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死了,你是死人。”低低呢喃声环绕在耳边,如同魔音贯耳,一点点啃噬着他们的理智。“不对!我是活人!我是活人……我死了?我死了……我是死人……”月色悄然洒落。照在玩家的脸上,暴凸瞪大的眼睛,痛苦扭曲的表情,吐出嘴外的舌头……都一览无遗。纪林苏这边。女诡走后,大黑才从床底钻出来。它讨好的摇着尾巴,凑到纪林苏身边和他贴贴。纪林苏摸了摸它,笑骂:“小怂包。”怪不得刚才女诡出现时大黑没吱声。
【守则六:不要在种有槐树的村民家中留宿。】
避开了各种危险的玩家,正在床上睡觉。
他们借宿之前,仔仔细细瞧过村民的门前和院内,并没有槐树的踪影。
可他们并不知道,院后的位置,也算村民家中的范围,在那里,长着几棵枯死槐木。
半梦半醒间,他们觉得身体沉重无比,四肢仿佛都被死死钳制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意识越来越清醒,但是却无法掌控身体。
鬼压床。
他们下意识惊恐的出声,却发现自己甚至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眼前似乎浮现了一棵槐木,一条绳索垂挂下来,套进了他们的脖子里。
绳索一点点勒紧,缓缓吊起他们的身体。
“你已经死了,你是死人。”
低低呢喃声环绕在耳边,如同魔音贯耳,一点点啃噬着他们的理智。
“不对!我是活人!我是活人……我死了?我死了……我是死人……”
月色悄然洒落。
照在玩家的脸上,暴凸瞪大的眼睛,痛苦扭曲的表情,吐出嘴外的舌头……都一览无遗。
纪林苏这边。
女诡走后,大黑才从床底钻出来。
它讨好的摇着尾巴,凑到纪林苏身边和他贴贴。
纪林苏摸了摸它,笑骂:“小怂包。”
怪不得刚才女诡出现时大黑没吱声。
原来是躲床底去了。
看着不争气的大黑,又想着潜藏的危险。
纪林苏决定,蒙头睡在被子里。
这样就可以将一切危险屏蔽在外。
因为——
不攻击躲在被窝里的人,这是人类和鬼怪约定俗成的规则。
纪林苏安安心心缩进了被窝里。
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没想到,他还是太天真了。
才睡了没多久,他就感觉自己胸口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只大黑,压根喘不过气来。
沉重感令人窒息,四肢也无法掌控。
恍惚间,他进入了梦境。
他被操控着,来到了村口的槐木下。
一个漂浮的男诡,正在把一个索套往纪林苏的脖子上套。
“你不是活人,你是死人……”
槐木枯枝犹如枯槁鬼手,不停朝他招摇。
“不对!”
纪林苏下意识反驳,“大哥,我确实不是活人,我是诡,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男诡愣住了。
纪林苏一通输出,成功把男诡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汪汪汪!”
天外忽然传来一阵狗吠。
眼前的一切忽的就化为了一股黑烟,消散于无形。
纪林苏从冗长的梦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胸口闷闷的。
他掀开一点被子,望见了趴在他身上,睁着一双无辜狗眼的大黑。
“嗷汪~”大黑见纪林苏醒了,欢快的贴了过来。
纪林苏无奈又好笑。
一些玩家在睡梦中暴毙,纪林苏却成功醒了过来,再次让众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赞叹不已。
“哈哈哈牛批,见人说人话,见诡说诡话。”
“哈哈哈苏爹简直是忽悠王,还伪装自己是诡。”
“苏爹:打不过就加入!”
“苏爹:哥,自己人,别开腔。”
“呃……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苏爹一直违反规则却没事,除了他自身牛批以外,会不会和他的特殊体质有关系,比如,他是特殊的诡异?”
“笑死,说得跟真的似的,差点我就信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瞎猜了,苏爹肯定是因为抽到了超级逆天的技能,加上超顶的实力,才能在诡异世界横行霸道。”
“臣附议!”
观众们并不知道,有人在瞎猜中,正中真相。
然而真相却被其他看起来更可靠的可能,瞬间压了下去。
毕竟,真相太过离谱。
但有时候,往往最离谱的可能,就是真相。
纪林苏坐在床上,摸着大黑的狗头,一面沉思着。
【守则十:请时刻谨记,你是活人。】
这条规则,应当是为了防止玩家们精神混乱。
只有对自己保持清醒认知,才能探索副本真相,最终平安逃出去。
否则,便会如简介里所说,“代替他们留下”。
暂时没有更多有用信息,纪林苏便打算休息。
经过鬼压床后,纪林苏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
纪林苏醒来,窗外的天依旧阴沉,水汽弥漫,到处都是湿答答的一片。
他站在窗前,望向灶台,里面传来一阵乒呤哐啷的声音。
“李婶?”纪林苏试探性的出声。
李婶从灶房里探出半个脑袋来。
“小伙子,你醒了?桀桀桀……能麻烦你,一会替我去祠堂守会女儿吗?今天下午她就要下葬了……桀桀桀。”
纪林苏从善如流的应下:“好的。”
【守则十一:红事不请不到,白事不请自到。】
现在请了,他反而不能去。
但是,不违反规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在李婶的邀请下,纪林苏还去灶房,拿了自己的早饭,一个煮玉米,一个鸡蛋。
他注意到,灶房内那个大米缸里,盖子没有盖平。
两根男人的手指,搭在了米缸缸沿。
纪林苏还没看清,李婶身体一晃,挡在了他面前。
他收回了视线,朝李婶笑笑,离开了李家小院。
沿着小路走出去,纪林苏一面啃着玉米,一边剥了鸡蛋,喂给了大黑。
迎面走来了几个身穿红色衣服的村民。
他们看见纪林苏来的方向,顿时大惊失色,脸都吓得煞白,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
“小、小伙子,你是从李婶家出来的?”他们哆嗦着嘴唇,颤抖着声音问。
纪林苏不解的歪了歪脑袋,“大叔,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进去她家的?李家已经空了!李婶早就死了。”
纪林苏微微抿唇。
两个村民连连摇头叹息。
“前些日子,我们老是听到他们两口子常吵架,后来李婶就不见了……
直到前几天,黑狗冲着院子不分昼夜的吠叫,大家才发现米缸里的李婶,她是被人用菜刀活活砍死的。
我们都猜,是她家那口子干的,但是李叔死活都不承认。”
纪林苏敏锐的抓住重点,追问道:“那李叔现在在哪?他又为什么和李婶吵架?”
提到李叔,村民不屑的撇嘴,满脸都写着厌恶。
“嗤,李叔那个老不羞的,现在怕是在王大贵家里,等着当岳父享福呢!
至于原因,李婶一向逆来顺受,温顺懦弱,人好心善,从来没跟村里人眼红过,倒是李叔凶恶霸道……哎,能让他们吵起来的,也就是他们的女儿,李雪的婚事了。
李雪和村里的穷小伙杨轩两情相悦,但是李叔非得把女儿嫁给村里有钱的王大贵。
先不说这棒打鸳鸯的事,这根本就是造孽哟,那王大贵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