还是把工厂里的货上架,新款的事情再商量。
虽然不采买了,孟知微还是想去看看小花。
两人走到杜姐的档口却发现卷帘门关紧,杜姐是出了名的搵钱至上,居然大白天都没开门的确不太合常理,连忙让何嘉善给杜姐打电话却没人接,旁边档口的人都说昨晚小花生病了杜姐就带着她去看病了。
等两人赶到杜姐家的时候,却发现杜姐家里没人。
走到楼梯处时却见一个穿着西装挺着肚子的男人斜叼着烟走到杜姐家门口拿钥匙开门,孟知微跟何嘉善互相使了个眼色就走过去跟男人聊了起来。
“大哥,你知道这边买房子去哪里问吗?”
“靓女,你要买房啊?”
“对啊,我跟我老公都是外地人,在天河上班了好几年,就想在这边买个二手房过渡下。”
男人眼睛一亮,咧嘴露出满嘴的烟牙,贼兮兮地说:“我这房就着急换手,你看看有没有兴趣啊?”
“这房我听说是个母女住啊,大哥原来是你的房子啊?”
听到母女二字男人不屑地撇撇嘴说:“什么母女,她是租我的房子,靓女感兴趣吗,我这边手续齐全。”
原来杜姐的房子是假的。
只是现在要紧的是找到杜姐,男人既然拿到了钥匙说明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让何嘉善抓紧给杜姐打电话,打了十几通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没想到报出来的居然是医院地址,说是杜姐带着小花跳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