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加坡,汪家陈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汪节一的姐妹俩都想着,有一天能嫁给他,有脸又有钱,还能实现家族联姻。这是最佳选择了好吗?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南市,是最好的角度,靠着栏杆,越过精致的天花吊灯,透过落地玻璃,远处南市恢弘气派的大楼尽收眼底,马路上车水马龙,随着车辆的前进,车窗晃过细碎的光。纸杯被扔进垃圾桶,汪节一看手机,有几条短信,实验室的,高尔夫的,还有梁冰问去不去打台球的,其他零零碎碎的。
……
机场,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汪节一坐上驾驶座,合上车门的一瞬间,副驾的少女热情地扑进他怀里,“节一哥。”
少女一张楚楚动人的脸,伸出双臂搂住他,她的肤色很白,菱唇小巧,斜睨人时眼角眉梢都是媚意,让人移不开眼。
汪节一不着痕迹地把她推开,握着方向盘,“陈露露,少犯点花痴,系上安全带。”
名叫陈露露的女孩子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抽回双臂。
汽车缓缓往前滑,开上机场高速,陈露露一路上看着飞快往后退的景色。
六月的天,南市的阳光充足,现在早上十点,阳光灼在柏油马路上,马路两旁的绿树在阳光下透着嫩绿的光。
窗外的景色哪有车内的景色来得好呢? 陈露露毫不掩饰地打量起驾驶座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侧脸线条明显,鼻梁英挺,樱花色的薄唇,眼睛看人时冷冷的,不带情绪,对谁都是一副冰山的模样。可仔细一看,他漂亮的丹凤眼是带着点下垂的弧度,名副其实的下垂眼,又叫狗狗眼,忠犬系男人必备的眼睛。
想想看,这种男人求欢的时候,湿漉漉地看着爱人,任哪个女人不一颗小心脏乱跳,春心萌动?
“你总是这样,冷冷的。”陈露露不禁伸出手指在空气里描绘他的轮廓,眼神近乎痴迷,又有点怨,“我有了 gap year 第一时间就是来看你耶。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汪节一转方向盘,驶进南市市区,他薄唇微勾,“你可以不来的,间隔年哪里是这样用的?”
“去你家之前,带我去趟商场吧,我买点东西。”陈露露强调,“去最大的商场。”
汪节一说,“去商场没问题,去家里免谈,住洲际怎么样?”
陈露露摇头,又想扑到他怀里去,“不要不要,我就是要去你家!”
汪节一驶进商场的地下车库,停稳。
“你和我一起逛,我是要你来买单的。”陈露露兴高采烈地把系在腰间的外套往副驾里一塞,噼里啪啦赶上汪节一的脚步,抱住他的手臂。
汪节一剑眉微拧,抽出自己的手臂,“少犯点花痴。”
陈露露看着电梯层数一层一层跳跃,“节一哥,我和我姐从小就想嫁给你。我姐没有我漂亮,你抓紧点。”
汪节一笑了一声,敬谢不敏的模样,“省着点真情实感,我有女朋友了。”想起卞雨,他补上一句,“认真谈的那种。”
陈露露没受他这句话的影响,女朋友?他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哼,节一哥真是的,每次都只会用这句话来搪塞她。
“诶,你去哪里呀?陪我逛逛嘛。”陈露露看着汪节一的背影。
“你买,等会我来刷卡。”
陈露露看着他走向星巴克,跺了跺脚,真是的,陪她一会都不行吗?
在新加坡,汪家陈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汪节一的姐妹俩都想着,有一天能嫁给他,有脸又有钱,还能实现家族联姻。这是最佳选择了好吗?
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南市,是最好的角度,靠着栏杆,越过精致的天花吊灯,透过落地玻璃,远处南市恢弘气派的大楼尽收眼底,马路上车水马龙,随着车辆的前进,车窗晃过细碎的光。
纸杯被扔进垃圾桶,汪节一看手机,有几条短信,实验室的,高尔夫的,还有梁冰问去不去打台球的,其他零零碎碎的。
就是没有一条是他想要的,来自卞雨的。
陈露露走出店面,望向汪节一的背影,少年气满满,“节一哥,我好了,买单吧。”
汪节一看着店面那个大大粉色字样的 VS,有点心烦。
陈露露站在结账台前,看着汪节一刷卡的身影,她晃着黑色的纸袋,笑得花枝招展,“你想不想看?我今晚可以穿给你看哦。”
汪节一算不上不适,对陈露露完全是邻家小妹妹的情感,不太在意,他在账单上签名,“自己留着看吧。”他一把账单还给收银员。
收银员对这种男人实在有好感,毕章在店内看见的标配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重业有成男挽着娇滴滴的美艳女。
“现在下午了,留我一顿饭?”陈露露看汪节一开去洲际。
汪节一心想阿姨应该还在家里,没什么关系。
到了家,汪节一嘱咐阿姨,“做点饭给她吃。”
阿姨应了一声,看他要走出厨房,提醒一句,“卞小姐在楼上。”
陈露露把包甩在沙发上,打量四周的时候,看见从楼梯下来的卞雨,她挥了挥手,“hi?”
卞雨握紧手上的耳环,她以为不在了,在宿含找了一通找不到,想着会不会放在他家,就来找了。在床头柜上看见阿姨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幸好。这是她奶奶给她妈妈,她妈妈又给她的,不能在她这里丢了。
虽然是夏天,汪节一看见她裸着脚,还是拧眉。
卞雨想走,“我走了,你们慢用吧。”还没走出几步,被汪节一拉住了,“吃饭了没有?”
现在才四点,吃什么吃?卞雨摇头。
汪节一说,“那就一起吃。”
“你是节一哥的女朋友吗?”餐桌上,陈露露看着卞雨,是很典型的中国女人,像是总带着点母性,像皎洁的月光,柔弱,纤细,温暖。
陈露露拿着筷子,不着痕迹地拂过卞雨的身材,啧啧啧,她节一哥的口味一直没有变过。
不是正餐,卞雨对桌前的白粥有点食不下咽,现在陈露露问这种问题,更让她无所适从。卞雨回答,“我是他同学。”
汪节一没说话。
虽然说是同学,陈露露不信,节一哥看你的眼神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卞雨拿着勺子,把白粥往嘴里送。
陈露露看周围的装修,摸了摸餐桌,不禁开口,“汪妈妈的眼光真是不错。”
陈露露看着汪节一,她知道在他这里,汪妈妈可是个加分项。她眉飞色舞,“在我小时候,汪妈妈就是我的偶像,是个超棒的物理数授还是个 很热爱生活的人。我一直都想成为像汪妈妈一样的女人。”卞雨抬眼。
“还是我不懂事,出事以后,一直在问我爷爷和爸爸,怎么好久没看见汪……”
卞雨打算听她的话的时候,汪节一打断了陈露露,“吃完了吗?”
陈露露闻言,安静了,“额,吃完了。"卞雨看身旁的汪节一,热粥腾腾,他面无表情喝地喝粥,看不出喜怒。
卞雨虽说不知道真实的他是怎么样的,但好歹还是知道一点的,他在生气。
汪节一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敛下眉目,外人看不出他怎么了,越是平静无波的海洋,越不知道底下藏着什么,随时会破出海面。
卞雨有些疑感,为什么他不让陈露露把话说完?
三人吃完饭,卞雨如获大赦,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何况桌上还有个移动冰山,结了冰一般。
卞雨有些犹豫地看着站在玄关的汪节一,“我可以自己回宿舍的。”
汪节一翻出车钥匙,“走吧。”
“节一哥。”吃完东西的陈露露叫住汪节一,他睨了她一眼。
陈露露还是说出来,“我想住下来。”
汪节一牵着卞雨往外走,丢了一句话给陈露露,“自己打车去洲际。”
陈露露很不开心,就算让她去酒店好歹开车送她过去啊!他是说一不二的冷硬性子,她怎么就非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呢?还有就是汪舒阿姨的事情,她不该在他面前说这件事的,事情过了这么久,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扎进心里,嵌进肉里,最后成为心脏的一部分,每一分钟的心跳,每一次呼吸,别人无意间的提起,牵扯那根刺,都是痛的。
卞雨系上安全带,见身旁的汪节一插钥匙,心里 还是七上八下的,不禁强调,“我要回宿舍。
汪节一嗯了一声,从身边就拿了纸袋子给她, “下次穿给我看。”
卞雨探了一眼纸袋子里的东西,跟火烧一样迅速 收回视线,几块小小的布料,轻薄的黑色蕾丝,她蹙紧眉头,有些生气,把袋子推回去,“我不是你的芭比娃娃!"手指轻敲方向盘,汪节一想了一下,“芭比娃娃?光秃秃的,手腿都能拆下来那种?”他不懂这个。
上次在他爸家,汪节一喝了酒,坐在沙发里,卧室灯太亮,他剑眉微拧,手背遮着光假寐。
突然有了动静。
他微睁眼睛,余光里是他爸第四个还是第五个女儿,她叫什么来着,圆圆还是满满?小女孩在门外探着小脑袋,睁着圆圆的黑眼睛,往他这里看。她怕他。
汪节一顿时来了兴趣,手肘撑着扶手,手指抚着薄唇,不着痕迹地循着小姑娘视线望去,原来是个女娃娃,卡在沙发软垫的间隙里。
汪节一玩心起,拔出娃娃,握在手里晃了晃,果不其然听见门框那里的抽气声。
这个叫圆圆还是满满的女孩,还挺在乎这娃娃的,这是什么呀?汪节一打量着眼前的娃娃,手长腿长,一头乱糟糟的金色长发,还没穿衣服,脸上大大的眼睛,睫毛多又密,小小的嘴巴,手和腿还能拆下来。他本想从沙发扔过去,转念一想,干脆送她一程。
汪节一喝了酒,小醉酩酊的,起身往厕所走,把女娃娃丢在脚垫那里,“既然喜欢就看好点,别丢三落四的。”
小女孩俯趴在门框边,伸出小手捡起娃娃,抱在怀里,飞快地跑了。看得汪节一摇头笑笑,年纪小,捧着个破娃娃就当个宝。
梧桐树叶沙沙作响,晚霞夹杂一点微弱的日光,汪节一从回忆里出来,眼前的人是卞雨,两人对视着。
卞雨乱乱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几缕长长地绕在他手上,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又像是淬了毒的绳索,却是叫他此刻献出命来,他也甘之如饴。
汪节一脑海里浮现那个叫圆圆还是满满的女孩,抱起娃娃,如获至宝跑开那幕,他体会到了她那时的心情,他的宝贝现在就在这里呢,他也想要抱在怀里,不让任何人发现,躲到无人的角落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