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知道是哪家医院,周菁在请假时提了一句。冯哲彦:“平川第三医院。”“好。”看了下时间,快到上课时间了,明澜告别后,准备先离开。冯哲彦见明澜要走,想了想,还是追上去开口,“明老师,我觉得说到底这是学生家的私事,咱们虽然是老师,但也不好过多干预,你说是吧。”明澜不反驳笑着点点头,按下了电梯。见状冯哲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视线忍不住往明澜的方向多看了看。“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明勋听着身体一怔。
明珠在这时帮腔,很不解的语调透着乖巧,“爸,妈,咱们家有得罪人吗!”
林欣目光一震,嘴快,“该不会是她吧!难不成她真的还放不下过去的事,还在记恨,她——”
接触到明勋狠狠瞪过来的一眼,林欣后面的话没再说。
虽然后半句没说出来,但指的是谁,明眼人很清楚。
明勋坐到沙发里,扫了林欣一眼,“你什么意思?”
林欣欲言又止,“我知道要是说出来你会动气,可事情出了总得想办法解决,现在公司的事就够让你忙了,再因为这些事分心实在是不值当。”
明勋头大,“别婆婆妈妈的,有话直说。”
“我是想问会不会是明澜一时错了主意?”
林欣是很小心说出这句话的,但还是被明勋剜了一眼。
林欣苦笑着辩解,“我这也是看上次明澜回来,情绪挺不好的。所以,我想着,如果……如果明澜有情绪,我可以去找明澜道歉,我辛苦一点没什么的,我就是看不得你太辛苦。”
明珠乖巧脸上的神情难以置信,“难道是姐姐吗?怎么会?”
明勋听着没出声,面色肉眼可见地越来越不好。
明珠视线看向明勋,尽力为明澜分辩,“姐姐一直有情绪,不肯回家,我知道姐姐对我和妈妈是有意见,但我想,咱们是一家人,姐姐应该不会因为生气就做出为难家人的,更不会为难爸的,爸,你说呢?”
这话一出来,明勋不淡定了。
是啊,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年,怎么舆论就突然盯住明家了?
能知道这么多细节,又跟明家有过节的,除了明澜,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至于明澜会不会为难明家?
呵,明澜可太会了。
他信明澜有这手段。
明澜的性子赶尽杀绝起来,是半点不留情。
拿上手机,面色阴沉得去了楼上的书房。
他本想,度过这个难关后,公司就准备上市。
好好的计划,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再让舆论发酵下去,公司别说上市,只怕公司这两天就完了。
如果事情是明澜做的,他必须得要个说法。
客厅里林欣和明珠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明澜正在上课。
艺术生tຊ少,明澜带的班总共12个同学。
三个女生,九个男生。
所以,班上少一个同学,很明显。
明澜问班长,“周菁呢?”
班长:“她向辅导员请了一个月的假。”
明澜:“请一个月的假?”
再过一个月就该放暑假了,请一个月的假是发生了什么事?
班长:“听说周菁的母亲生病了。”
因为涉及隐私,辅导老师没有说太多信息,他知道的只是这些。
明澜点点头,表示了解。
课间的时候,明澜去了趟辅导员办公室。
“叩叩”先敲了门。
油画班的辅导老师先抬起头,惊喜,“明老师?”
冯哲彦,二十五岁,大二油画班的辅导老师,是优秀学生毕业后直接留校。
明澜颔首,说明来意,“听说周菁请了一个月的假。”
“确实是这样,”冯哲彦说,“周菁母亲生病了,因为情况特殊,院里批准了。”
“情况特殊?”
什么情况,怎样特殊了?
冯哲彦:“周菁同学家父母早早离异了,她是独生女,母亲生病了只能由她来照顾。”
听说,周菁母亲病得不轻,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
明澜问起,“冯老师知不知道周菁同学在哪家医院?”
冯哲彦有些尴尬。
周菁是他班上的同学,家里出事,按理说,他本该去看望关怀一下的,但他没去。
关心是应该关心的。
可如果去了,周菁同学万一在钱上遇到问题,那帮还是不帮?
既然是个为难问题,冯哲彦私心上主动规避了。
但他确实知道是哪家医院,周菁在请假时提了一句。
冯哲彦:“平川第三医院。”
“好。”
看了下时间,快到上课时间了,明澜告别后,准备先离开。
冯哲彦见明澜要走,想了想,还是追上去开口,“明老师,我觉得说到底这是学生家的私事,咱们虽然是老师,但也不好过多干预,你说是吧。”
明澜不反驳笑着点点头,按下了电梯。
见状冯哲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视线忍不住往明澜的方向多看了看。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席青居然在电梯里。
三个人点头打个招呼后,明澜进了电梯。
明澜按下14楼层后,听席青问了一句,“怎么你俩凑一块了?”
“班上有同学请假,找冯老师了解下情况。”
席青想了想,提了句,“周菁?”
明澜微诧,“你也知道?”
“哦,”席青寥寥,“当时,我就在场。”
艺术学院有规定,七天内的假期班辅导批准就可以,十五天以上的假期得提交正当请假材料,由院里书记批准。
当时,她正等着院里审批经费,刚好看到了。
艺术学院可谓是平川大学人数最少的学院。
人数少的好处,就是容易记人。
见个两三面就记住了。
更何况,席青给周菁上过课,怎么会不认得。
席青一边回忆一边说,“周菁这孩子挺有天赋的,她可是专业课排名第一考进来的,人虽然内向了点,但底子扎实。”
要知道平川大学的艺术学院是出了名的难考。
能在众多佼佼者中拿到第一名,实力可见一斑。
就因为周菁的专业课成绩好,席青印象很深,大一授课时也多留意了些,那同学确实不错。
席青问,“冯老师怎么跟你说的?”
请长假,遇上的肯定不是一般情况。
明澜将冯彦哲说的原话转告。
席青挑了下眉头,点点头,“他说的也有道理。”
明澜:“所以,你也觉得我不该去?”
“冯老师说的话自有他的道理,世上辛苦的人有太多,而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席青靠在电梯上,说出自己的那番道理,“有些人面对的这类事情方式就是蒙上自己的眼,遮住自己的耳朵,他们看不到,听不到,理所当然得觉得世上没有悲苦,更不必要接受良心的谴责。
这种做法,你说他错吗?好像没有立场责备。可,是对的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太没有人情味了。所以,人与人之间的亲疏就很有必要,人在乎自己在乎的,帮助自己能帮助的人。
不过,人与人不同,做事的方法不一样,冯老师认可得的道理并不一定符合你的价值观,他说他的,你想去就去。
东方文明只有两句格言,一句是安分守己、明哲保身,一句是管他妈的。
生命如此短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管别人说什么呢。”
明明是懒懒散散的语调,却有种蓬勃的生命力。
明澜眼睛亮着光,比起席青说的那番话,她更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