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咽下一口软糯的白玉糕,微微一笑,“品斋堂并不顺路,麻烦兄长了。”沈北岐眸光微暗,他欠她的,又岂是一份白玉糕可以还得清的?他暗自叹气,自怀中掏出一瓶白瓷药罐,“这是宫中太医署研制的药膏,待伤口褪痂后,每日早晚擦于疤痕处,便可消除伤疤。”没等沈璃接过,沈芷嫣便一把夺了去,“还是兄长动作快,我还打算过几日去找姨母讨一些来呢!”三人说说笑笑,任娇蕊杵在一侧倒有些尴尬了,活像个透明人。她捏紧手中丝帕,因着用力指节都有些
沈璃咽下一口软糯的白玉糕,微微一笑,“品斋堂并不顺路,麻烦兄长了。”
沈北岐眸光微暗,他欠她的,又岂是一份白玉糕可以还得清的?
他暗自叹气,自怀中掏出一瓶白瓷药罐,“这是宫中太医署研制的药膏,待伤口褪痂后,每日早晚擦于疤痕处,便可消除伤疤。”
没等沈璃接过,沈芷嫣便一把夺了去,“还是兄长动作快,我还打算过几日去找姨母讨一些来呢!”
三人说说笑笑,任娇蕊杵在一侧倒有些尴尬了,活像个透明人。
她捏紧手中丝帕,因着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心中极度不平衡。
沈璃算什么东西?一个罪臣之女,不过表哥怜悯,才像收条狗一样养在国公府!
论关系,论远近,论长相才华,何至于表哥独独只看得到沈璃?
小时候对她百般照料就罢了,如今竟然更加体贴入微了!
看着沈北岐丝毫没有架子,为沈璃端茶倒水,任娇蕊胸膛燃起熊熊妒火,恨不能将沈璃活活撕碎,丢进山中喂狗喂狼!
同时,任娇蕊也嗅出一丝不寻常来。
沈璃在沈府向来伏小做低,懂事乖巧,到底犯了何事,会让姨母怒到请了家法?
任娇蕊了解杨氏,杨氏虽然面上冷淡,实则外冷内热,有一副柔软的心肠。
杨氏虽是太傅嫡长女,却母亲早亡,剩下的弟弟妹妹,均是继母与父亲所出,并非与她一母同胞。
好在继母方氏为人温良,大事小事都不曾苛责于她,她虽也心怀感激,但与方氏之间,到底少了那份亲生母女之间的亲昵。
初见沈璃时,她父亲被流放,母亲早亡,小小年纪孤零零站在那,也让杨氏顿生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
是以,多年以来,她虽对沈璃并不亲近,在吃穿用度上从来未曾亏待于她。
如今,竟然对她请了家法?
那必然是沈璃捅了天大的篓子!
任娇蕊扫一眼倚在床头的沈璃,心中冷哼一声,待她查清楚真相,定要沈璃好看!
第 6章 不愿
沈璃在翠柏堂休养了三日,便再次提出要回自己的清晖院去。
沈北岐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子,纵然有心留人,也只好由着她去。
他记着江府医的嘱托,她不能受凉受风,亦不可吃寒凉之物。
如今已是三月过半,院中艳阳高照,翠柏堂墙角的石榴树也已经枝叶繁茂,一片绿意盎然。
只是春风习习,仍旧令人生寒。
沈璃眼看着沈北岐拿来冬日御寒的氅衣,执拗的为她披在肩上。
沈北岐身形高大,沈璃本就个子娇小,站在他面前更是不显,头顶才堪堪到他肩头。
他一边为她系着披风上的带子,一边斟酌着开口,“这两日我仔细想了想…”
沈璃扬起头,静静看着他。
“这件事情,起因在我,错也在我,所以我决定担起责任,待与你父兄通过书信后,我便娶你为妻。”
沈璃怔了怔。
在这江都城中,有无数贵女想要嫁给沈北岐为妻。
可沈璃,却是想都不敢想。
于沈璃而言,沈北岐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皎皎明月,纵然抬头即可瞧见,彼此之间却隔着此生都难以跨越的距离与鸿沟。
威名远扬,美名更甚的靖国公沈北岐,配县主、公主都绰绰有余。
可惜她沈璃,实在是高攀不起。
更何况,沈家养她一场,她不愿令杨氏为此事劳心伤神,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