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望向我时眼里曾噙着的笑意,现在尽数化为厌恶和冷漠。我低下头笑笑,舌尖蔓延出点点涩苦。或许他是对的。珩屿和谢珩屿,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人。我闭了闭眼,鼓足勇气才再次迎上他的目光。“珩屿,你可知我的真身,是一只梦及?”“走之前我再送你一个愿望吧,什么都行,什么都好。”“只要你许了愿,我就替你实现。”他却仍冷眼看着我,忽地嗤笑出声。“愿望?”“再也不会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婚礼毁了个彻底。
兵荒马乱过后,叶皎皎被送到了医院。
病房外,珩屿却将我拦了下来。
“你还来做什么?幸灾乐祸吗?”
他说着,沉沉望着我,眸色深沉如墨。
“不是我。”
我伸出手,露出胳膊上大片的红痕。
“是叶皎皎故意抓着我,自己掉下去的。”
谢珩屿却不信,只瞥了眼我的伤,冷笑着开口。
“是,是她故意破坏自己的婚礼,故意从台上摔下来让自己骨折。”
“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掐你一下。”
珩屿说得讥讽,看着我,眼中是无尽的厌弃。
“孟希栀,你没错,错的是我。”
“我居然妄想用对人的标准,去看一只畜生。”
这一瞬,我如被雷劈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愣愣看着珩屿,不可置信极了:“……珩屿,你说什么?”
珩屿却是冷笑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吗?”
“希栀,你要是还听得懂人话,就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说着转了身,将病房门狠狠甩上。
里面传来叶皎皎不住地抽噎。
“珩屿,我们的婚礼就这么毁了,我好难过。”
“你陪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在门口愣愣站着,听见谢珩屿的回答:“好。”
我捂着心口,却不觉得痛。
大概是心痛过了头,便只剩下麻木。7
我闭了闭眼,一步步离开了医院。
妈妈忽然打来电话,语气冷得像个陌生人:“晚上回来一趟,有事和你说。”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只留下阵阵忙音。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车水马龙的大街许久。
千年变迁,什么都在变,只有我与这世间依旧格格不入。
而唯一能容我之人,也决意抛弃我。
晚上,我回了谢家。
妈妈爸爸都在,就连谢珩屿也从医院回来。
他们看着我,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厌恶。
倒真是一家人了。
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我走近一看,却是断绝关系书。
“小希,这么多年家里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最近的事我们也不想再追究,把协议签了,我们再给你五十万,以后你就跟谢家没关系了。”
爸爸说着,丢给我一支笔和一张银行卡。
我看着面前的协议,忽地就想起当初去寺庙中求的签。
那解签人说:“错不逢时到,一报还一报。”
他说对了,我等到了珩屿,却万般皆是错,错不逢时。
浑身血液如冰般凝结。
我顺从签了字,却没有收下卡。
“我可以断绝关系,也不要钱。”
我顿了顿,看向珩屿:“我只想,最后再跟你说几句话。”
许是我的目光太平静,珩屿最终耐着性子点了头。
他随我走出门,便停了步子。
“什么事赶紧说吧。”
看着他与千年前如出一辙的容貌,我的心还是不可自抑地攥紧。
同样一张脸,却剪去了如墨的长发,暗纹鎏金的长袍也成了考究的西装。
只是望向我时眼里曾噙着的笑意,现在尽数化为厌恶和冷漠。
我低下头笑笑,舌尖蔓延出点点涩苦。
或许他是对的。
珩屿和谢珩屿,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我闭了闭眼,鼓足勇气才再次迎上他的目光。
“珩屿,你可知我的真身,是一只梦及?”
“走之前我再送你一个愿望吧,什么都行,什么都好。”
“只要你许了愿,我就替你实现。”
他却仍冷眼看着我,忽地嗤笑出声。
“愿望?”
“再也不会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这个自然是能实现的。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愿望了,毕竟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在这世上彻底消亡。
眼眶瞬间红了,我却笑起来。
“好,我答应你。”
我话落地,就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飞速流失。
梦及第三愿完成,我将在这世间彻底消亡。
再支撑不住,我化为一只长毛拖尾的雪白豹猫。
这是我的原型,就像珩屿说的,是一只畜生。
珩屿还在对我冷嘲热讽:“你还想再玩什么把戏……”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他,直直便瘫倒下去。
珩屿惊慌上前接住我,大喊着:“希儿!”
可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身体,一寸寸消失!