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只能勉强安抚着他们的情绪,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宋希君站在门外,隐藏在黑框眼镜之后的眼神瞥了眼那边的几人,而后走进来。他来到辅导员的面前,低着头,依旧是那副老实又阴郁的样子,但偏偏旁边的几个男生吓得往旁边齐刷刷地一挪。“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检查寝室的时候,这几个同学就不在,保安们校内校外找了一晚上,这才在今天早上西门的草丛里看到了他们。”辅导员说着,指了指那几个男生身上的伤:“你也看到了,他们这一身都是被人打出来的,而且……说是你打的。”
前面还在低声讨论着,趁着走进教室来上课的老教授还在点名,梁月探了个头去问:“西门那边发现有人被打了?”
“是啊,好几个呢,惨的嘞。”
“有听说被谁打的吗?”
那人想了想,这才道:“好像是有小道消息说,那几个被打的把人供了出来,已经把打人的带过去问话了。”
“阮姐,你说好笑不,竟然还有人说今天被带过去的是宋希君那小子,开玩笑吧,宋希君要是有打人那个本事,我直接倒立洗头!”
不过话虽这么说,那个同学还是道:“虽然真的不敢相信,但是宋希君今天的确没来上课,他还是课代表,老师也没问他的事情……”
正巧此时讲台的老教授点到了梁月的名字,他推了推眼镜,又喊了声:“梁月。”
“到。”
梁月嘴上喊了一句,却又起身,直接从教室后面往外跑。
老教授又推了推老花镜,有点不可置信,忍不住喊道:“诶诶,你等等,梁月你要去哪里,有什么急事吗?”
跑到门口的少女一手拉着自己的裙摆,她思忖了一瞬:“额……人生大事?”
“人,人生大事?”
老教授还没反应过来,梁月已经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老师,这节课我请假,对不起!”
……
而与此同时,辅导员的办公室里。
昨晚那几个男生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可怜得很,正坐在辅导员的面前。
辅导员只能勉强安抚着他们的情绪,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宋希君站在门外,隐藏在黑框眼镜之后的眼神瞥了眼那边的几人,而后走进来。
他来到辅导员的面前,低着头,依旧是那副老实又阴郁的样子,但偏偏旁边的几个男生吓得往旁边齐刷刷地一挪。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检查寝室的时候,这几个同学就不在,保安们校内校外找了一晚上,这才在今天早上西门的草丛里看到了他们。”
辅导员说着,指了指那几个男生身上的伤:“你也看到了,他们这一身都是被人打出来的,而且……说是你打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几个人连连点头,为了离宋希君远一点,他们都快缩成一团抱成球了,生怕宋希君直接在办公室暴起给他们一顿胖揍。
看着他们这鹌鹑般的怂样,宋希君的眼底带着微不可见的嘲弄,也不知道他前世到底是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就为了融入这些垃圾……
心底虽然这么想着,宋希君抬头时却分毫不露,反问:“老师,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但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
“呸!你装,你他妈还装,就你抓着老子的头就往地上砸,你还说你打不过我们?!”
不等宋希君把话说完,其中一个男生忍不住站起身骂着。
宋希君抬眼看向他,背对着辅导员之后,深色的眼底冰冷而漠然,下一刻刚站起身的男生硬生生又坐了回去。
而辅导员听到那个男生粗鲁的叫骂声,拧眉:“这是在办公室,注意自己的言辞,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师,我们昨晚上就是从图书馆那边路过,不小心撞到了宋希君,结果他就要把我们打一顿!”
这种说辞多少是有点离谱了,辅导员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被那几个人控诉着,宋希君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辩解,老师,昨晚梁月也来了,可以问问她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让辅导员和那几个男生都愣住了,怎么这件事还把梁月给牵扯进来了。
可偏偏宋希君站在原地,仿佛只是一句无心之言而已,而辅导员思忖了片刻后,点点头用手机发了消息。
他微眯起眼,唇边恶劣的笑被遮掩住。
——不是说可以帮忙摆平吗?
等辅导员发了消息后,他这才继续看向眼前的几人,反问:“不过的确有个问题,宋希君是怎么一个人打你们所有人的?”
被打得满身是伤的几个人愤愤不平:“老师,真的是他啊,宋希君这牲口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但他就是能打我们啊!”
“对啊,要不是保安找到了我们,我们怕是死在那里了。”
“就是就是!”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都是吵嚷的声音。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带着玩味的笑:“我没想到你们对承认自己很弱的这件事,抱有这么浓厚的兴趣。”
梁月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她似乎是急匆匆赶来的,还在大口地喘着气,胸膛止不住地大幅度起伏着。
她能这么快赶过来,连宋希君都是一愣。
可听到了梁月说话的几个男生不乐意了:“不是,阮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让你帮我们,落井下石算什么!”
梁月长得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也不想和梁月过不去,可是没想到梁月二话不说对着他们就是一顿输出?!
一时间这几个人心头的怒火直接烧到了梁月的身上,眼神中都是迁怒。
宋希君看得清楚,可不等他嗤笑,梁月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看也没看他,泛着凉意的手撩起他的头发,露出那大块的淤青。
梁月对那几个人沉下脸:“那不如也说说,宋希君这伤是怎么来的。”
办公室内陡然安静,显然是被惊到了,被梁月这以一敌百的强硬态度吓住了,可偏偏宋希君不是,他所有的感官都好似落到了那块淤青上。
分明是没有疼痛感的,但却又火烧火燎的,宋希君的眸色渐深,而梁月还在继续。
她直接将监控录像摆在了众人的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了,就是那几个男生先动手打的人。
梁月道:“你们先打的人,现在却说是宋希君打的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校外挨了打,气不过就把怒火撒在了宋希君的身上!”
“梁月,你不要血口喷人!”
“好,那你说宋希君怎么一个人打了你们所有人。”
她抱臂,斜睨了他们一眼,而后看向辅导员:“老师,宋希君就是个书呆子,别说是打人了,完全是被人欺负的软柿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梁月斩钉截铁地说着,坚定地站在宋希君的面前,说的每句话更是掷地有声。
在她身后,身量高挑的青年抬眼,阴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像是蓄势待发,将她生吞活剥的野兽,但梁月却一无所知。
将她牵扯进来,再将她拖下水——对于梁月的维护,他甚至连情绪波动都近乎于无。
而辅导员看了监控录像后,沉默了很久,终于道:“这件事还需要查,宋希君,梁月,你们两个先回去。”
剩下的几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出去,气得咬紧了牙关,可辅导员的态度显然要将这件事不了了之。
直到将近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后,几个人终于走出了办公室。
控制不住的怒火越来越旺盛,打人的那个男生的手紧握成拳:“妈的,这狗东西居然还能被护着。”
“对啊,梁月是不是眼瞎啊。”
“嘁,你不是认识学生会主席黎明吗?我们找他帮忙去,这狗屁老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黎明,F大的学生会主席,更是校董的儿子,就连各路领导都要给他面子。
听到这个提议,那个人点点头:“好,从来都是老子打别人,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还有梁月那个贱人,让他们两个一起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